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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斯德哥爾摩綜合征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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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有些父母們,嘴上都是“為你好”,實際上做的盡是傷害孩子的事,等到孩子心理被逼出問題了,父母又把責任推卸給遊戲漫畫小說動畫片。

而這些孩子長大之後,變成了他們父母的樣子,動辄侮辱别人,再來捧高他們喜歡的人。

拉踩這個詞,不知道是誰創造出來的,真是妙。

或許是因為心裡極度的自卑,所以才通過對比别人,以拉踩辱罵的方式尋找優越感。

又或者這是一種家族遺傳,心理創傷而不自知。

李求真接着說:“這是笃星星最後一條微博。”

紀遇看了一眼。

[我寫的女主,沒有跟任何人比,她就算再不好,也是我的最珍惜的孩子,别的女主再人間清醒,再強大,也與我無關,即便别的女主是大家閨秀,我的女主普普通通,但從人格上來說她們是平等的,女性應該是多樣化的,不應該因為身份成為被貶低拉踩的對象,我也不知道現在這個世界是怎麼了,通過這種拉踩方式找優越感。

我沒有碰瓷任何人,我更沒有看過你們說的那本書,我老老實實寫書,為什麼變成我的女主碰瓷别人的女主?我隻是想寫一段虐戀情深,不标榜任何價值觀,我寫作的目的很單純,隻是在一個虛拟的故事裡寫盡愛恨情仇和人性的掙紮,讓我哭,讓我笑。我尊重每一個作者的創作,可為什麼我的創作不能被尊重?]

這條評論下面,全都是在罵她的。

[你這種書三觀不正不配得到尊重,就應該狠狠的辱罵你]

[你這種斯德哥爾摩賤貨作者應該被定在恥辱柱上]

[感謝獵物不乖,讓我知道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存在,讓我認清你的下賤書!]

[你這種渣男賤女文學在世界消失,你不配寫書,跟獵物不乖學學吧,看看人家三觀比五官正的女主怎麼寫的]

[說你碰瓷你就是碰瓷,你這種低賤的戀愛腦SB女主,不配碰瓷人家受過高等教育,三觀比五官還正的大家閨秀女主比,你去死!]

[賤貨作者寫的賤貨書,每個字都透着賤,獵物不乖就是專門來諷刺你這種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賤貨,你也配比?]

[戀愛腦應該通通死光!戀愛腦不配活着!就要殺光全世界的戀愛腦!]

[你不是抑郁症嗎?怎麼還不去死?]

後來,笃星星再也沒有上過微博。

紀遇無奈地搖搖頭:“人們在網暴時,最擅長抓住對方的弱點,以最惡毒的話語直擊要害,他們向來知道如何能夠令一個人絕望。”

說到這,慕雲霓都氣笑了:“雖然我不喜歡虐文裡面的聖母女主,可是所有的女主都要跟汪小雅一樣才行嗎?寫小說是在複制嗎?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家閨秀有啥了不起?很多偉大的作品,主角都是普通小人物,難道女主角沒個高貴的出生和高大上的職業就見不得人了?而且誰要跟獵物比啊?”

李求真歎了口氣:“戀愛腦就該被殺?這個世界極端的瘋子越來越多。要是這些人掌權,估計他們第一件事就是屠殺他們讨厭的群體。”

這何嘗不是另一種窮兇極惡。

以肉眼可見,這個世界越來越極端化,人與人之間的包容正在迅速喪失,隻剩仇視和敵對。溫和與客觀已經越來越沒有容身之地。即便她自己也不能避免被情緒裹挾。

這個世界怎麼了?

慕雲霓:“這些人在現實中到底多缺乏認同感?通過看狗血文裡面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家閨秀女主,尋找優越感,去踐踏别人,通過侮辱别人達到滿足,真是可憐又可恨,極度的人自卑才能幹出這事。”

“而且拿厲聽風這種沒人性的純畜生罪犯,去跟笃星星虐文裡的渣男霸總來比,來評判雙方女主,真的很無語。可以說雲端這類虐文的劇情很離譜,讀者看了不爽,有資格罵,可也得就事論事,不能上綱上線網暴作者啊。再離譜的劇情,可能在那本書裡也是可以邏輯自洽的,要結合上下文,不能連看都沒看就斷章取義,否則很容易被扭曲。”

