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竟然在異能禁制之外。
A級異能【四方格】!
阚焱手中抛出三個紅色方塊,方塊在阚焱的意念控制下貼在地面還有牆壁上,在機器人經過的那一刻瞬間爆炸!
廊道不算大,阚焱在熱浪的沖擊下直接飛了出去。
架着田銳的兩個機器人可能是意識到了阚焱這個威脅,其中一個機器人擋在阚焱面前,舉起電子鐳射槍對着阚焱腦門就要來上一發。
“靠!你當憤怒的小鳥呢!”阚焱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一個飛撲抓住槍口對着另一個機器人,同一時間使用B級異能【千倍重力】将抓着田銳的機器人的鐵臂隔空扯斷。
“轟——”機器人被電的抽搐倒地。
阚焱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接用手心的熱度将槍口熔化,在電子鐳射槍下一發子彈發射前松開了爪子,機靈的躲的遠遠的。
機器人被電的直哆嗦,身上的紅燈亮閃閃的,叫着:“系統故障!系統故障!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像是觸發了什麼開關,周圍此起彼伏的響起“請求支援”的警報聲。
阚焱早已顧不上這些,朝着田銳的方向跑去。
就在這時,田銳靠着的牆上出現了一個三米高的黑洞,眼看就要将田銳吸進去,阚焱使出吃奶的勁一把抓住田銳的手,吼道:“田銳,醒醒!”
“田銳!”
田銳手上都是血,濕濕滑滑的根本抓不牢,下半身已經被吸入黑洞。阚焱不斷向黑洞灌輸能量,企圖降低黑洞的吸力。
阚焱不甘心的喊着田銳的名字,可對方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點要醒過來的迹象。
“靠!假死藥不會現在才發揮作用吧!老天爺,你别耍我啊!這不傷天害理嗎!?”
再這樣拽下去,田銳的手都要脫臼了。
忽得急中生智,阚焱控制着手心的溫度,試着把田銳燙醒。也不知是老天眷顧還是這招真管用,田銳真的醒了。
“抓住我田銳!”阚焱目眦盡裂,大聲喊道:“我拉你出來。”
“疼……”田銳抿着幹裂的嘴唇,身上沒有一處是不疼的,連思考的力氣都沒了。
等到阚焱又重複了幾遍,他才終于反應過來。
阚焱一口氣還沒松下去,身後傳來一團由遠及近的機械音:“抓捕入侵者!抓捕入侵者!抓捕入侵者!”
可惡!他現在根本脫不開身。
“算了……我不能拖累你。”田銳眼眶中浮着一層水光,像是下了某個決定,留戀的說:“你能幫我照顧一下我妹妹嗎?她還小,沒了我她活不下去的,求你……”
“不行!”感覺到田銳慢慢松開的手,阚焱着急的想罵人,吼道:“你給我抓緊了!你敢松手試試!”
田銳笑了笑,說了聲“謝謝”後,一下子松開了手,他就像衆生中一粒微小的塵埃,輕飄飄的被旋渦吸了進去,消失不見。
“田銳!”
阚焱不甘心,他明明已經抓住對方了。
他恨恨的看了一眼身後舉槍對着他的機器人,丢下一把紅色四方塊,跟着跳入黑洞。
身後響起劇烈的爆炸聲,這方空間被炸的扭曲了一下,随後恢複如初。
黑洞中走出個人,看到眼前的殘局,面色可怖,怒吼道:“誰!到底是誰!敢闖到我的地盤來!”
“别讓我逮住,不然我拔了你的皮!”
·
阚焱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等看清點東西後,他聽到不遠處傳來稀稀疏疏的交談聲。
“新送來的‘貨’不錯,可惜損壞嚴重,沒多少研究價值。”
“他竟然還吃了假死藥,搞得連麻醉都打不了,生刨的時候那慘叫聲怪瘆人的。”男人暴躁的脫下手套,抱怨道:“幹一份工要遭兩份罪,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鬼地方……”
阚焱躲在櫃子後面,兩人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他忽的脊背發寒。
黑洞說是黑洞,其實不過是不知落腳點的躍遷點。這樣的躍遷點極不穩定,躍遷距離不遠,但隻要躍遷點周圍能量不穩定,即便前後兩個人傳送的時間隻隔一秒都可能産生時間延遲。
除了他,前一個被吸入黑洞的是田銳……
他看着那兩個人脫下粘着血迹的防護服,其中一個人刷過瞳膜,防護門自動打開。
男人摸摸口袋,忽然道:“等一下,我筆記本落衣櫃裡面了。”
“我尿急,那我先走了。”
“哎!”還不待男人開口,門已然關上,他低聲咒罵:“着急投胎啊趕那麼快。”
“在哪呢?我明明……”
“别動。”阚焱用手抵在男人腰間,警告道:“敢亂動,我一槍崩了你。”
男人吓的差點叫出聲,捂着嘴巴哆嗦的不敢動,說話結巴還帶着哭腔:“你你你别殺我,我不亂動,不亂動……别殺我……”
“你們剛剛說的‘貨’在哪裡。帶我去找。”
“在那邊在那邊……”
阚焱根本他指的方向走去,語氣艱難,問道:“他還活着嗎?”
男人有些猶豫,肉眼可見的慌張。
阚焱厲聲道:“說!”
“活活活着,還活着……”
可阚焱并不信他。
周圍幽暗無聲,前後左右兩米外什麼都看不清。空曠的室内,有什麼東西咕噜咕噜的發出響聲。
男人将阚焱帶到一個圓柱體兩米前,就怎麼也不願再靠近。他全身都在顫抖,分外恐懼道:“他,他就在裡面。你不要殺我……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
阚焱不明所以,威脅道:“敢騙我……”
“我沒有騙你,你給我一百個膽我都不敢騙你。”
阚焱不跟他廢話,直接将他擊暈。
阚焱湊近了些,卻看到了此生難忘的場景。
少年被泡在巨大的容器裡面,整缸水都被血染紅了。他身上插滿了管子,肚子上被縫了一條長而猙獰的線,可以看出生前被刨開過。
田銳微睜着眼睛,眼神灰暗,變形的手指指着前方。
阚焱全身顫抖着,腦子空蕩蕩,好似被千斤錘砸中了般,腳步不穩的上前幾步。
他終于看清玻璃上用血斷斷續續寫出的兩個字——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