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我這眼神還不真誠嗎?】
【Luuu: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這違心的誇獎了。】
時野啧了聲,不過轉念一想,又給鹿鳴發了幾條過去。
【SY:不過小鹿老師下次有哪兒唱不順可以問我。】
【SY:在小鹿老師這,時老師的rap教學不收費[勾手指]】
雖然這廣告打得總感覺有點色情,但是确實是一個放了[捕獲鹿鳴的幾率為98%]誘餌的鈎子。
不出所料,鹿鳴那邊回了個好,後面跟了一串感歎号。
說起rap,其實這曾經也是時野不太過得去的一道坎——當然不是和鹿鳴一樣沒有rap天賦,是rap這個關鍵詞所攜帶的記憶,時野想一次就能嘔一次。
那還是他和鹿鳴在映日娛樂當練習生的時候。
比較熟時野的,多少都知道他“喜歡”鹿鳴——認為單純欣賞也好、認為有些情愛也罷,總之是這麼個訊息。
但是沒多少人聽他正兒八經講過他到底是怎麼喜歡上鹿鳴的。
其實很簡單,就是因為鹿鳴的臉相當對他胃口,平時好像對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顔值都無所謂的時野,在與鹿鳴的初次見面時,當了一次徹頭徹尾的顔狗,狠狠體會了什麼叫一見鐘情。
他們的初遇是在映日的宿舍。
當時時野就是個為夢叛逆的小孤狼,又身處個人競争壓力感加倍的映日娛樂,無論是上課還是練習,他都獨來獨往。
安排宿舍的時候,他也幹脆選擇一個人住雙人間。
室友是什麼,朋友是什麼,十五歲的時野并不關心,他隻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出道,做出一番成績給家裡人看看,證明他的夢想不隻是他在白日做夢。
那會他可以說是免疫了周圍所有練習生的秋波,無論男女。
隻是這個防護罩對那位新室友沒半點用。
主要還是,在他慣常冷着張臉,酷酷地下課,酷酷地走回宿舍,酷酷地打開門——然後就被一張陌生但又極為精緻的面孔貼臉——這件事給他的沖擊太大了。
盡管對方也就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臉還沒完全長開,但是其五官卻每個都長得恰到好處。
本就精緻得挑不出錯,再搭配上他極具活力笑意滿滿的表情,殺傷力加倍。
如果說時野是一種見光死,那這個光就是鹿鳴。
時野很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直接呆在了原地,眼睛都看直了,最後還是被鹿鳴拍回神的。
鹿鳴本就是想要出去一趟,隻是沒想到時野剛巧回來,兩人差點撞上不說,時野現在還直接呆滞地堵在了門口。
“嗨?”鹿鳴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也沒見人回神,又拍了拍他的肩,“朋友!我現在想出去一趟,讓個路呗?回來我們可以再好好聯絡一下感情。”
回過來了一點神、但又沒完全回神的時野愣愣地側身讓道。
後來,他在看着鹿鳴遠去的背影時,才發現自己的心跳聲已如鑼鼓喧天。
時野就這樣對這位新室友上了心。
他知道鹿鳴有個想要寫出很多有意思的歌并且唱給大家聽的夢想。
也知道鹿鳴其實本意不是想當idol,所以他現在最大的困難就是舞蹈——rap可以通過分詞逃避,但是跳舞不行。
他還知道,鹿鳴是個很要強、也很慕強的人。
鹿鳴的個性讓他在短短的練習生生涯裡進步飛速,若說當初的他隻有一張臉最能打,沒過多久,他的綜合評分就跟時野相差無幾了。
可人外有人。
當那位在映日娛樂裡資格最深、常年占據測評TOP1的練習生,被要求來給他們作“名為指導實為顯擺”的舞台展示的時候,時野看見鹿鳴的眼裡充滿了崇拜。
年少慕艾。
後來時野從鹿鳴嘴裡聽到那名字的次數越來越多,他越發清晰地認知到,自己的初戀,似乎成了一場不知道盡頭在哪的單戀。
而被提及最多的,就是那位練習生的rap功底。
人總是會因别人擅長他自己不擅長的東西而産生傾慕,更别說那人和鹿鳴的rap實力堪稱天壤之别。
時野聽鹿鳴念得多了,最後還是沒忍住當着他的面咕哝了一句。
“我也沒那麼差吧。”你倒是看看我啊。
可當時鹿鳴隻是嘿嘿一笑。
鹿鳴貼心,不會說出拉踩的話,但這不代表時野做不來這閱讀理解。
——你也很好,但他更好嘛。
這就成了年少時野心中無法忽視的一根刺。
更别說,在終選成團的時候,他因為隊内不需要第三位rap擔被刷,這根本來還算細小的刺就變成了沉重的定海神針,深深插在了他的心海裡,短時間内無人可以拔除。
所以,盡管現在鹿鳴已經處于“失戀”狀态,盡管時野現在的rap的實力已經超越了祝團的那兩人,回想起曾經,他還是嘔得要死。
面對鹿鳴後續發過來的一聲聲“時老師”,以及各種關于rap的問題,時野第N遍設想,倘若當初自己更強一點,是不是就不會出現那樣的事情,現在的這些對話,或許在多年前就可以實現。
然而時野也是個相當務實的人,他知道過去已經成了過去,他再怎麼幻想也無濟于事。
他現在強得可怕就行了。
鹿鳴不是慕強嗎?
我現在比那個人更強。
所以……
你可不可以來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