“要是非得說傷害就是傷害了,上下文不重要,那以後大家不用寫書了,把裡面的精華梗全都挑出來,100萬字濃縮成100個字的梗,這樣作者也省事,讀者也省事,一個小時能看幾百本書,小說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現在很流行斷章取義,讓那些不明真相的人隻看到事實的一部分,被片面的刺激影響,新聞媒體都愛玩這招,故意避重就輕,帶節奏,用主觀和情緒化的标題博眼球,更别說那些自媒體、營銷号,再加上大數據精準推送,久而久之,人們活在信息繭,就容易越來越偏激,對不同的事物容忍度越來越低,網暴風氣越來越嚴重。

“面具上的正義。”紀遇喃喃着這幾個字,“你們還記不記得電視上警告我們的那個人也戴着面具。”

“沒錯。”慕雲霓說:“這個賬号,跟警告我們的那個人很可能是一個人,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見他了。”

慕秉持拍了一下她的腦袋,“你還站在反派這邊了是吧?”

“我隻是覺得這事很複雜。劉青青不無辜,她作為作家,都不能包容多元化創作,面對不喜歡的題材帶頭諷刺,像她這樣的作者影響力大,一句話就能煽動粉絲,她說的爽了,可是别人就遭殃了。”

紀遇:“劉青青也沒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她可能都沒有想到,她的書能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慕雲霓:“可是後來她一遍遍地踩着紙片人反複橫跳,标榜三觀正,諷刺别人,煽動情緒,這影響不是她自己推波助瀾嗎?”

紀遇:“……”

慕雲霓的嘴巴跟個小鋼炮似的,紀遇說不過她。

“喜歡厲聽風的那些讀者和觀衆,都被作者侮辱成這個樣子還那麼愛,還能自我洗腦,理解作者的騷操作和故作高尚的虛僞,怪不得有一個詞叫做虐粉提純。劉青青就是虐粉、固粉、提純、立人設,比明星還會玩。”

李求真說:“獵物的成功,天時地利人和營銷缺一不可,劉青青再也創造不出比得上獵物不乖熱度更高的書了,更創造不出像厲聽風這種壞的令人發指,還能吸引一大堆粉絲的角色了。她最瞧不起的虐文題材,最瞧不起的角色,卻是最火的,結果她賺夠了就甩鍋,最諷刺的應該是她自己。”

劉青青躲在門後将耳朵貼在門上聽着客廳裡字字句句對她的分析,恨不得将她扒光了。

她心髒顫抖,雙手握緊了拳頭,死死咬着牙,幾乎要将牙龈咬出了血。

“反斯德哥爾摩是遮羞布,最後生孩子是作者和讀者潛移默化的心軟。要是隻把它當成狗血霸總強制愛h文看,不吹三觀,一切都沒那麼割裂,可是把它當成什麼反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反霸總來看,高傲地踩着所有虐文出圈,簡直就是四不像,足以被當成失敗案例的典型。可能幕後主使看不慣劉青青的做派。”

“看不慣我的做派就要殺我嗎?劉青青終于忍不住打開門走了出來。”

慕雲霓吓了一跳。

劉青青攥緊了拳頭,咬着牙說:“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你們很得意是嗎?”

李求真:“我們在幫你。”

“幫我?難道我剛剛聽到的話是假的嗎?你們是幫我還在審判我?”

慕雲霓:“我們隻是在就事論事,你敢說從頭到尾,你一點問題都沒有嗎?我們想救你的命,難道就代表要忽視你的問題?”

劉青青:“我有什麼問題,不就是寫了一本小說嗎?是粉絲過度吹捧,又不是我自己說的。”

慕雲霓:“你發表了那麼多正義的言論,甩鍋夢女和别的作品,現在又要甩鍋那些支持你的讀者,怪他們過度吹捧了?那你知道他們過度吹捧,你怎麼不謙虛點,讓他們尊重别人的創作?你分明享受他們對你的吹捧,你把你的虐文跟别的虐文分割,顯得你标新立異,高人一等,可核心還是那套,别覺得無辜好嗎?”

“創作自由啊,你們懂不懂,主角三觀不代表作者三觀。”劉青青反駁道。

“我支持你這句話。”慕雲霓拍手鼓掌:“但這句話适用于任何作者,不隻适用你。當你煽動情緒,導緻别人被網暴時,麻煩你及時說這句話,安撫你的讀者,體現你的包容,而不是你們可以情緒化地辱罵别人,卻必須要求被對方來包容你,拿你的自由去幹涉别人的自由。更别一邊嚷嚷着女人要有仇必報,原諒就是犯賤,可是當你們傷害到現實中的女性時,卻不允許她們反擊。”

現實中多的就是這種人,表面上嫉惡如仇,不準對方原諒,要不然就是三觀不正,道德敗壞,可等他們自己作惡的時候,又有一萬種理由不準别人指責他們。

“我沒有幹涉别人的創作自由,他們到現在還在寫書,我幹涉什麼了?”

