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
一到洞穴,冬墨便迅速将嘴裡的火石呸呸吐下——
一嘴的炭火味!幸虧自己的皮毛是黑色的,不然連嘴巴毛都會被染黑。
轉身變成少年形态,往身上胡亂套好獸皮衣。
床上的小貓肚皮仍然在緩慢微弱的起伏,昏睡中似乎感受到有人回來了,發出一聲小小的呻吟。
冬墨感到自己的小心髒瞬間揪緊了,來不及多做休息,從洞穴另一側拿起一根還算幹燥的樹枝,又抓來一把前幾日還沒下雪時随手撿好的一堆枯草,蹲下身将火石放在枯草中心,用雙手握住樹枝,開始左右在上面快速摩擦晃動。
冬墨眉頭皺的緊緊的,雙眼一動不動地盯着木棍底端,不斷地祈禱:“快點燒起來快點燒起來!”
直播間觀衆聽到他的嘀嘀咕咕,扣了一堆問号:
【寶寶你在說什麼?】
【燒起來?墨墨你還沒有成年!】
【哈哈哈哈哈哈難道鑽木取火還是聲控的嗎?】
...............
直到下方有些微的煙火氣向上竄進鼻翼,一雙漂亮的銀色眸子霎時迸發欣喜的光芒:
有了!
加快手中轉動摩擦的速度,沒一會兒,便有細小的火星從樹枝與火石接觸的地方跳出,竄到周圍的甘草上,逐漸從小簇的火焰蔓延,形成大火。
冬墨慌忙将木棍與火石取出,又從另一邊一股腦兒拿過來一堆木枝木棍,一根一根小心翼翼地順着火源開始交錯放置,直到搭起一個錐形的火架——
他沒有能夠圍起火堆保護火源的石塊,這種臨時靠枯草樹枝燃起的火無法堅持太久,隻能暫時保證洞穴内的溫度。
臨時火堆架起了,洞穴内還有一部分前幾天撿來的其他枯木可以供給持續燃燒,冬墨便轉身跑到洞口,開始處理那條大蛇——
他隻有一塊磨了半天才勉強能用的尖石頭,一點一點順着之前被抓花的大蛇胸口,向下使勁摩擦着開膛破腹。
一邊用力,一邊對着直播間憤憤不平地吐槽:
“你們看!就是這條讨厭的大蛇!”
“它還想吃我,這,這就是,吃我的下場!”
“西内——開膛破肚!”
剛說完,石頭就從手中滑落,砸在自己腳上,小巧的腳趾瞬間吃痛收縮。
冬墨忍不住“嘶”一聲。
直播間的彈幕頓時嘻嘻哈哈:
【還真是笨蛋小狗!】
【墨墨小心點呀,砸到腳很疼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麼下場,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下場嗎?】
................
看到彈幕上的揶揄冬墨也不惱,不好意思地吸吸鼻子,繼續拿起石頭收拾大蛇——
花斑大蛇背部的蛇鱗堅硬異常,哪怕是腹部,都需要卯足了勁才能劃開一道小口子,從中流出的鮮血還帶着難聞刺鼻的味道。
明明是氣溫極低的冬日,冬墨硬是給自己折騰出一身汗。
好不容易處理完大蛇,天也徹底黑了。
身後是洞穴中燃燒的火光,冬墨一張小臉此刻髒兮兮的,一邊被柴火熏黑,另一邊又沾染着細細的血點,還混雜着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雙手顫顫巍巍的墜着髒污,怎麼看都十分狼狽。
偏偏那張小臉上卻始終挂着一抹淺淺的笑:
有火了!這生活就有盼頭了!
一邊想着,冬墨再次一鼓作氣,将蛇腹中的内髒全部掏出,然後埋在另一邊的積雪中,把剩下的蛇肉一塊一塊切好——
内髒可以留着之後當誘餌來捕捉其他小型動物。
冬天氣溫低,不怕肉壞,捧着大塊的蛇肉,冬墨小心翼翼把他們抱回洞中,又從外面掏了好些雪一股腦兒堆在肉上,以做臨時的冷藏。
肉處理好了,他低頭看着門外那又長又大的一片蛇皮:
蛇頭蛇尾都丢了,這剩下的獸皮.............
冬墨選擇将蛇皮一寸一寸卷好,一起藏進自己的洞穴——
“這玩意兒的鱗片那麼厚!指不定之後可以縫在衣服上當護甲呢!還保暖!”
冬墨摸着蛇鱗和直播間的觀衆笑嘻嘻的說,一雙狗狗眼亮晶晶的。
觀衆們也很配合他:
【對對對,很有用,砸了腳的蛇皮,能不有用嘛~】
【墨墨的直播間第一次改變了我對獸人們的看法................】
【我之前一直覺得他們都是野外生存的王,直到我進入墨墨的直播間。】
【捂住墨墨耳朵,樓上說的是壞話,不要聽!】
..............
大蛇處理完,冬墨左右張望一圈洞穴外,确保沒有什麼鮮血的痕迹留在地面上,然後迅速鑽進洞中。
将前幾日晚上用來堵門的大石頭一寸一寸搬到門口,然後一屁股坐在火堆旁——
堵門的石頭與洞口并不匹配,上方留出來一個手掌寬的縫隙,有寒冷的夜風吹進來,引的地上的火苗左右搖晃。
冬墨拿起一塊蛇肉串在木棍上,舉在火堆上,開始翻轉着烤制。
眼看着那粉紅的蛇肉逐漸棕黃,他半是喜悅,半是焦慮:
雖然說火是有了,還吃到了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炖肉,但眼看着天氣一天天的冷下去,現在這個洞穴也是臨時刨出來的,指不定哪天雪下大了,就把他和小貓埋在土堆下。
而且這臨時的火堆也無法堅持太久.............
冬墨長長歎一口氣:為什麼别人穿越獸世不是系統就是金手指,再不行的還有一個能夠居住的“家”!
怎麼到自己這就連火都得可憐巴巴的去問别人要呀QAQ!
小狗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