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啊,莫名其妙的就很開心。
因為醉酒,彎腰的姿勢保持不了多久,沈墜不小心趔趄了一下。
他連忙扶住男人的肩膀,順勢長腿往他身上一跨。
背光打在牆上的兩個影子,瞬間暧昧地交疊在了一起。
林申折的眉心本能地蹙了蹙,但沒有醒。
沈墜屏着呼吸,隻小心緊張了三秒鐘,邪惡的心眼子便驅使着他做了一些本能的壞事。
他把下巴搭在林申折的肩膀上,長長地打了個哈欠,随後把臉埋進男人的脖子裡很乖地蹭了蹭,嗡嗡地開始嘀嘀咕咕。
“什麼女朋友?不要女朋友……乖的,甜的,可愛的……都不要。”
“我就不能要個男朋友嗎?”
“像、像……”
像誰?
沈墜倏地擡起頭,眼眸燦若星河地盯着林申折。
幾秒後,他的視線往下移了幾分,落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之下。
俗話說的好,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産。
An問他是不是處,老實說,這處他不想當了。
他現在就想……
“唔——”
林申折的嘴唇偏薄,顔色淺淡,平時抿着的時候顯得很冷漠,然而親起來卻又涼又軟,舒服死了。
沈墜用鼻尖蹭了蹭林申折的鼻梁,二人呼吸交纏,暧昧如一體。
他噘嘴輕輕地親了一下他。
不過瘾,又噘嘴吮了一口。
準備吸第三口的時候,林申折終于動了動,露出将醒的迹象。
沈墜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幾分。
他屏住呼吸,在黑夜裡瞪大眼睛,一動也不敢動。
直到林申折再次沉重地深睡過去,他才小心翼翼地又把臉埋進男人的脖子裡輕輕地蹭了蹭,眼尾泛紅,哼哼唧唧嘀嘀咕咕地說了句什麼。
最後真的怕林申折會醒過來,所以少年像隻沒骨的貓,呲溜滑摔到地上,悄悄地離開辦公室。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産。
事實證明,沈少爺的膽子也沒大到哪裡去。
他吹了一晚上的酒,以為自己壯了十隻豹子膽,到頭來也沒敢對林申折做什麼實質性的畜生之舉。
甚至沒敢告訴他一句,他喜歡他。
沈少爺化悲憤為力量,回卧室倒頭就睡,把一切想對林申折做的事情統統放在夢裡做了個遍。
可能春.夢做多了,也是有副作用的。
比如第二天,他帶着一種粉身碎骨般的疼痛感醒來的。
沈墜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闆,心想男人果然不能縱欲,哪怕是在夢裡。
他動了動身體,準備起床。
然而突然,他渾身僵住。
?
這好像不是他的房間。
??
身上穿的好像不是他自己的衣服。
他站了起來,低下頭,定定地盯着自己這雙大長腿,陷入深思。
在今天之前,他178公分的海拔視角好像沒這麼高。
而依據此時此刻的空氣稀薄程度和視覺廣角範圍,這海拔應該至少有187吧?
???
沈墜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心想淡定、淡定,他現在一定還在做夢。
而187公分一直是他夢寐以求的海拔身高,這等美夢,不妨可以做久一點。
直到辦公室的大門倏地從外面推開,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不對,是和他現實裡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走了進來。
二人淩空對視,不約而同地一整個窒息住了。
沈墜:“……?”
這夢發展得越來越像鬼片了。
隻見那人……那鬼頂着他的皮囊,冷着臉走向他,然後擡起手,向他下巴襲來。
沈墜覺得這動作莫名有些熟悉,平時隻有林申折會喜歡捏他下巴。
但現在捏他的不是林申折,是178的“沈墜” 要捏此刻187的他。
隻是身高不夠,“沈墜”隻好換了個地方。
“嗷嗚~~~~疼疼疼!!!”
慘叫聲穿透天花闆,沈墜一會兒甩手背,一會兒對手背吹氣。
他媽的,這冒牌貨居然敢擰他,想死嗎他?
等等——
沈墜突然意識到什麼,身體僵化成石。
……
沈墜有個外号名叫“哭包少女”,因其動不動就愛哭而得來。
他愛哭的原因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單純是因為他淚腺發達,但凡心情有點不爽或者染點其他的負面情緒,自己還沒發覺,眼睛自己先紅先尿了。
按理說,既然是個愛哭的男孩子,那性格肯定應該是善良溫柔、乖軟可愛的。
恰恰相反,沈墜這人在圈裡是出了名的無惡不作,屬于但凡給他一顆東風導彈,他就敢開啟星球大戰殖民全宇宙的那種。
于是沈太子爺又被大衆取了第二個外号:白蓮墜。
沈墜“榮獲”這個外号屬實不冤,畢竟這天底下除了白蓮花,還真找不到第二種一邊愛惹是生非,一邊又愛無辜哭唧唧的生物。
用黑子的話說:裝!繼續裝!塑料袋都沒你那麼會裝!!
而此時此刻,見了鬼的哭包少女白蓮墜被吓得差點兒原地嘎過去,于是本能的、習慣性地眉頭一擠,眼淚似當即要飙出來。
站在數米之外的冒牌“沈墜”見狀,冷冷地威脅道:“敢用我的臉哭一下試試。”
沈墜:“……”
沈墜憋住想哭的心情,轉身,同手同腳堅強地走進休息室裡的獨衛。
然後,他在鏡子裡見到了一張和林申折一模一樣的臉。
他腿一軟,扒着琉璃水台,微笑着告訴自己:不慌,他什麼場面沒見過,無非是鬼片照進現實而已,他……
艹,這場面他還真他媽沒見過。
“救、命——!!”
林申折從外面走進來時,便看見一隻把臉埋進裝滿水的水池裡,企圖把自己淹死,但淹不死而隻發出咕噜咕噜冒泡聲的沈墜牌“林申折”。
他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