“你認為那場反斯德哥爾摩浪潮裡的對立和網暴,沒有你的功勞嗎?那些粉絲拿着你的書去刻薄地辱罵别人,甚至詛咒别人,跟你無關嗎?”

劉青青紅着眼說:“粉絲拿着我的書網暴别人,那是粉絲個人的行為,與我無關,我不知道。”

慕雲霓疑惑地看着她:“你寫這本書,标榜自己是為了諷刺,你還反複辱罵自己的男主,批判别的虐文。現在你說你不知道你的粉絲拿着你的書去網暴别人,與你無關。那麼多讀者嗑風雅cp,你也說你不知道為什麼,全是讀者的責任,與你無關。你作為一個資深作者,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啥都跟你沒關系,那你知道你在寫什麼嗎?”

“我……”劉青青突然被噎住。

劉青青辯解道:“網絡上都在造謠我偏心男主,我已經反複強調過,我對男主厭惡,是那些讀者自己磕,她們道德敗壞,我有什麼辦法。”

“劉小姐。”這一次說話的是慕秉持,他聲音清冷,不帶任何情緒,眼神也是涼到入骨:“當你塑造一個反派主角,讓他壞事做盡,給他不幸的過往、悲慘的童年、英俊的外貌、果敢的勇氣、大量筆墨解析他的内心世界、描寫他的視角、給他的動機,又給予他像孩子般的脆弱,不懂愛卻又極端深情,為了保護心愛的女人不顧一切,讓他成為一個複雜而鮮活的角色,暗戳戳地滿足cp腦的幻想。你給了他悲劇,讓他如英雄末路,但最終滿足他的願望,讓他心愛的女主給他生下孩子。最後這個反派主角得到許多讀者的喜愛,cp大火,你卻跳出來反對cp,辱罵男主,你和你的書粉都極力指責是夢女的問題。”

“可是你有又給這對cp寫了姊妹篇,美其名曰:上輩子我是罪犯,心狠手辣地傷害你,這輩子我是醫生,我要用盡一生來治愈你。”

“然後,你和你的粉絲依然說,責任全在讀者,你就是為了諷刺虐文和喜歡霸總的女人們,所以故意把男主寫成她們喜歡的樣子,撕碎她們的幻想,起到諷刺效果。”

“我對你的道德水平不感興趣,但在這件事情上,你還不如你嘴裡諷刺的人。你這樣的操作,傷害到的不僅是别人,最終反噬到了你自己身上。”

她根本就是個沒有原則的人,越是沒有,就越是要吹噓三觀,立正義人設。

人不一定非要有一百分的原則,誰都追名逐利,可是沒有還要裝,表演正義去欺負别人,那被罵了不冤枉。

“……”

劉青青心跳如雷。

一席之間,她仿佛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對,她曾經也是被捧到天上的星星,如今卻掉進地獄,哪怕這些要救她的人,也沒有完全站在她這邊。

李求真無奈道:“你這樣的人有很多,特點就是不尊重個體自由的思維,想以個人喜好決定别人的命運,如果你掌握了權力,你會把所有你不喜歡的東西封殺掉,剝奪别人的喜歡。我反感你的書,但是我願意捍衛你的創作自由,我不希望你的書被下架,前提是你願意尊重别人,很抱歉,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你對别人的尊重。”

劉青青情緒沒有繃住,激動道:“隔着互聯網,我憑什麼尊重他們?他們寫那種書還不讓罵了?”

“那你寫這種書,别人還不能罵你了?”慕雲霓一句話怼回去。

劉青青:“你……”

紀遇:“好了,别說了,大家都休息吧。”

慕雲霓不高興道:“我要說,你别堵我嘴。”

紀遇:“……”

慕雲霓接着對劉青青道:“大家隻不過順着你的寫作思路,喜歡上了這個角色,結果你甩鍋,認為是這些人敗壞你的名聲。就算你是真的反,但你扪心自問,你的寫作側重點真沒問題嗎?”

