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沐然拿起那杯涼茶,放在子舒衣容的面前,目光有些發寒,語氣也平淡得很,聽不出一絲喜樂;
“你們家和清竹家關系不錯?”
子舒衣容拿起那杯茶,有些猶豫,沒敢喝,隻是答;
“有些交情。”
澤沐然笑了笑,面上不顯,心裡卻說,你放屁。雖然不知清竹家與墨軒家是怎樣的交情,但敢提他們家老祖瞎眼挖舌的事絕不可能是有些交情。
不過看子舒衣容如此作風,可能那清竹信中大概也寫的含糊,并不是挑明了說他壞話,沒有讨伐之意,不然怕是要動些手段,怎敢還讓他這般留在子舒家大搖大擺。
澤沐然打了個哈氣,目光也落在子舒衣容房中一副水墨畫之上。
上面畫的是一個女子,溫文爾雅,氣質脫俗,腰配一玄劍,古樸大氣,應是個女修。
澤沐然偏偏頭,盯着那畫看了一會,想着這人是誰,為何子舒衣容要将這畫挂在屋内,也心不在焉自顧自道;
“你們家老祖就算沒我,也能在撐個七年,但要沒那靈芝救急,大概扛不過七年,所以薅你們家靈芝怪我,我出手是為補償。七年後,我要你們老祖,要你們子舒家因老祖活着而承的恩付出應有的代價。”
子舒衣容眉頭緊蹙,覺得這人難免有些太過狂妄,但他既然能出手動了那清竹家的老祖,實力自然過硬,因此也隻是追問;
“你要我們付出什麼代價?”
澤沐然看着他的那雙眼,發覺都是一些固執擔憂想以一己之力承擔之色,就覺得無聊又好笑,懶散的朝後一靠,閉上眼睛像是在思考,思索了片刻,仍舊那副姿态,開口道;
“不知道,我沒想好。”
這話其實是騙人的,如果之後墨家需要,子舒老祖必須出手,如果他想作壁上觀,澤沐然敢說自己直接就會滅了他。子舒家因老祖出關而受到的恩澤也必須化為代價摘除幹淨,到時候他不僅會滅了子舒老祖,還會吞掉半個子舒家來當這事的代價。
子舒衣容微微發愣,他還想發問,就見眼前的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站了起來,擺了擺手;
“沒想好就是沒想好,我要是十年沒想好,那就十年什麼也不做,要是二十年沒想好,那就二十年什麼也不做。這種事你少打聽,丹方上的事不用我說,你們子舒家幾代也還不起,老實呆着,别總是打我主意,我又沒說現在就要你們子舒家必須做點什麼。”
澤沐然推門要走,子舒衣容卻不答應,他緊随其後,一把拉住澤沐然的衣袖,神情緊張,他看到澤沐然那張俊俏面容回過頭,目光疑惑的看着他,也是嘴唇微張動了動,卻又把話咽了下去。
他想問,你為何選擇留在子舒家,你要我爹做什麼?他也想問這代價怎樣才能兩清?可最終都沒能問出口。
子舒衣容突然苦笑了一下,松了手,改口道;
“一起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