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那位醫生邊瑰判斷的一樣,他滿嘴謊言,而且不知道在言語中的哪個地方埋藏了陷阱。
但是這一次,他好不容易說了一句實話,反而讓在場的人覺得他是個大騙子,沒有人想要理他了。
藍辛骼無辜地眨了一下眼睛。
這真的是真的呀!
他說真話的時候,總是沒有人相信,而說瞎話的時候,從來沒有人懷疑。
沒有找到有用的消息,在休息區坐着的五個人陷入沉默。
“對了。”年思言想起沒剛才被打斷的談話,“我剛剛和藍先生一起搜查的時候,發現有一個房間傳來了奇怪的小孩和女人的聲音,然後我們不走過去後,他們的聲音就消失了。”
這個地方到處都是隐藏的怪物。
聽到這句話,李改的嘴角抽了一下,不想再為了這些事情大驚小怪。
未知的恐怖将東郭鄰包裹,他幾乎是想要張開嘴巴喊叫,但是又不願意再展示自己精神錯亂的一面。他越是想要阻止自己發瘋,腳就越抖越厲害。
其他人沒有在意他的異樣,因為他們本身就是精神病患者,大多數不能承受多一點的壓力。
“那麼,這就是目前唯一的線索。”藍辛骼看着屏幕上的“1”這個數字。
“會不會是第一關的意思。”李改合理猜測,“預示着,如果我們從這個地方離開,還有很多的關卡等着我們,就像是消消樂一樣,通關以後,就到下一層級。”
這個想法合情合理,其他人聽到了,心幾乎要沉到谷底。
藍辛骼并沒有馬上認同李改的結論。
他缺少一個揭露這個數字真正意義的重要線索。
“大家在這裡小心點,盡量不要單獨行動。”藍辛骼覺得現在麻煩的地方在于,除了自己,剩下的人都是沒有闖關經驗的普通人。而自己,也不過是憑借運氣才能離開恐怖遊戲世界的普通闖關者。
若說他以前起碼還有一些沖勁,現在則完全是一個廢物了。
現在想想,他到底有什麼活下去的動力啊?
年思言坐在藍辛骼的旁邊,眼睜睜看着他的眼神越來越空洞,然後身體越來越往下,看樣子,似乎要直接在這個地方睡着了。
年思言有點着急地看着他。
“我想去上廁所。”東郭鄰因為抖腿,反而抖出了一些不該在這時候有的感覺。
“去吧。”李改笑着睨了他一眼。
東郭鄰急躁地說:“不是說,不要一個人單獨行動嗎?”
“你可以語氣委婉一點的。”李改微微一笑,“比如說,跪下來求我和你一起去洗手間。”
東郭鄰差點要跳起來罵這個人了,果然和病人呆在一起,隻會讓自己更加煩躁。
“我和叔叔一起去吧。”朱曉利不想他們吵架。
東郭鄰很想吐槽自己不至于是他的叔叔吧,但是他現在太急着去洗手間了,也沒有餘力嫌棄什麼,隻好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人離開了位置,走進了另一個拐彎處。
藍辛骼的身體越來越下滑。
“摳他的喉嚨,讓他把多餘的藥吐出來。”李改看着年思言擔心的臉,直接告訴他,如果想要藍辛骼看起來正常一點,正确的做法是什麼。剛才吞下去的藥物不可能那麼快奏效,根據這個人有濫用藥物的毛病,他敢打包票,藍辛骼在出門前一定吃過藥了。如果不讓他把剛才吞下去的藥也吐出來,他就會一整天都是這個狀态。
年思言自然是做不到去摳藍辛骼喉嚨這種事情的,所以他就看着藍辛骼的身體完全滑下去,然後他把手放在肚子上,了無生趣地看着眼前的電子屏幕。
他們一群人,就這樣分成了兩批人。
朱曉利陪着東郭鄰去了洗手間。
男廁所裡面有站廁,還有隔間。
朱曉利乖乖地站在洗手台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東郭鄰。
剛才在路上,東郭鄰讓自己不要離開他。
東郭鄰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他本來想要去隔間廁所,但是看着虛掩的門扉的一瞬間,從前看過的和廁所有關的恐怖電影片段一一在東郭鄰的腦海中上演,他顫抖了一下。
“嘶,你站在這裡,不要走,不要一直盯着我。”因為又抖了一下,東郭鄰徹底憋不住了。
“好。”朱曉利轉過身,正面對着洗手台站着,他的前方是一面照出他和東郭鄰模樣的大鏡子。
站廁在對面,東郭鄰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和朱曉利分開了。
朱曉利能從鏡子上看到他的行為,于是無奈地撓了撓臉。
鏡子上的自己也撓了撓臉。
“嗯?”朱曉利總覺得鏡子上面的倒影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