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們想象的不一樣,下一層并不是什麼其他詭異的空間,仍舊的是公寓,而且裝修和樓上一模一樣。
藍辛骼看着走廊上房間的号碼,嘴角扯開,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李改在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房間号碼是一樣的。”藍辛骼看到的事實就是這樣,他們回來了。
“怎麼可能?”确定自己移動過的東郭鄰不敢置信地順着走廊跑去前台觀察情況,很快,他臉色死白地跑了回來,告訴他們,“那個數字還在,台面上也放着一樣數量的鑰匙。”
他們确實回來了。
“再走一次,這次下降三樓。”李改決定再嘗試一次,“更換一下行走的順序。”
他把手電筒塞到藍辛骼的手裡。
“換順序的話,難道不是輪到第二個人在前面嗎?”藍辛骼對他的行為充滿了不解。
“在前面的人充滿了危險。”李改覺得他的安排理所當然,“我們應該是前面一批人承受風險的,并非一個人一個人,所以現在應該按照原來的順序反轉過來,讓原來後面的人到前面去。”
他的話并非詭辯,而是有點道理的。
藍辛骼品味了一下後,伸出手,握住手電筒的一邊。
李改沒有想到他那麼容易就妥協了,一時之間忘記了松開手,愣愣地擡起頭去看他。
藍辛骼的眼睛彎彎,無可挑剔的優越長相晃了李改一下。
他稍稍用力,從李改的手中拿走手電筒,然後走向樓梯間,其他人連忙慌張地跟了上去。
感受到了藍辛骼的來到,樓梯間裡的黑暗變得更加濃郁,水滴聲聲清晰,仿佛是黑暗之中,有人在細聲尖叫着。
藍辛骼用手電筒照亮着前路,幹脆利落地走下去。
就在還有半層樓就要到達看見光的平台的時候,朱曉利那熟悉又瘆人的笑聲再一次響起:“嘿嘿。”
他的笑聲讓藍辛骼想到了電影院裡的怪物,一個念頭的産生,讓他稍微側過了身體。
跟在後面的三人發現樓梯裡的光突然一晃,随後,前面有重物砸下樓梯。東西不斷翻滾,途中沒有其他聲響。直到重物落地,朱曉利後知後覺的慘叫哭泣聲才在黑暗中響起,驚天動地。
“嗚嗚……哇!嘿……嗚嗚嗚!”
藍辛骼拿着手電筒的光,照在他的臉上。
朱曉利的臉皺着,五官揉在一起,他很想擺出哭的表情,但是對他來說似乎尚有難度,所以他隻能露出類似的,但其實違和感很高的表情。
“怎麼回事?”後面的三個人着急地跑下去。
朱曉利指着藍辛骼,暗示自己的落下和他有關系。
衆人望過去。
這裡的光隻有一束,發現其他人想要看自己,藍辛骼主動把手電筒放在自己的下巴處,露出了木讷的表情。
衆人:“……”
藍辛骼用他那張無辜又呆滞的臉,化解了他們的懷疑。
因為朱曉利摔下去了,他們不得不放棄探索這個樓梯間的想法,拖着他往門内走。
他們其實已經接受了自己被困在這一層樓的現實,但還是抱着最後一絲幻想,走到了前台。
“4”的數字。
四把鑰匙。
他們垂頭喪氣地看着這一切。
“先休息吧。”李改面對現實,不得不暫時放棄離開這裡的迫切願望,“這裡有四把鑰匙,我們各自去休息。”
“但是我們有五個人。”年思言提醒他。
李改掃了這裡的人一眼,最後看向身體搖搖晃晃、精神狀态越來越不穩定的朱曉利,說道:“抽簽吧,有兩個人一起住就可以了。”
“不用了,我和傻子一起住吧。”東郭鄰毫不猶豫地抽走最邊上的鑰匙,經過剛才的事情,其他人肯定是不願意照顧朱曉利的,放他一個人估計又活不下去。
“好爸爸。”李改調侃他,同時拿走第二把鑰匙。
東郭鄰聞言,兇惡地瞪了他一眼。
他讨厭别人拿他父親的身份說笑。
藍辛骼和年思言拿走了剩餘的兩把鑰匙。
四間房間都在一條走廊上,相隔距離有遠有近。
東郭鄰和朱曉利住在後面的房間,當他打開房門後,朱曉利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因為他對藍辛骼生氣了。
目送所有人進入房間,李改才将門關上。
确定這個空間隻有自己一個人了,李改将藏在口袋裡的一根鐵絲拿了出來,三下兩處二就把手铐解開了。
把手铐随意扔在床上,他的手伸進衣服裡面,從隔層拿出了一張紙條。
正如藍辛骼之前所猜測的一樣,在醫院的時候,有人搜查到了非常重要的線索。
而且因為紙條上的内容,他不敢和其他人共享這個信息。
李改打開那張紙條,把上面的内容重新閱讀一遍,再聯想到這一次出現的數字,臉色慘白,咬牙切齒道:“這怎麼可能做得到!”
另一間房間裡,藍辛骼在檢查完房間内的每個角落,确定這裡暫時是安全的後,将背包扔到床上,立刻,床就凹下去了一片。
說來可笑,他其實覺得這個地方,比那個月球可怕多了。
想到這一點,藍辛骼打開背包,一邊嗑藥,一邊把背包裡的一個内置包拿了出來。
“啦啦啦,啦啦啦。”他哼着歌,将藏起來的一把手槍和一包子彈拿出來,幹脆利落地把子彈裝進去。這是一把左輪手槍,他轉動一圈後,突然直接用槍口抵在自己的左邊臉頰上,一臉不耐煩地将黏在上面的頭發撥走。
他的神情漠然,完全不考慮如果擦槍走火,會把他漂亮的臉蛋崩出一個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