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懷宇跟着盤腿坐下,靜靜聽着他說話。
這時,陸遠洲從背後拿出一個小巧的電風扇,這是他剛才在超市偷偷買的。
"送給你的,這麼熱的天,你穿這麼厚,别感冒沒好又中暑了。"
安懷宇有些受寵若驚,他接過風扇,小鹿般的大眼睛亮亮的,又有些猶豫。
"陸哥,你對我真好,這個是不是很貴啊?"
"小意思,這東西便宜的很。"
其實花了他五十塊,兩天的飯錢,想想還有點肉疼。
他又伸去一瓶礦泉水,"對了,你現在先吃感冒藥。然後你把上衣脫了,我幫你給傷口都塗上藥膏。"
"不用,陸哥,我可以自己塗藥。"安懷宇趕忙拒絕。
"你确定?背後的你塗的到嗎?"陸遠洲蹙眉問道。
安懷宇從書包裡拿出幾顆藥丸,兌水喝下,不急不緩地脫下外套,回答:"沒事,後背的不用管,慢慢結痂就好了,隻不過會比其他的慢一些。"
陸遠洲猶豫片刻,還是妥協了。
他閉上雙眼靠在樹幹上,心裡不開心,但還是故作滿不在意。
"哦,随你吧。"
主人公都說不在乎了,他一個剛認識一天的人怎麼還能強行逼迫呢?
腦子裡想得是這樣,但陸遠洲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他臉上藏不住情緒,随即露出不悅,但也沒有硬是要給安懷宇上藥。
他側頭背着安懷宇,無聊地數着地上的葉子。
數分鐘過去,安懷宇小心戳了戳他的胳膊,陸遠洲轉過頭,臉上滿是問号。
安懷宇光着上半身,鎖骨清晰可見,宛如兩座小山峰,然而本應該如瓷般潔白的肌膚上卻傷痕累累。
他就像一個破碎的瓷娃娃,雖然殘缺,但卻給人一種易碎的美感。
"陸哥,你可以幫我塗一下後面嗎?"安懷宇耳朵有些微微泛紅,不好意思地開口。
"你不是不要我幫你嗎?變臉這麼快啊?"
陸遠洲嘴上不依不饒地說着,一副不情願的态度,然而動作卻十分麻利。
他用棉簽在藥瓶裡蘸取些許白色乳膏,讓安懷宇轉過身去。
棉簽慢慢靠近安懷宇的肌膚,陸遠洲小心翼翼地給他塗抹,生怕一不小心用力過猛弄疼他。
"是你主動讓我幫你塗的,把你塗疼了可别怪我。"
陸遠洲勾起唇角,語氣裡帶着一絲微不可察的傲嬌。
安懷宇雙手捏着懷裡的校服,沒有拆穿他,笑着回應:"知道了,是我主動的,麻煩陸哥了,等會兒下午下課我請你吃飯。"
"打住,我自己有錢吃飯,你的錢先存着吧,等充足了再請我也不遲。"陸遠洲打斷他的話。
陸遠洲看着安懷宇吃飯節省的模樣,再加上被欺負也不敢告訴家長,就自認為他家境應該不算太好,父母可能也不是很關心他。
塗好藥膏,陸遠洲困意來襲,他耷拉着眼皮,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然後調了個時間。
"還有半小時,我困了,我們睡會兒吧。"
安懷宇身上的藥膏很快風幹,他穿上校服,點點頭表示同意。
楓楊樹下,風輕輕拂過,把葉子吹得沙沙作響,周圍靜谧無聲,一派祥和。
陸遠洲慢慢合上雙眼,很快便進入夢鄉。
身旁的安懷宇雙手環抱着書包,慢慢貼陸遠洲,不同剛才的乖巧模樣,他眼神透着一股探究,唇瓣微啟,勾着唇自言自語着什麼,聲音被一陣微風輕輕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