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冥淵不解:
“老千?”
澤沐然點點頭,随手從納戒裡抖出一把折扇,就跟變戲法似地:
“老千就是作弊,以你的耳力,隻要多聽幾回就能知道骰子點數大小,就算是對方作弊,你也聽得出來。”
安冥淵搖頭指了指眉心:
“我直接看的,難道别人不是嗎?”
澤沐然腳下一個踉跄,雖然他也能做到,但這豈不是太沒意思了,好歹聽聽還能有點刺激感,直接透過去看豈不是會無聊死。
“額……他們看不到裡面大小。”
安冥淵驚詫萬分:
“那他們為何要賭?”
澤沐然扶額:
“圖個刺激,正是因為赢了便富貴滿懷,輸了便家破人亡,這種大起大落的刺激會讓人上瘾。”
澤沐然拍拍安冥淵的肩:
“總之下次不要去,你若是赢的多了他們便輸不起,有的直接耍無賴試圖動武強搶,有的就像狗皮膏藥粘的趕都趕不走,非要赢回來才行。”
安冥淵不解:
“他們說輸赢各憑運氣,為何輸不起?”
澤沐然想想,他本來想說,你在不滅王朝的時候刺激嗎?每次新王上位,都像是開盲盒一樣。最終到嘴邊的話話又咽下去,臨時改了口:
“臨時變卦,人不都這樣。”
澤沐然賴了兩天沒走,安冥淵雖然也覺得澤沐然留下挺好,也忍不住好奇:
“你不是有事要做,一直盯着我不煩嗎?”
澤沐然撇撇嘴:
“怎麼?攆我走?我走了你是不是就有機會繼續看那些糟粕了?”
安冥淵搖頭:
“你扔了吧,那些都沒意思,我覺得你新挑的不錯,現在看了這些,才知道那些都是杜撰與胡扯。”
澤沐然一臉驚詫:
“你确定?”
安冥淵擺擺手:
“你再去弄一些,這些不夠我看,之前的那些糟糠你随意處置吧。”
澤沐然點點頭,他先前就覺得,安冥淵和自己前身差不多,隻不過,他可比淩霜性子要積極多了。澤沐然出了客棧又去了一趟書坊,将先前買的書,與一些借閱的全都還了回去。
那掌櫃的一見是他,臉色難看的如同吃了屎,但打眼那麼一瞧,突然發覺這早先賣去的還跟新的一樣。
澤沐然道:
“這些舊的不要了,拿去給你賣,這些是還的,我在挑些,下次再來還。”
澤沐然挑挑揀揀,邊看邊選,最終選了些許靠譜的,與續卷,拿回去給安冥淵看。
那書坊的老掌櫃這次倒是沒有臉色太過難看,待澤沐然走後,他翻了翻書冊,面上随機露出一抹喜色。
不知那二人用的什麼檀香香料,味道着實高雅脫俗,這書冊雖然很新,但也不知被人在手中翻閱多久,自然沾染的是極好的氣味。
次日便有人各色人買了好幾本,還有人詢問這是什麼上品紙張,為何有這般淡雅的香味。
當然,香料鋪子的老闆也來過,詢問他香味的秘方開價多少。
書坊的老掌櫃突然希望那人多來幾次,多借點也無妨,隻要每次都能沾染上他們用的那種香料熏香,他就能賺的盆滿缽滿。
安冥淵連着眼睛不合看了四日,澤沐然叫他出去走走,他也不願,恨不得紮入書堆把自己塞進去。
而至于那些一言難盡的冊子,他如今就算是在其眼前晃動,大聲念誦出來,也得不到一點回應。
甚至有時安冥淵還會一臉鄙夷的看着他,做出一副你居然念的出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