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尚溫誠實的說:“我這也是為了向導演你證明我的價值。”
梁深和傅謹成甚至祈言都不希望他繼續留下來拍攝,作為投資商和有足夠咖位的嘉賓,他們的意見對節目組來說非常重要。
沈毅當然能保的下他。
即便他不知道沈毅的身世和來曆,但是能一口氣請來這麼多大咖的人,絕對是有他的門路的。
但是,沈毅絕不需要一個無用的花瓶留在他的節目裡。
果然。
沈毅輕笑了聲,他的聲音雖然不改,但那迫人的壓迫感卻輕了很多,慢條斯理道:“所以這就是你要給我的驚喜?”
“當然不是了。”簡尚溫也含着笑,盛夏的傍晚,玻璃窗戶倒映出人的模樣,那含笑的美人眸子裡卻帶着魄人的狠意:“正餐還在後面呢。”
然後電話那頭就頓了頓。
片刻後。
才傳來男人漫不經心的笑聲:“看來我該祝你一切順利?”
簡尚溫撥弄着窗畔的綠葉,看着這片屬于沈導的豪宅在這寸土寸金的A市區中心卻是難得的靜谧,他沒有被這醉人富貴迷了眼,隻懶洋洋的笑:“都勞煩導演您親自屈尊降貴來提醒我了,我當然要努力不辜負所托才是。”
“哦?”沈毅笑道:“你怎麼知道,我讓工作人員找你,是為了來驚醒你的?”
簡尚溫眨眨眼:“導演還有什麼指示?”
夏日的夜晚甯靜,微風輕吹而來,他的面前是一條荊棘叢生的道路,孤身一人站在窗前的人内心充滿了對所有人的防備和冷漠,即便面帶微笑,那笑意也不達眼底,微微點在綠葉上白皙的指尖微動,心中思緒萬千,預備着應對接下來可能有的責難。
然而。
電話那頭的聲音沉靜而優雅,沈毅道:“你門口的桌子上我讓人放了清涼膏。”
簡尚溫的動作微頓。
那仿佛面對任何責難和羞辱都能笑盈盈的眸子第一次出現了有些迷茫的神色,他轉身,看到在不遠處的小櫃子上安靜的放着一瓶藥膏,他的手腕青紫了一天,現場那麼多在他的面前沒人注意,甚至就連他自己也都沒放在心上。
他到櫃子前,陶瓷的小瓶握在手心傳來清涼的觸感。
簡尚溫垂眸看着小瓶子,燈光下,他修長白皙的手腕上青紫的淤腫觸目驚心,他凝眸看着:“多謝導演了,體恤員工啊,難怪圈内這麼多人都想進您的組呢。”
沈毅淡淡道:“你帶着青紫的手腕在鏡頭面前晃,是準備讓觀衆以為我苛待嘉賓?”
簡尚溫輕輕笑了,他把瓶子放下來道:“明早應該就消痕迹了,除了自己碰到會痛外,其他人看不出什麼來的。”
沈毅挑眉:“不怕痛?”
簡尚溫明白他的意思,笑意更深了:“和平時的那些事情比起來,這點疼痛又算的了什麼,如果一點小傷都扛不住,恐怕我也早就活不下去了,說起來,我反而很感謝這道淤痕呢,可以時時刻刻提醒我,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疼。”
夏日的夜晚,微風從窗畔吹拂進來,搖動葉簾,屋内孤單的身影堅韌,決絕。
電話那頭的聲音卻平靜慵懶,他道:“簡尚溫。”
“嗯?”
“别人傷害了你,記得疼有什麼用。”沈毅冷笑,陰森森的:“找到機會打回去啊,我讓你上這個節目幹什麼來的,你要是準備窩窩囊囊到被淘汰讓我的嘉賓名額被錯用的話,我可以保證,一定會讓你好了傷疤也忘不了疼,明白嗎?”
簡尚溫還來的不及說話呢。
沈毅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對了,那罐清涼膏的價格是直接從你的片酬裡扣的,你用不用都扣錢,沒别的事挂了。”
簡尚溫:“……”
坐在沙發上一邊抹藥膏的時候他一邊控制不住的想,為什麼會覺得梁深是毒蛇呢,明明沈導比他毒一萬倍啊!!
晚間。
走廊上的拍攝人員基本都撤了。
洋房也恢複了甯靜,就在嘉賓們都各自在房間處理工作或者休息的時候,二樓最裡面的一間屋子被敲響,過了好一會兒後,房門才終于被打開。
打開門扉的是身型高大的男人,駱執葉應該是剛洗澡過,他穿着寬松的黑色睡衣,衣領處被嚴謹的扣着紐扣,他垂眸看向他,高大的身軀極具有壓迫感,英俊成熟的五官即便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下也格外優渥,稱霸影壇多年的男人臉果然抗打。
駱執葉的目光淡漠又平靜:“有事?”
簡尚溫站在門扉處,乖巧又溫順的笑了笑說:“有。”
駱執葉道:“什麼?”
簡尚溫一點彎都沒繞:“我想問一下,駱老師明天可不可以把好感度的票投給我。”
駱執葉皺了皺眉,他沒有立刻拒絕,作為常年在演藝圈多年的前輩,他見過很多這樣的事,可他并沒有露出厭惡和鄙夷的目光,隻平靜道:“不可以。”
簡尚溫眨眨眼,詢問:“可以問下原因嗎?”
一般人可能會說自己有想要投票的嘉賓了,或者不方便之類的。
駱執葉卻很誠實道:“我對你還沒有好感。”
所以不能把好感度票給你。
這樣直白的回答尋常人聽到後都會不知道作何反應了,可是簡尚溫卻笑了,在燈光有些暗的走廊裡,他眉眼彎彎,猶如夏日夜晚綻放的花兒一樣明豔。
簡尚溫說:“駱老師,你餓不餓?”
駱執葉頓了頓,他來的時候,回答說自己吃過了,其實沒有吃過,隻不過他胃不好,不能吃夾生的飯而已找的托詞。
垂眸看的時候。
面前的人笑的溫婉漂亮,他的眼睛微眨了眨,又聰明又狡猾的誘惑道:“我給你做一頓飯,你考慮好感我一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