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與其一同回了房間,沒過多久酒菜上齊,悠然說要聽曲,柳岩清便出去安排。
不倒半夜,悠然便乏的睜不開眼,但還強撐着,淩霜一開始就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覺得不幹淨,想要帶悠然離開去住客棧,柳岩清提出其實住雅間是可以的,她們出的錢完全可以住一晚上還綽綽有餘。
楚明幡還是很正經的,提出給她們守夜,讓她們好好休息,他和柳岩清換着守,不會出問題。更何況這邊都是雅間,不做那種生意,就算住一晚也沒什麼不妥。
這二人也解釋的很清楚,其實紅春閣這種欲念橫生的地方,時間久了很容易滋生邪祟,有時也會請仙門弟子出手幫忙除一除。
這紅春閣三層起分為三個部分,金屋是尋歡作樂的,在左邊叫金樓,門前都挂牌子。
而右邊上下都是雅間,叫雅閣,很幹淨也很雅緻。
這上樓的梯子也是左右兩個,兩側每層至少有四個龜奴守着,避免有人酒醉失态撒潑鬧事。
他們兩個有時候便會在外面大堂坐坐,看看姑娘們吹拉彈唱歌舞升平,這紅春閣的老鸨也會給他們優待,如若不點菜隻是看看不收錢。
悠然畢竟是第一次來,楚明幡為其解釋了許多,例如,看花錢大約兩銀,但你們給的太多,老鸨以為他們是來享受的,因此會帶他們去金屋,也就是對面的建築,這邊是雅,姑娘們都是賣藝不賣身的。
柳岩清也是調侃,說她們這般女扮男裝,怕是會被如狼似虎的小娘子吃幹抹淨。
悠然不快,說那些姑娘都圍着淩霜,對她态度就冷漠的多,就連剛剛唱曲的姑娘都看着淩霜偷笑。
柳岩清大笑,說她的扮相雖然很好,但這紅春閣的姑娘什麼人沒見過,人家看得出來,尤其是那老鸨,怕是一眼就看出你是女子。
不過淩霜師妹實在是雄雌難辯,就連他也沒看出來,以為是男子,再加上這模樣,别說給錢,就是不給倒貼都有人願意,當然都圍着淩霜轉。
他還說,可以與悠然打賭,那老鸨一定也沒看出來,不然就應該還會叫小倌伺候,而不是叫了一群姑娘。
此事悠然記了好久,淩霜也覺得冤枉:
“我那日并未臉紅,你也知道,我不喜歡他人離我太近。”
悠然嘿嘿一笑,抱着人不肯撒手:
“是,我知道,後來明幡還說你那日很氣,叫我以後不要帶你去那種地方胡鬧。”
淩霜也是略有些抱怨;
“你下次可要及時救我。”
悠然念叨着下次不敢啦,一定沖上去為其保駕護航,絕不讓他人近身半步。
淩霜微微一笑,悠然也習慣性的埋頭蹭了蹭淩霜的胸口,但還是忍不住蹙眉,她突然想起來有一陣子便是,那時候澤沐然還在,時常教導淩霜練功,似乎也是這種香味:
“他回來了!我想起來了,這是澤沐然身上的味道!好啊淩霜!你背着我偷偷見二爹,你居然不告訴我!”
淩霜忍不住抱緊面前的人,心中更是冷到骨子裡,眼角微紅,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抱歉,他不讓我說,而且他很快便走了。”
悠然微微一怔,她總覺得隻要一提到澤沐然,淩霜就總是反應怪怪的。
悠然一想到澤沐然,心裡就跟小貓爪子撓一樣,可這次回來他居然沒有先來找自己,也是有些委屈巴巴:
“我有些想他,要是他下次再來,你記得和他說。”
淩霜點點頭,隻道一個好。
澤沐然下了山,第一件事便是急匆匆去找安冥淵,澤沐然入了客棧,便向掌櫃的問了幾句,發覺人還在這裡住着,也是松了一口氣,這才上了樓。
澤沐然的擔心純粹多餘,安冥淵過得好好的,看來討昭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抗造。
澤沐然推開門,發覺人不在,心裡也忍不住懸了一瞬,但很快又放回肚子裡去。
話本碼的整整齊齊三四摞,東西也都收拾的井井有條,澤沐然便去了討昭的房間看看。
藥瓶還是放在老位置,但少了一些,澤沐然打開其中一瓶,居然是滿的,也是忍不住蹙眉。
于是澤沐然伸手又開了幾個,發現其中有的蠟封都沒取,顯然很多都沒用上。
澤沐然不覺得安冥淵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收的住力,餘下的藥太多,討昭所用怕是連四分之一都沒有。
澤沐然略有猜測,也是冷哼一聲:
“幹脆殺了換個新的算了。”
門前正有一人剛至,聞聲也是身形一滞,伸出推門的手也停在半空,他認得這個聲音,這是買他的那位,他的新主子說過他的名字,很好聽,是澤沐然。
澤沐然蹙眉,他感到有人站在門前猶豫不定,便問:
“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