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受寵若驚,陛下原來還記得我。”
話是這樣講,但他卻并未起身,還是那副随心所欲,狂妄至極的模樣。
安歌覺得不舒服,不知為何,他一見那東西就感覺難受的厲害,他似乎比上一次見更強了,強了許多許多。
不過并非是澤沐然變得更強了,而是因為安歌與那丹珠的關系更加緊密,因此感官也被放大了罷了。
安歌不想怠慢,他近來總感覺心緒不甯,更何況天降異象,今日又見到紅燭,難免不會将其聯想到一起。
“正好,我今日備了一個驚喜,九陰!不如我們今日三人去池邊遊船賞煙火如何?”
不等燭答複,澤沐然起身拍手叫好:
“此言甚妙,我倒是正有此意。”
燭伸手,自然是應下的,他也想離開奉天殿,但至始至終無法離開。
安歌則是攙扶起燭,并對澤沐然道:
“還請先坐休息,我為九陰簡單梳洗打扮,今日是新年,自然許多都要換上新的。”
澤沐然随意擺擺手,示意他自便,隻是伸手用尖銳的指甲在桌案上雕刻,閑來無聊,自然是一臉嚴肅的在那畫王八。
連正門都未出,便将門外跪滿了人,有朝臣,有妃子,有巫,終歸一句話,陛下三思啊!
澤沐然戴上面具,是最後一個,他站在二人身後,不少人好奇的打量他的模樣。
衆人進谏,不可讓燭出奉天殿,這不合禮數。
也有說會影響國運,自然少不了拿天現異象說事的巫。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見他們争執許久不分上下,澤沐然背後輕笑一聲,有人立刻呵斥大膽,質問他到底是什麼人,奉天殿除皇室血脈與巫都不可入内。
澤沐然幹脆拉着燭,直接出了奉天殿,所有人都傻住,包括安歌。
誰都知道,燭不是不能出奉天殿,而是出不去,如果沒有巫,光靠安歌也沒辦法把燭帶出去。
安歌早就試過,他沒辦法帶燭出去,因此他脅迫巫的家眷,強行要求在新年這一日打開禁制,但風聲顯然走漏,才有這一出好戲。
澤沐然對安歌招手:
“愣着幹嘛,你可是皇帝,自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怎麼還留在那看臣子的臉色?我要是你就把他們通通誅九族。”
衆人當既一片義憤填膺,謾罵不止,更有指揮着護衛沖上來拿人,安歌似乎也慌了,他沒想到原來澤沐然是能這樣随意帶走九陰的。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怒斥道:
“都給我住手!退下!”
燭也沒想到,他蹙眉看向澤沐然:
“你原來一直能帶我出去?”
澤沐然在面具下輕蔑一笑:
“當然,你以為我是誰?”
安歌心亂如麻,他大步上前隔開兩人,伸手握住燭的指尖,小心翼翼的輕聲道:
“我們走吧。”
安歌不是傻子,既然這個紅燭一直都有能力帶走九陰,為何他卻沒有?這說明他當時沒有騙自己,九陰是帶不走的,至少沒有丹珠,他是不能離開不滅王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