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臉死了。
“你倆幹嘛,玩壁咚?”餘簡生淡淡帶啞的音色從背後傳來,不等程肖解釋,一隻修長的手橫空插入兩人中央,掀開了他的手。
程肖:“沒,我不小心……”
“那還不起開,今晚就這麼睡得了。”
餘簡生冷淡地掃他一眼,按動兩下,把風速調到最大後丢給了言時,不忘埋汰程肖一句:“轉得好好的給人家開到最小幹什麼,你熱手機不熱?”
什麼最小?他在說啥?
突然間,程肖靈光一閃,猛的明白了自家隊長的良苦用意,撓上頭笑說:“我怕聲音太大,傾諾聽不到技能聲。”
很多遊戲局内都會有逼真的環境音,選手能通過聲音發現蛛絲馬迹從而改變策略去應對,有時說不定會成為扭轉乾坤的關鍵。
“神經,别人不知道戴耳機?”隻要有人嘲賀,陸明悅一定會幫幫場子。
“定制耳機不還沒到嗎,我關心新人也有錯。”程肖落座調試手機,不滿嘀咕着。
“你不欺負人家我就謝天謝地了。”林嶼早已看透一切,多年媳婦熬成婆,他指定得偷偷壓榨乖寶寶。
“我又不像北秋孤立所有人,有病欺負他?”程肖老大一個不服。
“你他媽腰子不想要了?”陸明悅就差拿刀架他脖子上。
“讓讓他吧,隻有陽痿男才會整天盯着别人的腎看。”林嶼平靜地開口。
“别說了,你爹我同意捐獻。”餘簡生說。
言時一把接住手機,聽着隊友們有一句沒一句的鬥嘴,嘴角不自覺上揚了些許。
“不過話說回來,傾諾,你覺得如果真找替補,誰會被換下首發啊?”程肖打開遊戲客戶端,狀似不經意地湊近了言時。
這話剛一出口,立刻換來了四道鄙夷且無語的目光。
看吧,狗改不了吃屎。
“不知道诶。”
言時搗鼓着手機回了一句,像想起來什麼似的擡頭,喊一聲:“狗哥。”
程肖虎軀一震。
“叫你爹幹啥?”
遊言剛出洗手間聽見這麼一聲,餘光掃去時大感蹊跷,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
“他說你要被換下首發。”言時人畜無害地指認程肖。
“哦?”
遊言眯起雙眼,銳利的目光望過來時壓迫感十足——實際卻是近視眼啥都看不見。
“把我換了請誰來打,”他不假思索地笑了,“你最愛的虛僞啊?”
“不不不……”
程肖真的隻是想加個好友顯擺一下,哪想到狗東西這麼記仇,他頓了頓,直接賊喊捉賊指向言時:“我沒這麼說,是他說的。”
遊言看向座位上的其餘兩隊友,他們紛紛擺手表示:“就是他說的。”
程肖爆炸了:“不帶這麼玩的!你們搞小團體霸淩!”
林嶼:“小團體拉我一個。”
“你小子睡覺的時候最好兩個眼睛給我輪流站崗。”
遊言落座,懶得和這個傻卵一般見識。
五人到場,總算是首發補齊,準備隊内訓練了。
“你的合同在打印了,楊哥說資料完備後就官宣,記得關注下微博,到時轉發一下。”林嶼提醒了句言時。
餘簡生說得好聽,和其他戰隊約練後再做打算,但話說回來,若四個首發人隊選手都沒補齊,又談何約練。
“排位打滿嗎?”陸明悅問。
現在才九點三十多,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程肖第一個矯情起來:“打個屁,等會要訓練,我還想吃阿姨做的夜宵。”
他話音剛落,餘簡生就無情地打破了這美妙的幻想。
“打滿,你帶帶傾諾。”
不僅夜宵沒了,還要帶菜鳥上分。
程肖無法接受:“憑什麼我帶不讓北秋帶?”
“因為你比他菜。”餘簡生直言不諱。
菜就要多練。
程肖不幹:“我和他段位分差不少,赢幾把就沒法排了。”
段位跨度超過兩階以上是無法雙排的,原因很簡單,難以去匹配實力相近的屠夫。
這也難不倒林嶼。
“你多秒倒幾把不就行了?”分加得最少,還能榮獲賽後隊友的雙親去世大禮包,簡直一舉兩得。
“我倒想秒倒,”程肖感歎,“可惜,給對面機會他不中用啊。”
陸明悅:“那不正好,你隊友秒倒了還能赢,豈不更凸顯你的實力?”
程肖:“……”
對哦,對面換人抓不就行了?
他還沒抗議成功,遊言聽說他們要打排位,插一句嘴進來說:“隊長,帶帶我呗。”
賽季末了,又是榜一屠皇,這個段位遊言根本匹不到人,正好他人類段位不高,打上七階還有豐厚的獎勵。
餘簡生:“滾,帶不動。”
七階和七階之間亦有差距,高手過招比的就是細節,遊言一個專精屠夫的,無論人類段位多高,思路都不可能和他同步。
與其帶這種要操作有操作,要意識有操作的花瓶廢物,不如和陸明悅多打幾把,至少不會被氣得七竅生煙。
“切,不打就不打,我自己找人去。”
遊言當然明白他拒絕的道理,本就沒抱多大希望,轉回頭去開始搜索在線好友,邊打字邊在心中寬慰高貴的屠皇玩家們。
哎,強者果然都是孤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