他臉色一變,追問了幾句,很快神情又緩和下來,澤沐然收了潭水入納戒,整理好全部,也道:
“我要去子舒家,我出去後會撤掉帳。”
澤沐然隐匿身形離開,賬便退了下來,澤沐然這才看到外面仍舊有長老與不少弟子身後,澤沐然掃了一眼悠然,輕輕一笑,轉身離去,一路直奔子舒家。
他本來是想見淺戈的,但是淩霜拖了太久時間,他着急,因此隻能快點去。
澤沐然腦殼痛,子舒家門口跪了一大堆水墨仙鶴服飾的弟子,少說百人,澤沐然一打聽,好家夥,跪大半個月了,中間不少弟子體力不支被子舒家帶去救治,治好了離開又出來跪着。
子舒衣容很是崩潰,他還去墨軒家尋過墨軒逍遙,結果聽聞他收的幹女兒恰巧這個時候走火入魔進入淨地,又開了陣法攔人,左等右等不見完,隻能先回子舒家。
子舒衣容不是沒趕過人,此事鬧的很大,也有很多人看熱鬧,總結下來就是,澤沐然不在,他們攆不走人。
這些弟子态度堅決,即便知道澤沐然不在此地,也仍舊跪着,說要這樣一直跪倒他回來,以此表示他們的誠意與真心。
他們備了厚禮,人數如此之多,都跪了大半月,無論那一方面來講,這種誠意足矣打動太多人。
澤沐然回了子舒家,叫他們把養好的七弦絕色琴拿出來。
七弦絕色琴一直都在赤夏家的産業下保養,常事閣的把關,十分靠譜,調過來也隻需要半日。
于是乎澤沐然搬了凳子,坐在門前石階離門不算太遠的平台正中,翹着二郎腿,用着子舒家下人泡好的香茶。
澤沐然暗自感慨,不愧是江滿吟帶出來的弟子,個個傲氣十足,這都跪了大半月了,個個腰闆跪的挺直,風雨無阻。
澤沐然等了一個時辰,見真的沒有一人亂動,個個跟石雕一樣看着他,于是吩咐了幾句,叫子舒家的下仆熬些甜湯,一人一碗,分下去。
縱然澤沐然帶着面具,那一身紅衣仍舊張揚,他們都知,紅衣高人興許是聞言趕了回來,他們此舉引得衆多仙門紛紛議論,有看熱鬧的,也有希望他們能成功見到人的。
沒人怪他來的晚,能見紅衣高人一面,相當不易,他們都知他是怎樣的人物,衆人心裡沒底,但還是規規矩矩跪着。
在他回來時,厚禮便已經擡了進去,澤沐然又叫人擡出來放在一側,然後他便搬了凳子出來看他們跪着。
紅衣高人性情不定,雖然他們曾經也有人在後山偶爾碰上過一兩次,但那冷傲不屑的勁頭很是狂傲。
總的來講,這人很有脾氣,性情古怪,什麼事看心情興趣,但實力很強這一點毋庸置疑。
七弦絕色琴帶到,澤沐然直接将琴與厚禮都丢入收納法器,他起身,展開折扇,衆人面前人人一碗甜湯,澤沐然輕笑一聲:
“諸位,喝吧,喝完我也久違的去墨軒家玩玩。”
衆人頓時面露喜色,個個仰面咕咚咕咚幹了甜湯,江念塵起身想要上前,但踉跄了一步,澤沐然全當沒看見,自顧自的下了台階。
子舒家備了馬車,澤沐然便與衆多腿都跪麻的弟子一路回了墨軒家,墨軒家的弟子都是騎馬去的,因此他們回來也快。
澤沐然大搖大擺的進了墨軒家,墨軒逍遙前來迎人,心說演的真好,前腳剛走後腳回來,還裝作不認路故意走差讓弟子們引。
入了後山墨軒逍遙親自帶着人去了江滿吟的住所,澤沐然随意把脈,反正他根本無需正經把脈,直接探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