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梅花,江子說的是不是事實?你爹呢?”
大隊長一嗓子吼了過去,對于姜忠這不着調的兩父女,因着她爺爺姜大夫生前對村裡的恩情,衛生員的工作又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有點能力的也沒人願意來鄉下,他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道竟然放縱的他們父女倆越來越無法無天。
“大隊長,我爹...,我爹去采藥了,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姜梅花被大隊長一嗓子吼的心慌不已,也不敢往大隊長那裡爬了。
“還不說實話!”
大隊長目光如炬,怒火噴湧的瞪視着姜梅花。
“我...我...”姜梅花嘴唇哆嗦着,被大隊長的氣勢吓的說不出話來。
正在大家注意力都在大隊長和姜梅花身上的時候,瞳瞳看到了門口被姜向華扶着的男人。
“舅舅!”
男人有着一雙蘊含着廣闊深淵的眼睛,如寒星一般。
他身上穿的衣服布滿了補丁,有些地方被蹭的滿是灰塵,甚至因為腿腳不便,走過來的時候有點狼狽,卻依然無法掩飾他周身的氣勢。
他身姿挺拔,神情堅毅,臉部線條輪廓清晰分明,一雙漆黑的劍眉,兩邊的眉尾被額前的發絲微微覆蓋,他略薄的雙唇抿成一條直線,隻眉宇間流露出一絲孤寂,整個人顯得有些冷峻,讓人感覺不易靠近。
封清看到男人,瞬間就被他吸引住了眼神,他的眼珠像被蒙塵的星星鎖定住了一般,再也轉不動了。
這就是團團和瞳瞳的舅舅博陵!
封清覺得這個男人哪裡都符合自己的擇偶标準,高挺的鼻梁,冷峻和孤寂相結合的矛盾氣質,以及比實際年齡看起來要曆經滄桑的眼神,都像是為了封清量身定做的一樣,封清難得失态,盯着博陵愣住了。
“舅舅,這個壞女人太壞了,不給哥哥看傷,還罵舅舅,還說我們是拖油瓶!”團團聽到瞳瞳喊舅舅的聲音,就着急忙慌的往門口跑去,邊跑邊向她舅舅告狀!
走到近前,團團才看到舅舅狼狽的樣子,眼淚瞬間在眼眶聚集了起來。
團團想要立即撲到舅舅懷裡,想到舅舅的腿腳不變,又停了下來,她含着淚水仰頭望着男人。
“舅舅,你的腿還好嗎?是團團不好,偷偷跑山上去,讓舅舅擔心了!”
博陵輕輕歎了口氣,握住了團團的手,左手下下打量一番,見她沒什麼事情放心了些許。
他轉頭看向瞳瞳,瞳瞳看到舅舅看了過來,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看見小孩精神飽滿的樣子,博陵神情終于放松了下來。
封清一直關注着男人,注意到博淩的左腿在微微顫抖,額頭上也沁出了很多汗水,顯然在極力忍耐着腿上的疼痛。
他眼神動了動,溫潤的眼眸劃過一絲特别的光芒,他走到門口拿了一個凳子,放到了博陵面前。
“你先坐這裡歇一會吧。”
博陵看向封清精緻的長相愣了一下,随即抿了下唇,微微點頭向封清道了謝。
“封知青?”
“嗯?”封清意外,博陵竟然知道他。
“大隊長都和我說了,謝謝你救了瞳瞳和團團,隻是我今日腿腳不太方便,改天再親自道謝。”
“沒關系,沒關系。”相來情緒很難有浮動的封清,在博陵面前竟然嘴拙了起來。
向封清道謝後,博陵強撐着開始處理姜梅花的事情,他銳利的目光俯視着姜梅花,滿臉嘲諷的說道。
“我從來不知道,救死扶傷看病的地方,出來的人竟然這麼蛇蠍心腸,果然惡人從來不能隻看出身,還是要看人品。”
博陵深邃的眼睛深處射出一絲寒光,眼底滿是厭惡,眉間一絲溫度都感受不到。
“我的一隻腿和一隻手是殘廢了,但我還沒死,至于我們一家人怎麼活,活的好不好,恐怕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