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笑笑,話語中多少帶點無奈:
“我以前也是乞丐,這路這麼寬,人又不算多,怎會靠他人這麼近,我便有所警覺。不過他似乎不是沖着你來的,他像是朝我刺的。”
那人尖叫咒罵,捂着臉痛苦呻吟,血止不住的流,此騷亂一起,便是此事人不算多,也有不少人被那凄厲的叫罵聲吸引,前來圍觀。
悠然不解:
“你認識他?”
淩霜搖搖頭,目露疑惑,盯着那人的臉辨别了片刻,發覺的确不認識,也道:
“并不認識。”
她便是乞丐時,也向來是獨來獨往的,更何況能當街行兇,想必是與她有很大的仇恨。
可她對殺人越貨一事向來不感興趣,便是入城讨些銅錢裹腹也是困難,在她腿傷之前,幾乎都是在城外度日,與人的接觸少之又少,更别提什麼深仇大恨了。再者,若是她能認得,又怎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悠然聞言也是惱怒,也是站出來質問那人:
“你是誰?為何對我們行兇?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湊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已經圍成一個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牆,清竹思木與弄弦二人也聽見騷亂之聲,也急忙趕過去。
然而那人仍舊捂着臉嗷嗷亂叫,疼得更是滿地打滾,有人眼尖,立刻驚呼一聲:
“啊!是喪氣鬼,退開!快退開點!别染了晦氣,那可是要倒大黴的!”
那看戲的人牆立刻嘩啦啦的散了些許,清竹思木與弄弦二人這才擠了進來,他們一見是淩霜與悠然也是驚詫。
隻見一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男人半邊臉全是血在地上打滾,嘴裡不住的哀嚎着,發出痛苦絕望的尖叫,謾罵之詞更是難聽至極。
淩霜則是執劍而立,劍鋒朝下,但也并未收劍入鞘,在他們之間的不遠處有一把匕首落在地上。
清竹弄弦對旁的人急忙發問:
“請問這是怎麼回事?”
立刻有人道:
“我知道我知道,這人是城門邊附近的商販,以前賣花糕的。”
他一提起這個,人群中頓時有不少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更是有許多人退的更遠了一些。
有人喊:
“仙家,快離這人遠些,這人晦氣的很。早前那墨軒家的弟子下山曆練,被他咒過之後便倒了大黴,弟子死了好多,當初墨軒家是怎麼回來的,大家親眼目睹,那叫一個慘烈。”
澤沐然聞言也是蹙眉,他怎麼不記得當初有這等事。
“是啊是啊,墨軒家懸壺濟世,那麼大的福德都被他一句話咒死那麼多人,這人怕不是晦氣兇星轉世,沾染上一點可不了得。”
“仙門都受不住,更何況我們這些尋常人家。”
議論聲頓時四起,淩霜隻聽幾句便知曉了來龍去脈,便對悠然道:
“走吧。”
悠然點點頭,她知道,淩霜以前在城中被人當做晦氣,應該沒有誰比她更懂這些人的遷怒了。
隻是這人淪落這等下場,隻能怪他當初嘴賤,隻能算是報應,背後議論歧視他人,也被他人所歧視議論。
人群中說什麼的都有,例如後來他為了一口吃食,妻子被他賣給山匪後被淩辱至死,老天看不下去,當晚天降雷罰點燃了屋子,在雨中竟是燒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