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就算我沒有你這也太冒犯了點。”
淩霜保持懷疑:
“你說你沒有,我不摸怎麼知道。”
澤沐然嘴角抽搐,是,實踐是驗證真理的最好方式,但這個理論放在他的身上沒有任何意義。
包括其他所有的半神,皮相都可任意改變,完全可以拟出與常人一樣的構造,雖然他不是全,但估計全也一樣可以做得到他能做得到的事。
澤沐然一臉嫌棄,雖然壓根沒碰到,但卻仍舊一副被人非禮的模樣,也是微惱:
“我算是半神,表相根本不值一提,你不是見過我化作悠然的模樣。我隻要想就能化出來。”
淩霜低頭看了看自己,又擡頭看了看澤沐然,雖然面色沒什麼表情,可那詢問的目光好似再說,那我呢?
澤沐然抱臂冷哼:
“你不行,你現在是殘,也就是殘缺的法則,與人無異,等你也成為半,就能和我一樣。”
淩霜蹙眉,她似懂非懂:
“那你為何不成為一個全?我要如何成為你說的半?”
澤沐然覺得有必要立刻掐滅這個話題繼續,他根本解釋不清其中萬般錯綜複雜的理念其中關聯,而且他也不知道到底要怎樣做才能讓淩霜成為一個半神。
而且當安冥淵對他講述那些概念的時候,澤沐然也意識到,淩霜想要成為一個半,恐怕難度和燭登天一樣難,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而他先前的計劃,也必須有所改變。
更何況淩霜知道那些又如何,尋常人一生都難以見到一個半神,就算是修士也是如此,現在去研究這些,也隻不過是徒增煩惱。
澤沐然不耐煩:
“你怎麼那麼多為什麼,我看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到底要怎麼跟你爹交代。”
淩霜不解:
“有什麼好交代的。”
澤沐然挑眉,心中暗道,當然是因為有人會跑去敲打墨軒逍遙,把你是荒神候選的事捅出來。而你爹所知的典籍裡會有非雄非雌的說辭,再加上身形長開又沒有女子特征,墨軒逍遙定然也會暗自懷疑推敲。
更何況,他在安冥淵那裡知道了不少細節,在參考自己與第四代荒的情況,澤沐然琢磨出了許多曾經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特征與習性。
澤沐然語氣接近平淡,但又帶着些許溫和,他不希望在激起淩霜的敵意,他真的不想在這種麻煩的時候和她徹底鬧翻:
“你能發女聲,也能發男聲,當然,你現在的聲音在性别一事上還不算明顯。小時候自然沒人在意,可你現在已經十五,身形長開,我要是沒記錯,悠然在我離開之前很早,應該就已經來癸水了。難道她就沒問過你為何遲遲不來?”
淩霜無言,去年悠然便已經來了癸水,悠然對她說,她這已經算是晚的,師姐們似乎十一二歲就會來。
澤沐然知道悠然肯定問過,他還記得悠然在最開始的幾個月總是對他說來癸水真的好麻煩,真羨慕他一直沒來。
澤沐然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拟成墨軒逍遙與悠然之間的聲音,這樣便很貼近淩霜最早開始學習說話時的音色,但還是不太一樣:
“而且你現在說話不是都小心拟着嗓子,說到底,你本來也沒有原本的聲線,一開始說話也隻是學着悠然逍遙他們。”
淩霜有些惱怒,她從未拟過音色:
“我沒有。”
澤沐然起身将向前丢出去的自得撿回來,遞給淩霜,又恢複了本來的聲音:
“你不用否認,你剛剛怒極,學的是我的音色,你隻是從來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下意識就這樣做罷了。”
澤沐然發覺淩霜手上的傷口雖然血迹幹涸,但看起來還是最好不要亂動,免得裂開,也是幹脆替她把自得插回劍鞘:
“可你很快就會發現你和悠然不一樣,永遠不會來的葵水,不會隆起的胸脯,你會發現你的身形比男子瘦弱比女子高挑,你會發現你的長相雄雌難辯。”
說到這裡,澤沐然對着淩霜做了一個十分完美的淺笑,目露柔光,金眸燦燦,語氣溫柔清涼如沐春風一般和善:
“你容貌出絕,堪稱絕世,無論男女看上那麼一眼都要發愣恍然。等你開始意識到自己更多不同之處時,你就開始懷疑你是否是男子,聲音也會自然而然的跟着有所改變,變成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