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顫抖着,指尖微微顫動,仿佛在撫摸着逝去的記憶。過了好一會兒,他終于忍不住湧出淚水,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無法停止。
他捂着嘴,淚水滑落在他的手背上,滴落在輪椅上,悲傷的嗚咽聲充斥在墓園裡,撕心裂肺。
“哥,我錯了,哥!不要留下我!”老太太的聲音顫抖着,哀嚎着,仿佛在請求着失去的親人回來。他的身邊并沒有自己的子女,隻有一個五十多歲的侄女在他身旁。
侄女穿着一身黑色西裝,眼眶也已被淚水浸濕,他來到老人似乎是想要說什麼,然而還沒有開口,眼淚就掉了下來。
畢竟死去的人是他的父親。
“老張也是走的值得,女兒在大城市賺錢了,在夢中無病無痛走的,也算是走的安穩。”親戚在四周安慰着。
“别哭了,佳甯,你也得保護自己的身體。”旁邊的人安慰着老太太說到:“你哥肯定不想看到你這樣的。”
老太太并沒有理會,他卻始終哭個不停,像是在傾訴自己所有的悲憤。
青卿看着老人幾次試圖從輪椅上起來撲向棺材裡的人,垂下眼。
生離死别的痛苦,有幾個人可以做到無動于衷。
在那個清早,墓園中的棺木緩緩降入地下,老太太的哭聲響徹整個墓園,悲痛的情緒讓人心碎。突然間,老太太因為哭的太過猛烈,竟然昏了過去。
混亂中,人們紛紛驚呼,有人忙着招呼掐老太太的人中和虎口,有人想要攙扶老太太,場面一片混亂,青卿也拿出了急救包準備先讓人叫醫生但在這個時候老太太緩緩醒來,他的眼神依然迷茫,但堅定的目光透露出對親人的深深眷戀。
“别管我,别誤了吉時,讓我哥走不好。”
他堅持要送自己的哥哥最後一程。
最後的墓碑立起,懷真用竹葉和大米做了第一次的貢品,希望他能清清白白上路,封住了墓穴後,老太太含淚撫摸着墓碑上的名字,然後轉身離開。
一切都在平靜中結束,隻有墓碑上的名字證明着曾經的離别。
在衆人的哭喊中,青卿猛然感覺到了一股視線陌生的。
他看到了一個撐着黑傘的女子,站在很遠的地方,黑色長裙,深棕色的長發,五官清秀。
他注意到了青卿的視線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青卿詫異的揉了揉眼,那人就消失了。
青卿的心跳加快了幾分,随即心裡默念了幾句阿彌陀佛給自己安慰。
因為在給客戶燒生活用品的時候,青卿是看到過一些照片的,這個人和客戶的母親長得一摸一樣。
客戶現在已經80了,怎麼說他母親也得一百了,不可能看起來這麼年輕。
死去的人來接自己的兒子了。
如果是這樣死亡反而并不會那麼恐怖。
葬禮結束後,大家回到了宴會廳,這裡已經準備好了豆腐飯。
悲傷的氣氛很快就被沖散了。
此時,宋川柏走到了青卿的面前。他看着他,眼中閃爍着複雜的情緒。青卿也看着他,心中五味雜陳。
“好久不見。”宋川柏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啊,好久不見。”青卿淡淡地回應道。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仿佛都在回憶着過去的點點滴滴。最終,宋川柏打破了沉默,他問道:“你還好嗎?”
青卿點了點頭,說道:“我還好。你呢?你看起來還不錯。”
宋川柏苦笑了一下,說道:“表面看起來還不錯吧。其實,我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有些心煩意亂。”
青卿看着他,心中湧起一股同情。
他知道,宋川柏一直是一個堅強而獨立的人,但此刻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了一絲疲憊和無奈。
他想要安慰他,卻又覺得有些無力。
畢竟,青卿以為是他們是好朋友,但是好朋友卻是想把自己發展成戀人。
不久前自己還經曆過一段糟糕的戀情,之前還遭遇了和麼多事情,他是真的沒心思在發展這些了。
“你需要幫忙嗎?”青卿最終還是開口問道。
宋川柏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處理好的。”
青卿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心不在焉的回答者,同時快速給小桃發消息救救自己。
真的快尴尬死了。
“聽王文周說你前段時間住院手術之後還一聲不響的就跑了?”宋川柏看向青卿的方向:“手現在怎麼樣?”
這個時候小桃穿着黑色的長裙走了過來,他的頭發是紅色的,所以在葬禮上他都會帶上頭紗。
青卿不理解小桃是個男的穿裙子這件事情,但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