“還有,你把愛上男主的女性角色都寫死,這麼寫本身沒問題,可是你的寫作動機是為了諷刺戀愛腦。這完全就是舊社會把女人浸豬籠殺死,讓所有人看,不守婦道就是這個下場,就該被殺死,以正義道德的名義實行迫害。”

這年頭看個小說都要被審判,被按頭教育,被諷刺,硬上價值觀,結果獵物不乖哪裡都經不起推敲。

劉青青:“是那些讀者過度吹捧,關我什麼事?我又不知道。”

慕雲霓:“那怎麼你挨罵的時候,你馬上就知道了?并且跳出來狡辯,撇清關系。可一堆人把你的作品吹成諷刺文學,反斯德哥爾摩,反霸總,網暴現實女性的時候,你就不知道了?現在你把鍋甩給了所有人,就你自己幹淨。你淩虐女人,把女人寫死,是為了諷刺女人愛看虐文,這種寫作動機,就别吹嚴肅的女性立意。”

劉青青:“小說三觀不代表我的三觀,不能跟現實混為一談。”

慕雲霓:“你用道德的制高點來諷刺别人,把現實跟小說混在一起,等到你自己被批評了,你又說小說三觀不代表自己的三觀,小說跟現實不能混為一談,這麼雙标沒問題嗎?”

劉青青:“我批評的是小說,也沒指名道姓哪個作者。”

慕雲霓:“所以你就可以理直氣壯掃射整個群體了?你的書粉詛咒現實中的女性被輪被奸被虐待,你怎麼不說話了?對女人有多大的恨啊,你自己都帶頭攻擊,你還要裝白蓮花!”

劉青青:“那些寫虐文的作者難道就不恨女人?”

慕雲霓冷笑:“第一,什麼題材都有自己的受衆,人家不違法,沒人逼你看,是你自己找虐。”

“第二,小說裡的女主是紙片人,不存在,可是你們的詛咒傷害到的,是現實中的女作者和女讀者,你說虐文作者恨女人,可你們對現實中的女人喊打喊殺,不是更恨嗎?”

“第三,因為别人寫了什麼小說,看什麼小說,就動辄上升到詛咒和定性,那我還喜歡滅霸呢,是不是要詛咒我遇到同款?你們對别人道德審判爽的很,既然非得審判,雙方都得有權利發言才行。死刑犯還有給自己辯解的權利,不能隻有你去審判别人,不準别人說話。”

慕雲霓這一通輸出,氣都不帶喘的。

劉青青:“我捂他們的嘴了嗎?他們來審判我,我也有資格辯解。”

慕雲霓:“你當然可以來辯,我來跟你辯。”

劉青青氣憤道:“那些霸總文,三觀不正,男主……”

“你打住……”慕雲霓說:“我們要辯的是你寫的這本書,你不要再拿其他的小說當擋箭牌。照你這麼說,你看别人殺人,所以你就成了連環殺手,殺更多的人,理直氣壯地說,你是因為無法忍受别人殺人?”

“這跟殺人有什麼關系?”劉青青憤怒道:“我寫的隻是小說而已,虛構的劇情,你幹嘛要上綱上線扯到現實?”

“别人寫的也隻是小說,虛構的劇情,你上綱上線幹嗎?你不也好這口,不然幹嘛美化?”

“難道我塑造一個純惡人反派男主,不能把他塑造的有立體感嗎?我想表達他傷害女主,他就算再有錢再帥再深情,可是他讓人lj,qj過女主,不能因為他愛女主了,女主就要愛他。英俊有錢的霸總強·奸,跟路邊那些猥瑣男qj路過的少女一樣。”

慕雲霓:“那男主讓别人LJ女主、淩虐女主的劇情,你為什麼一筆帶過?而男主跟女主的床戲,不但沒有呈現出猥瑣,反而寫得帶感香豔,還有床戲名場面,你對暴力和qj的呈現,連18+網站一些三觀不正的暴力小h文都不如。要是女主懷的是大壯的兒子,你會讓她生下來嗎?你甚至都沒有讓女主生下她老公的兒子,卻讓她生下你嘴裡猥瑣強·奸犯的兒子,你跟你諷刺的那些霸總的區别在哪?區别是你的霸總更加窮兇極惡,讓别人LJ女主,讓她當雞嗎?區别是隻有你吹牛标榜自己嗎?你很清楚讀者想要看什麼,真正該呈現出的痛苦絕望被你淡化,該呈現的醜惡被你美化,所以這本書最後成就了厲聽風。”

