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他姐姐看他可憐巴巴,賞他個一毛兩毛的,都被他買零嘴吃了,兜裡那是比臉還幹淨。
“沒錢不會找我拿,你跑那麼快幹什麼?牛車都沒停穩,你想摔死誰?”
大隊長瞪了姜江一眼,想起剛剛醫院門前的一幕,一時怒氣翻湧,不解氣的又追着姜江的腦袋來了一巴掌。
“哎哎!爹,别打别打,我那不是着急嘛。”姜江抱着腦袋亂竄,索性病房裡隻有博陵一位病人,不會有人來投訴。
博陵所在的是個三人病房,除了博陵外,另外兩個床位,一個床位空着沒有人住,還有一個床位上的病人,此時也不在床位上,不知道是出去散步了,還是去做檢查了?
”封知青,不好意思,博陵小子住院費多少錢?我這就拿給你。”
“哦對,看我這腦袋,還有瞳瞳看腳腕的錢!”大隊長拍了下腦袋,恍然想起般尴尬的對封清笑道。
他從上衣胸口的内兜裡面掏出了幾張大團結,又從褲子的内兜裡面掏出了一把零碎毛票。
“大隊長,不着急,等博陵醒來再說,我先帶瞳瞳去看醫生,再耽擱醫生就真的下班了。”
封清擡手阻止了大隊長給錢的動作,他溫和的笑着,眼眸澄淨清澈。
封清并不是不打算要這筆費用,他還是有點擔心,如果貿貿然的幫博陵承擔了住院費,會讓博陵覺得他有所圖謀,或者可憐他,産生抵觸心理。
封清是有其他的計劃,打算用墊付的這筆住院費,拉近和博陵的距離,來個登堂入室,順便也方便他幫着治療博陵的傷腿。
大隊長看封清堅持,也不再客氣,隻說了等博陵小子醒了,再讓博陵把住院費補給封清。
封清點了點頭,就不再耽擱抱着瞳瞳去了外科。
興江醫院比起其他地方的醫院來說,并不是很大。
跟着醫院的指示牌,封清很快就找到了外科。
外科和婦産科的位置緊挨着,封清路過婦産科的時候,裡面亂哄哄的,隐約聽到像是有孕婦出了事,情況比較危急。
封清着急給瞳瞳看傷,聽了一耳朵就繼續往外科走去了。
到了外科,封清把瞳瞳被咬傷的情況,蛇的外觀,處理蛇咬傷的過程,都和醫生細心的複述了一遍。
醫生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年人,頭發已經花白,他仔細檢查了一下瞳瞳腳腕的咬傷,傷口微紅,周圍沒有腫脹,輕輕的在瞳瞳傷口周圍按了按,和藹的笑了笑,輕言細語的詢問瞳瞳。
“小朋友,醫生爺爺按你腳腕這裡疼不疼啊?”
瞳瞳擡頭看了看封清,滿眼不安,封清眼神溫和帶笑,摸了摸小孩的頭,點頭示意。
“和醫生爺爺說說你的感受!”
“爺爺,剛被蛇咬的時候有點疼,現在不怎麼疼了。”瞳瞳安心舒适的靠在封清的懷裡,小聲堅強的回答道。
這個時代,還沒有普及破傷風和抗蛇毒血清,近兩年抗蛇毒血清才剛剛投入使用,在東北小縣城的醫院裡面更不可能有。
“沒什麼大事,傷口處理的很好!”醫生仔細地詢問了小孩的症狀,點了點頭欣慰道,他擡手叫來門口站着的護士。
“你幫他多清洗幾遍,用酒精消一下毒,上完藥再給他包紮一下!”醫生熟練的低下頭填寫病曆,一邊向走過來的小護士叮囑道。
“之後有哪裡需要注意的地方嗎?”封清心理雖然清楚,玉斑錦蛇是無毒蛇,但是擔心蛇多少帶有一些微弱的毒性,會有什麼影響。
封清不是醫生,對醫理知識更是了解的較少,隻是在現代信息比較發達,接觸的知識比較多,再加上他也在鄉下呆過,所以知道被蛇咬了該怎麼簡單處理,但也怕有哪裡疏漏的地方。
“這幾天盡量不要劇烈運動,避免食用辛辣、刺激的食物。”醫生想了想,語氣和善的說道。
“稍後清理好傷口,你們就可以回去了。”
“咬他的是無毒蛇,也處理的及時,你們要是還有蛇舌草,回去蛇舌草搗碎再上兩次藥就行。”
醫生的态度非常友善,對小孩充滿了耐心,興江縣的山林資源比較豐富,一般窮人家來看病,他都會建議病人用随處可見的一些草藥替代,山上基本上都能夠挖到,對病人來說也能減輕些經濟負擔。
封清謝過醫生後,就跟着小護士一起去給瞳瞳處理咬傷。
處理好出來的時候,又聽到了婦産科那裡傳來哭喊的叫聲,封清聽了一耳朵,原來是縣裡鋼鐵廠的李副廠長,他媳婦産檢檢查出肚子裡的孩子胎心并沒有搏動,而且已經一個多月了,胎兒還沒有自行排出。
醫生告知李副廠長目前孕婦的情況非常不好,胎兒胎心停博一個月了還未排出,此時動手術大出血的概率非常大,會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