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章遠此時也發現方媛媛找的這個理由有點站不住腳,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暗怪自己一時沖動沒想清楚。
大隊長暗沉的眸子盯着兩人看了半晌,見他們都瑟縮着不再出聲,不再搭理他們。
他神色緩和了一些,轉頭去問站在旁邊持觀望狀态的封清和周博遠。
“封知青,周知青,你們兩位距離方知青最近,說說你們看到的情況!”
“桂花嬸子找方知青之前,那塊地已經被踩壞的,如果在桂花嬸子找方知青之前,隻有方知青在那塊地,确實不可能因為桂花嬸子聲音大了些,就能踩壞那麼多的苗子,畢竟這面積有一間屋子那麼大了吧。”
封清朝大隊長點了點頭,直言不諱的把他之前看到的情況說了出來,冷漠的眼神似嘲非嘲的看向方媛媛,随即眼睛移到踩壞苗子的地方,那塊有十平方米那麼大的區域,嗯,和他空間裡儲物茅草屋的面積差不多。
他因李大娘調侃的話看向方媛媛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她腳下被踩壞的幼苗,其他嬸子一直在看方媛媛,他先注意的是被方媛媛踩壞的苗子,因為當時他在想,這些苗子如果移到他空間種植區,不知道還能不能種活。
封清帶着兩個小孩來到田裡的時候,就在田裡移植了兩株幼苗試了一下,幼苗他剛剛意識沉入空間看了看,苗子長的還好好的。
不過封清并不想借着拔草的機會,薅這塊地的羊毛,畢竟這是姜家村的鄉親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
他要是移栽到空間裡面一部分,收獲的時候地裡的收成不好,那對村裡的影響還是非常大的,姜山村近兩百戶人家,近上千口人,就靠這些地裡的口糧過活,還要去除上交的糧食,很多人家可能都吃不飽飯。
但是被踩壞不要的苗子,他就沒心理負擔了,說不定拯救一下還能活。
“大隊長,我能作證,在桂花嬸子之前就隻有方知青在那裡,而且早上我到地裡的時候就檢查過,那塊地并沒有被踩踏過。”
周博遠性子爽朗,但是心思很細,他被分到這塊地的時候,一到地裡,他就先檢查了一遍,确定他負責的那塊地沒什麼遺留問題,畢竟如果有問題了怪到他頭上,他也有口難言。
而方媛媛的那塊地和周博遠緊挨着,所以他也順便觀察了下,田地裡并沒有被踩壞的痕迹,所以大隊長沒來之前他才會隐晦的提醒方媛媛,讓她主動認錯。
大隊長聽完兩人的叙述,滿意的點了點頭,果然這兩個人都是非常通透的人,一點就透。
他讓封清兩人來說已經既定的事實,其實是給兩個人一個融入村裡的機會,方媛媛踩踏苗子的事情是什麼情況,已經一目了然。
罰肯定是要罰的,但是如果直接就罰了,也隻起到了懲罰方媛媛的作用,反而還使村裡和知青的矛盾激化,倒不如罰之前用方媛媛的這件事,來增加村民對其他知青的好感。
如果由知青作證指出方媛媛的錯誤,必定能使村民對指出錯誤的知青有好感,事情就隻會上升到方媛媛個人的錯誤,而不會關聯到整個知青所的層面。
“你們...,你們...,大隊長,我...”
方媛媛此時一臉慌亂,臉刷的一下就白了,她焦慮不安的左顧右盼,期望有人能幫她說話,左右看了看,村裡的人都對她一臉嫌棄,知青所的知青一臉冷漠,連剛剛幫她出頭的章遠,都偷偷的躲到了其他知青身後。
她孤立無援的往後又退了兩步,其他人一看臉立即就黑了,苗子又被她給踩倒了好多株。
大隊長看到後一頓,他一臉嚴肅的看向方媛媛。
“方知青,知青們響應号召,下鄉支持我們農村建設,我們姜山村也心裡懷着感激,來到姜山村,知青們也都在努力适應,我都看在眼裡。”
“昨天下午拔錯苗子的事情我沒有計較,但是今天你踩壞田苗,污蔑村民,拒不改正的态度,如果不懲罰你,恐怕以後我這個大隊長也難以服衆。”
大隊長的聲音低沉有力,他環視了在場的衆人一圈,把這兩天的事情娓娓道來。
農村一年到頭都在伺弄田裡的糧食,對于毀壞幼苗的行為,如果做不到賞罰分明,到時候誰還能服他這個大隊長的管理。
“方知青踩壞的苗子折算成收成,也夠一家人吃個七八天了,做為懲罰,從今天起方知青正常上工,扣除未來五天的公分,按照滿公分十公分計算,共計五十公分,如果五天之後公分沒有達到,往後順延,直至扣除五十公分為止。”
“大隊長...”方媛媛一聽這樣的懲罰,慌亂惱怒的要反駁大隊長。
大隊長漫不經心的掃了方媛媛一眼,不等方媛媛說完,直接打斷他,繼續說着懲罰的内容。
“并且方知青下午要立即把地裡損壞的苗子重新補好,而且今天不計算公分,從明天開始執行,如果在此期間,方知青再次發現破壞苗子的行為,那麼你就跟着村子裡的壯勞力,一起去挑糞施肥去吧,想來這個活更适合你。”
大隊長嚴厲的警告了方媛媛一番,打消了方媛媛心裡的輕慢态度。
原本她還抱着僥幸心理,此時也不敢再表現出來,她可不想去挑糞施肥,又累又髒,還那麼臭。
想到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方媛媛眼底含着一絲怨毒,她眼含憎恨的看着封清,總有一天,她一定要讓封清跪下來求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