劉青青激動道:“我沒有淡化,這隻是我的一種寫作方式,這麼寫,不代表我在美化醜惡。”

“寫作方式千千萬萬,你偏用一種最讓讀者磕cp的方式。如果你非要把霸總文裡面的男主撲倒女主定位為不可原諒的qj,那你是不是應該重點描寫汪小雅被厲聽風qj時的絕望和痛苦?但凡你把女主的痛苦描寫的有韓公主的十分之一,但凡你把男主的高光給男二1%,就沒那麼多人磕風雅cp,你把所有的光環和人性的善惡都給了男主,結果你又自诩正義,别人質疑你難道不對嗎?”

“也有讀者讨厭厲聽風,讀者嗑cp的怎麼能怪我?”劉青青很明顯中氣不足。

慕雲霓:“既然你選擇跟這些磕cp的割席,那你為什麼還要寫姊妹篇?還是風雅cp演?”

“他們是演員,跟我書裡的角色也沒關系。”

“小說和劇本不是你寫的?男主不是你美化的?性張力不是你體現的?沒關系你寫個屁?你要真的憎恨男主,厭惡透了,你也不會支持熒幕情侶,更不會給他們寫姊妹篇,滿足讀者對獵物不乖的意難平。誰會給趙鬥淳和素媛的演員寫姊妹篇?你要點臉行嗎?你知道什麼叫厭惡嗎?我現在看到厲聽風的演員我都會覺得厭惡,不會看他演的任何劇。”

紀遇一把抓住慕雲霓的手臂,“别說了。”

“我就要說!”慕雲霓氣憤道:“你用LJ的方式來諷刺霸總文中男主對女主的強取豪奪,這不就是在說‘賤人,你居然原諒qj你的霸總,那我就讓霸總找别人lj你,把你送去當雞,給老變态虐待’,你這種寫作動機是為了女性,還隻為了滿足你自己的癖好?你這本書反斯綜雖然沒有成功,但是煽動網暴,侮辱現實中的女性很成功。”

劉青青氣的幾乎要站不穩:“既然你讨厭厲聽風,證明我的目的達到了,又怎麼能說這本書不正義?”

慕雲霓冷笑:“我還讨厭那些he虐文裡的男主呢,難道我也覺得那些作者正義嗎?不過我不會噴人家,人家作者可沒有像你這麼多騷操作。”

劉青青憤怒地指着她:“我再說一遍,我的寫作方式沒問題。”

慕雲霓不屑道:“又狡辯,說反斯德哥爾摩,反霸總,卻在字裡行間突出霸總的英俊深情和卑微,把他塑造的極為有魅力,身強體壯,把女主伺候的死去活來,女主臉色绯紅,喘着嬌弱的氣息,身上是控制不住的感覺。”

還有那些說反家暴,結果寫的卻是英俊的男主白色襯衫敞開,結實的腹肌隆起,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喉結滾動,那雙幽深的眼神,深情地凝望女主,痛苦地用小皮鞭打在女主的身上,女主的眼淚欲滴,咬着紅唇忍受着欺淩。

“啧啧啧。”慕雲霓打了個哆嗦:“這種獵奇狗血h文誰不會?我都會。”

劉青青幾乎要崩潰了:“女主不愛男主!我讨厭霸總文,所以我才寫這本書。女人為什麼非要找霸總?這不就是慕強嗎?自己強不行嗎,幹嘛靠男人?被男人掌控,沒有尊嚴,我反慕強!所謂的霸道總裁愛上我,浪子回頭,不過是那些女人的意淫!”

慕雲霓白眼翻上天,“瞧把你給高貴的,你吃了多少的覺醒藥片啊?如果她們意淫又帥又渣的霸總浪子回頭,你這種反斯綜文也是意淫啊,意淫燒殺奸掠的英俊罪犯愛上你,但你不愛他,讓他痛不欲生。既然都是意淫,就别找優越感,挺low。”

劉青青:“你……”

慕雲霓:“我在宴會上看到,你對那些制片人,老總,客客氣氣,想為自己找更好的資源。人往高處走,慕強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還有,霸總文和虐文是小說,讀者看的是一個幻想,就因為現實沒有,所以才從書裡找樂子。那些寫霸總的女作者,賺到錢養活自己,不是自強自立嗎?很多看霸總文和虐文的女讀者也很獨立,你非要上升到價值觀煩不煩?現實中如果真有霸總,人家想愛就愛,憑什麼放着英俊多金癡情的霸總不要,非得愛普通人就是人間清醒獨立自強?你真的很讓人費解,不管是霸總還是普通人,輪得到你當女爹定标準答案嗎?愛哪來标準答案?”

