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聲音找去,甄信步步靠近正确的病房。還沒看到他就聽到一聲暴呵,“你不準死!肖溪,你聽見了嗎?我不準你死,你給我活過來!”
甄信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系統上的提示,這不是還有10%的生命值嗎?那家夥在這大喊大叫什麼。正事一點不幹,裹亂倒實打實第一名。那麼大一個都把進去搶救的醫生護士給擋住了。這家夥兒換個地方隻有一個名字——攪屎棍。
話說,現在場景這麼混亂,他趁亂給這家夥兩棍子行不行。實在是太可氣了,每次都在他努力逆轉之後把事情搞到這種難堪的局面。别人都肋骨斷了兩根,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還以為在肖溪好利索之前都能暫時休息一下。甄信連自己旅行計劃都做好了,沒想到,全被這家夥毀了。
這家夥能不能自己去死一死,不要拉着别人共沉淪。甄信改變主意了,這家夥不配殉情,就應該在極端的絕望中孤獨終老啊。簡直就是個孫子。
門口醫生直接推開霍雲霆強行沖進去,直接上了電擊。不是,都這麼危險,他還在門口攔着?
後頭馬上有别的醫生過來和他解釋搶救具體内容,問他具體意見。“這位先生,你是家屬嗎?你是家屬的請過來簽一下字,這位病人相當危險,需要你簽字我們才能做手術。”
“肖溪都是騙我的,他不會有事的,他年紀輕輕怎麼會身體出問題呢?他到現在這時候還在吓我。”霍雲霆喃喃自語,人仿佛被徹底抽空,連靈魂也不知道在何處停泊。
不是,他就水靈靈地站這,不簽字?
玩呢?那他站在這幹什麼,多一個人擱這罰站?是真閑得慌啊。搶救這時候弄這事,不是傻X就是壞。甄信實在是忍不了,[不是,這家夥就在這站着?他是不是玩戀愛遊戲把腦子都給玩壞了?讓我上去給他一錘子。]
啊,什麼?
蕭島急忙拽着他,[别别别,老闆,沒必要,沒必要,實在犯不着。]
雖然這家夥實在氣人,但他們還是得幸福工作下去的,總不至于為了一個人渣斷送自己美好人生吧。
甄信其實也就那麼一說。抱怨完了他開始搜索——話說,肖溪現在這情況到底算什麼,有家屬,還是沒家屬的?
有家屬的話,霍雲霆和他有什麼實質性關系嗎?沒有啊。他們隻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而已。若說沒關系,也算是認識?那他不也認識嗎?
想到這,甄信一個健步沖出去,直接攔在霍雲霆和醫生中間,“醫生,是肖溪出事了嗎?我剛剛問過他要不要過來看看,他還說自己什麼都好,就快出院了,怎麼一下子就這樣了?醫生,要簽字嗎?我可以幫忙簽的,沒關系,我們有錢,花多少我們都治。”
猝不及防下,霍雲霆竟然真的被推了出去。
即使在這種緊要關頭,他第一念頭還是質問,“你是誰?和肖溪怎麼認識的?這家夥不是應該沒朋友嗎?你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不是,大哥,這人都在裡頭搶救了,你想的還是這些有的沒的?做個人吧。
難道因為你和他之間有感情,他就得無條件為你付出,你沒事吧。雖然說腦殘天天有,但是那麼腦殘的他還是頭一回見,簡直就是社會回收都覺得浪費的垃圾啊。
天大地下,這世界也不一定能再碰上。甄信脖子一梗,直接勇敢沖鋒。“醫生,你别聽這家夥的,我和肖溪認識也有好幾年了,從來沒見過這家夥,他們兩個之間最多也就是普通認識的人而已,他可不是家屬。認識的時間指不定還沒我長呢,别聽他在這裡瞎掰,要是真和肖溪關系好,會連手術同意書都不樂意簽字?不就是怕花錢,這花的又不是你的錢,肖溪醒了他自己會把錢還給你的。”
甄信往旁邊一擠,硬生生把霍雲霆擠到了一邊,上下眼白一翻,實打實地鄙夷,“和他溝通沒結果的,不如找我,現在就簽字,無論什麼手術我們都做,上什麼藥你們醫院定,我這邊全力配合,隻要對肖溪好就成。”
既然你不做人,後頭當然有想做人的在這頂着,你不願意上,有的時候願意的人會幫忙來照顧他。就肖溪這條件,這手藝,随便換個地方月入過萬輕輕松松,還得在這跪着伺候人,别人還不樂意。
果然就是總有人偏愛從垃圾桶裡撿東西。
霍雲霆在原地愣了兩秒,沒關系——他和肖溪怎麼會沒關系。這些年,他吃家裡的,用家裡的,就算是身上掉下根毛也是托了霍家的福,轉眼就要和霍家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