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捏幾百爐,說不定就會了。”
澤沐然眼神微暗,忽的明白了悠然心中那點小算盤,她大抵是也炸過幾百爐,若是能在炸掉幾百爐之前練成一次,他就赢了。
又炸了幾十次,澤沐然看了看墨軒悠然,隔着面具,突然笑了一下。
悠然自然是看不到的,也不知澤沐然為何突然看她,接着她就長大了嘴巴,盯着那在轟的一聲後四分五裂的丹爐,氣憤道:
“你這不算,你還是把丹爐煉炸了。”
澤沐然收了那滾出來的藥丸,心說是我讓着你,暫且不煉了,不然下一爐定然完美,氣死你這小丫頭。
澤沐然見那靈雜已被他耗的湊不夠一爐,在玩下去就得掏出懷裡的靈草,想了想,輕聲道:
“今日就到這,我回去練練,改日在于你比一比。”
墨軒悠然嘟了嘟嘴,不太開心,甚是郁悶,但還是點了點頭,後又實在氣不過,去找爹爹說,然而不知為何,爹爹突然開始天天罰她抄書。
墨軒逍遙那叫一個氣啊,自從墨軒悠然這傻孩子教了那高人煉丹,他們家的藥山就天天被挖,雖然挖的都是一些算不上太好的藥材,但他一聽墨軒悠然竟是帶那人泥巴捏丹爐,頓時氣的不輕。
泥巴捏丹爐也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玩鬧,怎麼能真的拿來煉丹,簡直誤人子弟。
更何況他這麼大一個家主擺着,怎麼不來問他,反倒去哪書閣看什麼煉丹入門。
墨軒逍遙不敢再想,眼皮子直跳,心說那些被薅走的靈藥該不會都被扔進泥巴捏的丹爐煉化,然後炸了又炸,大半化為爐灰。
如若說這樣,墨軒家整個藥田都被薅光,這高人怕是也學不會煉丹。
泥巴捏的丹爐終歸是有上限,根本承受不住丹火,像是九轉丹的那種藥材,都得大爐來練。
沒過兩日墨軒家主實在是忍不了自家藥田的損耗,每日都氣的不輕,氣急了就找來悠然罰她背丹書。
一來二去,墨軒悠然也知道了爹爹為何如此煩躁的原因,可這跟她有什麼關系,又不是她幹的。
于是她剛回偏院,就仰天長嘯:
“天殺的,誰老偷我們家靈草,氣的我爹爹天天罰我背書!”
隐着身形的澤沐然險些一個趔趄從樹上掉下去,他想了想,抓着一家薅确實不太好,他要不去子舒家藥山住兩天?
這幾日,他已經練了不知多少爐丹藥,雖然每次丹爐都要炸,但是能成丹他也就無所謂了,反正丹爐泥巴捏,碎了就換新的。
臨走前一日,澤沐然坐在家主房間偷茶喝,他微微掀開一點那無面的面具,側在臉上,輕輕抿了一口,想起來這是用來招待的好茶,墨軒家主隻有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才舍得喝。
墨軒逍遙一回來,就被屋内的人吓得一抖,澤沐然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喝他剩下的涼茶,那面具偏開些許,露出那人清晰的下颚與薄唇,看上去應當生的俊朗,隻是仍然看不出男女,不知道是不是什麼障眼法,跟那隐去身形方式相似。
澤沐然想了想,開口道:
“我在逍遙峰外門挖了個洞府,裡面有些東西,太多不好搬來,還望家主隔日去取。”
說到這,他又重懷裡拿了三個瓶子放到桌子上,都是他用貴一些材料練出來的丹藥,不好扔在洞府,現在他已經學會如何炸爐成丹,這丹方是否複雜也難不倒他,是時候去子舒家練更複雜的丹藥了。
墨軒逍遙聽出這高人話裡話外要走的意思,不好表現的太開心,隻是上前去,拿了那小瓶子,發現個個都被塞的滿滿當當,也不知道這是炸了多少次僅剩的幸存者,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