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甯擺手，擠出一個笑，“就在地裡崴了下，休息會兒就好。”

朱氏擔憂地伸手扶他，讓衛長昀得空去放東西，“真不嚴重嗎？”

“我騙您做什麼，就是扭了一下，明天就能好。”姜甯不敢真用腳碰地，虛虛地踩着，挪到桌旁坐下。

朱氏看他自己能走，稍稍放了心。

“那你倆休息，别忙活了，等着一會兒就能吃飯。”

姜甯看她進廚房了，虛虛松了口氣，示意衛長昀把自己扶到屋裡。

兩小孩扒在門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姜甯，“甯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很痛啊。”

姜甯朝他們笑笑，“不痛，你們别擔心，去玩吧。”

小孩好打發，看姜甯還在笑，就乖乖出去了。

衛長昀看他一眼，出去了一會兒，等姜甯脫掉鞋襪時，拿着跌打酒敲了門，見姜甯點了頭才進屋。

“腫這麼高，不知道趕集前能不能好。”姜甯扶着膝蓋，試着輕輕動了下腳，立即疼得吸口氣。

衛長昀站在他對面，道：“得揉開。”

姜甯擡了下頭，看他站着不動，失笑道：“我使不上力，得你幫我了。”

他倆倒是真難兄難弟，先是衛長昀挨了姜大志一棍，現在是他崴了腳。

别的不說，這跌打酒倒是一點不浪費。

“下回家裡多放點跌打酒吧，保證沒過期那天。”姜甯看他找了一張小凳子坐下，開玩笑說：“我倆這戰損體質，遲早能用上。”

姜甯說話的詞兒有些奇怪，衛長昀不是全能理解，但聽明白了意思。

坐下後，衛長昀打開瓶塞，往手心倒了跌打酒，一邊搓熱手心一邊道：“如果是這樣，用不上才好。”

姜甯看他一臉嚴肅，撇撇嘴，“開玩笑呢，你當真了？”

衛長昀：“我……”

姜甯立即打斷他的話，“你可别内疚，我崴腳是自己不小心，跟你沒關心。”

衛長昀擡眼看他，又低頭，小心伸手覆在腫起的腳踝上，“可能會很疼。”

姜甯“嗯”了聲，不自覺捏緊了褲腿，還沒等他嘴硬說沒事，一股鑽心的疼沿着腳踝爬上來，疼得他猛地咬住下唇。

衛長昀低着頭，沒注意到姜甯表情，手上力道沒減，心思單純得很，在想腫這麼高，得用力才能揉開，不然好得慢。

過了好一會兒，衛長昀沒聽到姜甯說話，才擡頭，“嫂嫂，疼不疼？”

看見姜甯表情的一瞬間，手上力道一下松了。

姜甯疼得眼淚都在眼眶打轉，聽到他聲音，狠狠瞪了他一下。

“你說疼不疼？”

衛長昀：“……”

“我、我不是有意的，那我輕點。”

他倆顧着說話，沒注意到門口的朱氏擡起又放下的手，更沒看到她離開時略顯倉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