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洲的耳朵不自然地染上绯紅,他保持鎮定,動作遲鈍地開始為安懷宇吹幹頭發。
陸遠洲打開吹風機,暖風順着安懷宇的發絲吹過,帶來一股溫暖的氣流,陸遠洲細心地不斷用手撥弄着他頭發中沒被吹到的地方,确保每一縷發絲都可以幹透。
他的手指在安懷宇的發絲間穿梭,觸碰到頭皮的微妙感覺令陸遠洲心髒不由自主地加速,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盡可能地不表露出來被發現。
安懷宇閉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好奇地問道:"陸哥以前給别人也吹過頭發嗎?"
"你是第一個。"陸遠洲答非所問,語氣十分自然地說道。
餘光卻在無意間暼到安懷宇雪白光滑的脖頸後,産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愫,腦海中不自覺想到了某些少兒不宜的場景,驚得他連忙将目光移開,在心底不禁念叨着:"我是不是太久沒談戀愛,發情期到了?居然會對一個男人有了那種想法,他是安懷宇啊,我到底在想什麼!我簡直太禽獸了!"
吹風機發出的輕柔聲音,與他們兩人呼吸聲交織,讓浴室的氛圍頓時有些微妙的暧昧。
陸遠洲的心跳一直控制不住的跳動着,呼吸也跟着不穩定起來,鏡子裡他們兩個人靠的真的很近很近,近到他一低頭就可以貼到安懷宇的臉。
頭發吹幹後,陸遠洲關掉吹風機,浴室裡暧昧的氣息依舊存在,他揉了揉安懷宇柔順的頭發,故作輕松地說:"可以了。"
安懷宇突然轉過身面向他,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接觸,安懷宇眉眼輕揚,淡淡一笑。
"陸哥,謝謝你幫我吹頭發。"
"不用謝,收拾一下出來吃早餐吧。"
話音剛落,陸遠洲把吹風機放到他的懷裡,壓制着情緒的波動,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浴室。
餐桌上,安懷宇已經坐下吃起早餐,陸遠洲坐在對面,給他遞去一杯咖啡。
"吃完早餐再喝咖啡,我們昨晚沒睡,為了今早去工作不犯困,隻能多喝一點咖啡了。"
"好。"安懷宇笑着應道。
陸遠洲咬了一口吐司,慢慢地,一股難以抗拒的困倦感開始向他席卷而來,眼皮變得有些沉重,他無精打采地盯着盤子上的煎蛋,眼神空洞。
他支着臉的一側,困得直打哈欠,聲音懶洋洋的,抱怨道:"好困,為什麼是個人就要去上班啊,我好想睡覺……"
"是有點,但對于我還好,可以堅持。"
安懷宇滿懷活力的聲音穿透他的困倦,陸遠洲擡眸一看,隻見對面的人臉上白裡透紅,眼神依舊靈動,嘴角挂着一絲輕松愉悅的笑容,由内而外都散發着滿滿的精神活力,絲毫感受不到一點剛通宵過後的疲憊感。
陸遠洲不禁感慨萬千,同樣的年紀,同樣是經曆了一夜通宵,等一下還要直接去上一天的班,但人與人差别怎麼就那麼大,他就困得要命,安懷宇卻照樣精神飽滿的。
陸遠洲漫不經心地吃着早餐,一邊看手機上的時間,問道:"等會兒要我送你去工作嗎?"
安懷宇搖搖頭,拒絕道:"不用,我暈車,不太想坐。"
"行吧。"
吃過早餐,陸遠洲麻利地收拾着桌面,把上面的面包屑全部用抹布抹去,最後再将餐具全部洗幹淨歸位。
做完這些,陸遠洲就拉着安懷宇來到客廳重新包紮傷口。
安懷宇注意到陸遠洲眼下的黑眼圈以及略顯遲鈍的動作,他擔憂地問道:"陸哥,你看起來很累,要不要請個假休息一天?"
陸遠洲搖搖頭,打開藥箱,仔細地給他的傷口塗藥,盡量地讓聲音聽起到輕松自然。
"沒事,我已經不止一次通宵了,去了學校我再多喝幾杯咖啡就好了。"
安懷宇微微皺眉,他反駁道:"喝太多咖啡對身體不好。"
陸遠洲輕輕一笑,沒有回答,用紗布溫柔地給他包紮着傷口。
包紮好後,他摸了摸安懷宇的腦袋,像在安慰一個小孩子。
陸遠洲輕聲說道:"放心,我有分寸的。"
陸遠洲的家離地鐵站很近,但為了趕時間,安懷宇還是早早出門去了地鐵站。他也在把家裡的東西收拾好後開車趕去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