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訓在晚上七點正式開始。
第一把是言時的個人單練,轉會期訓練不好約,林嶼給他安排了七個人隊隊友和兩個屠夫選手,這其中有六個屬于ETC俱樂部的青訓生,剩下三個則都是拿過S牌的榜前玩家。
青訓生們之前和遊言單練過,兩個玩屠的接過來後也被陸明悅暴溜了一分多鐘,除了言時的水平目前還看不出來外,其餘人林嶼都已經心裡有數了。
八人二屠分成一隊和二隊,按照賽制打積分賽BO3。
在此之前,林嶼把所有人拉了個群,讓言時和兩個屠夫選手先練一波來看看。
他和ETC其幾個首發隊員聚集在觀戰室,手裡拿着本子坐在大熒幕前,左右牆上挂着顯示屏,投放着選手本人的畫面,可以聽到不同隊的隊内溝通語音。
遊言和陸明悅坐在後排,程肖安排完人員分配後也回來了,餘簡生最後一個到的,鼻尖發着不正常的紅,陸明悅順手就把噴霧劑遞給了他。
人員到齊,林嶼進入觀戰位,并把遊戲畫面投到電子屏上。
言時坐在訓練室裡調試耳機和設備,一轉眼,門打開,走進來三個不認識的男生,依次在他左右兩邊坐下。
“傾諾是吧,”坐在首位的那個拿起耳機戴上,“林教讓你先來把單練,我們等你。”
言時不知道這些隊友是誰,但明顯他們之間相互認識,嗯一聲,接受了隊内主屠的自定義邀請,兩人進入房間開始選圖。
他被分到了一隊,和一隊的屠練。
觀戰室裡,遊言看見一隊屠秒選了紅蝶這個角色,說,“絕活?”
“榜前S3,”林嶼道,“三台沒追倒北秋,看看他溜咋樣。”
他看言時換了心理學家,按上耳機說,“傾諾,第一次試訓不要緊張,拿你熟練度最高的沒關系。”
語音那邊沒吭聲,隻是屏幕上的角色又從心理學家換成了大副。
這個選角有點奇怪了,哪有人單練選無腦角色的,程肖忍不住問,“這人打救人的?”
“QR的七七推薦過來的,你說呢。”陸明悅看他一眼。
“那也不是這麼玩,單練不就是得多拿牽制位嗎,”程肖不理解,“還帶個搏命,這不相當于從一個白闆換成另一個白闆?”
“怎麼舒服怎麼來,你管他帶什麼,要像你帶個飛輪,一整局按不出來一個,出刀就吃出刀就吃是吧?”遊言說。
聯賽破輪代言人程肖受不了自己的老婆被這麼欺辱,無能哀嚎:“我不準你說他——”
陸明悅:“誰說他了,說你的飛輪交得是史。”
程肖嚎得更大聲了:“我的飛輪不是史!”
遊言:“對,你才是史。”
餘簡生虛掩着臉狠咳了兩聲,嘴角上揚了一個像素,說,“行了,看他比賽。”
紅蝶底牌一刀帶閃,大副大心髒加搏命,雙方天賦角色都已鎖定,地圖選在唐人街。
一開局,言時刷在了大房旁邊,這地圖比較極端,大房基本上繞兩圈就三台了,但要是運氣不好在别的短闆撞鬼,估計連下一個點都轉不進去。
他一語成谶了。
沒走幾步,就在花壇電機旁邊起了心跳,言時走位秀了一個蝴蝶斷飛,趁着紅蝶技能在冷卻,操作着角色往大房樓梯轉去。
唐人街高牆不多,拉點對紅蝶來說還是很吃香的,一隊屠熟練度很高,二樓欄杆缺口處一個盲飛預判落地,開局二十多秒拿到了第一刀。
“第一刀有點快了,”陸明悅說,“他為什麼不交表保滿血,吃閃就秒倒了。”
餘簡生靜靜看着屏幕,沒發表任何點評。
半血,唐人街到處是大空地,平地交表很容易被蒙出來,這個節奏把搏命悶了,基本上就是屠方優勢局。
言時被逼到了兩個短闆後面,一直在繞模型不下闆。
“這個地方轉不走了,”遊言說,“除非他蓋紅蝶一個頭——啊?”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紅蝶一個蝴蝶到了闆子旁,被言時很極限地砸中了腳趾頭,并趁着眩暈搖了個表轉去高牆。
紅蝶手都已經擡起來了,明顯是刀氣沒有打出去。
“好鐵的頭,”程肖的眉毛一上一下,玩味說,“我隻能說角色正确。”
遊言:“好想閃現,他好想閃現。”
他很能和現在的一隊屠感同身受,言時拉點時距離把控得很好,從來卡在一個很難受的位置,不給閃現身位,尤其身上還有兩個表,沒視野交閃就是白給。
兩人在廢墟高牆繞了三四圈,闆子踩完了,言時一共交了兩個表,帶着剩下的遺産光榮去世。
林嶼看了眼投降時間:“六十四秒,還可以。”
“下把四個表,”程肖說,“不殘血不會玩是吧?”
陸明悅:“交道具無腦,不交道具又gank人家上墳,好話全讓你說了。”
程肖:“幹嘛,現在不搖等你死了搖嗎?”
“開局被首追,留個表開門戰用。”餘簡生終于開口,解釋說,“至少不是沒道具就秒倒,有基本功。”
言時的打法很公式,聯賽救人位幾乎都是這麼處理的,最後一個道具不到萬不得已都得留着,除非開局天崩,指揮位已經把這人當棄子用,才會讓他大破産去吸引敵方火力。
言時退出單練,被同隊的人邀請進入了組隊。
“第一局上半場我們選圖對面選邊,他們屠夫先上,”坐在首位的那人似乎是隊長,轉頭過來說,“你玩大副的,這把你救人行不?”
言時嗯一聲,聽着語音裡其他隊友的熱烈讨論,什麼都沒說,把角色換成了傭兵。
二隊主屠選了女巫,人隊隊員沒事幹都在觀戰,他們雖然不知道這次臨時組隊是要幹什麼,但都想在教練面前留下個好印象,拿的不是現在非ban必選的版本之子,而是熟練度優先的絕活屠夫。
第一局上半場由一隊求生者對戰二隊監管者,女巫底牌一刀帶狗,雙方天賦區選完畢,進入地圖聖心醫院。
遊戲開始,言時作為救人位選在了比較危險的女神像,而隊裡的囚徒一開局在醫院二樓連了他的機,女巫刷在大門,不到一會兒,隊裡的勘探就開始報點了。
“蛇在小木屋,我起心跳了。”
“原生從外面包過去的,别翻窗,直接走平地去木屋後廢墟,看能不能送個寄生。”
“我去了我去了,原生包夾我,第一波先省個磁鐵…吃刀了,我轉醫院囚徒快走。”
“我在修兩闆一窗,你盡量别帶過來。”
“放狗了,我先交飛輪,先知記得看我。”
随着“當”的一聲洪鐘落地,原生信徒打掉鳥開出技能,但勘探算錯了距離,狗的最後一口沒能下闆卡掉,五秒之内又吃了第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