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緣離開之後傅執序就直接熄燈休息了。
坐了這麼久的飛船匆匆趕回主星,又沒能順利出戲,足夠的睡眠相比較清醒于他而言要好得多。
他的手還沒有停下發抖。
他怕他清醒狀态下又會被戲中設定支配,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舉動。
軍校畢業的緣故,後又在劇組夾縫中休息,他睡覺向來較淺,幾乎是虞緣一敲門他便醒了。
醒來的那一瞬,整個人都有些恍惚,兩道靈魂又在“争奪”這具身體的使用權了。
好在,門剛打開,虞緣就撲了過來,抱住了他的腰。
“傅先生。”
傅執序的靈魂又赢了。
他又回到了現實。
隻是小人魚的聲音有些發抖,帶着顫音,惹人憐惜。
“怎麼了?”傅執序一低頭,便看見了懷中微亂的金色卷發,毛茸茸的。
理智正在快速回籠。
傅執序又開始了對小替身的觀察記錄。
這大半夜的,又怎麼了?
虞緣聽罷從傅執序的懷裡鑽出腦袋,紅着雙眼睛可憐兮兮地望向他,聲音也小小的:“我怕打雷,今晚可以和您一起睡嗎?”
像是小動物的哼唧,央求着什麼。
若不是今天在車裡的時候查過虞緣的資料,知道他小時候因為漂亮的外表被養父養母當作賺錢工具參演過一些劇裡的年幼角色、長大後又因為演技太差沒再接過什麼正經劇本,傅執序估計會覺得虞緣現在是在演戲,演技很好很好、他也看不出破綻的那種。
而非如此,便就隻能是他真的害怕打雷到這種程度了。
對于一個二十二歲男性而言,害怕打雷到這種程度顯然不太正常,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許與他曾經的經曆有關。
他不知道這在不在他的觀察範疇,但為了方便日後繼續觀察,他想了想,還是沒有拒絕。
對于一個人設的剖析理應全面到他的過往,而非單純隻是現在。
盯着懷裡這雙染上微紅的漂亮眸子,傅執序道:“進來吧。”
【滴,撒嬌值+2】
系統在識海中歡呼:【好耶!】
虞緣心底自然也是高興的,松開抱着傅執序的胳膊,揣着小算盤走了進去。
傅執序關上門,這才發現他沒有穿鞋,是赤着腳的,而且……隻穿着短短的、貼身的内褲,筆直修長的腿白得晃眼。
管家每天都将别墅收拾得幹幹淨淨,地也拖得锃亮,他也沒什麼潔癖,倒是不太在意。
隻是這衣服……
傅執序覺得有些頭疼。
他知道虞緣沒有睡衣,唯二的兩件衣服他今晚都見過,都是常服,睡覺的時候肯定不能穿着常服長褲,太不舒服。
他不知道虞緣是有意還是無意,隻能繼續觀察了。
若是有意,接下來他肯定會有其他動作,若是無意,應該會乖乖睡覺。
傅執序思忖的空檔,虞緣已經徑直來到床前,鑽進了被子裡面,十分自覺地隻占用了很小的一角,将大部分床上空間都留給了傅執序。
睡夢中驚醒的緣故,他的金色卷發翹起許多搓,微亂,更像隻毛茸茸的小動物了。
又一道慘白的閃電劃過,傅執序将這雙泛紅的眸子看得更清楚了,與此同時,他還看清了他臉上一點未幹的淚痕。
傅執序走到床前,從床頭櫃上抽出一張濕巾,遞給他,道:“擦擦。”
虞緣愣了一下,伸手接過,乖乖擦了擦眼睛和臉,“謝謝傅先生。”
傅執序從他手裡接過濕巾丢入垃圾桶内,這才上床,躺在了他的身邊。
床很大,虞緣與他隔了幾乎一個人的距離,十分自覺。
但身邊睡着個人的感覺還是沒辦法忽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