劉青青铿锵有力:“但是有标準的價值觀,把你虐待到死,你還愛他,不是有下賤是什麼嗎?”

慕雲霓煩了,“你到底在說霸總,還是現實?你剛剛不還說反所有霸總文?霸總文也有很多寵文啊,你真的很混亂耶。小說裡的霸總現實中幾乎不存在,如果你是為了諷刺現實中女性幻想高富帥,那你是什麼大教育家,管天管地管空氣,還要管别人腦子裡的幻想。”

劉青青的很多話乍一聽非常有道理,很容易受到支持,覺得她三觀正,女權主義,可是仔細推敲,根本就站不住腳。以道德和覺醒的名義對其她女性的幻想進行諷刺侮辱,這是哪門子女權?

“就算霸總沒有傷害過女主,有錢人誰不出軌?都在外面亂搞。選個互相尊重的普通人不好嗎?”劉青青的好勝心,讓她已經逐漸喪失理智。

慕雲霓:“普通人就一定不出軌并且尊重老婆是吧?我現在就能給你搞一份普通人的出軌數據!你少點虛僞行嗎?”

“……”

劉青青心梗了下,她心裡郁悶,一股氣提不上來。

“虛僞?”劉青青咬牙切齒,“虛僞總比三觀不正、卑鄙無恥,自诩高人一等要好!”

慕雲霓:“ 虛僞代表表裡不一,說一套做一套,這難道不是三觀不正?虛僞代表作假,撒謊,表面笑盈盈,背後捅刀子,這不叫卑鄙無恥?虛僞的人才是戴着僞裝的面具,自诩高人一等,你不就一直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自诩标新立異,高人一等嗎?幸好我見了太多虛僞的人,比真小人都要讨厭,要不然我差點就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真小人好歹有個“真”,可僞君子隻會裝。

李求真在紀遇耳邊小聲說:“雲霓的嘴巴太能說了,劉青青不是對手。”

“你……”劉青青被怼的火冒三丈,恨不得上去撕了她。

慕雲霓頭疼:“行行行,大姐,你不虛僞,你女權,你三觀正,别人都思想沒開化,就你覺醒藥片吃的多。既然你這麼善良,就不要再把小說跟現實混到一起了。那些狗血小說,有人就好這一口,就像有些夫妻還玩重口味角色扮演,隻要沒傷害到現實裡的人,你管那麼多幹什麼?你那無處安放的正義和道德,幫幫現實裡真正受害的女性吧。”

劉青青不依不饒:“誰說沒有傷害到現實中的人?我被惡心到了,那種小說也會帶壞孩子的三觀。”

慕雲霓:“我也被獵物不乖惡心到了,我覺得你傷害到我了,求真更是被惡心的吃不下早餐,影響身體健康,我覺得你的書帶壞我的三觀,你是不是該被判刑?”

靠“我覺得”來定義一切,人均死刑。

紀遇皺着眉:“雲霓,别說了。青青你回房休息吧,别跟她争了。”

雲霓太能說了,再這麼下去,劉青青要瘋了。

“我還沒說完呢。”慕雲霓沖着劉青青說:“又沒有誰按着頭逼你看,你不看不行嗎?你自己非要湊上去看怪誰?管好你家孩子,别讓孩子整天盯着手機,别把你教育孩子的責任推給小說遊戲漫畫。如果非用帶壞孩子的這套說辭,那吸煙引發多少疾病?喝酒引發多少犯罪?多少人因為金錢變得三觀不正?你把煙酒鈔票、金融系統、整個社會消滅,就沒有人能傷害到你未來的孩子,别柿子隻挑軟的捏。更何況你那本僞裝成正義的書,不知道騙了多少人,比那些三觀不正的狗血文嚴重多了。”

“别說了。”紀遇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回房休息去,快去快去。”

她用力将慕雲霓拽起來,往朝側卧的方向推。

“行,我不說了。”

她隻是讨厭某些人以自己的喜好定義别人,把自己的三觀當成唯一的标準。看個小說都得上綱上線,道德審判,結果自己寫的還是那套。

慕秉持也累了,這件事情吵得他頭疼。

劉青青用力擦幹臉上的淚水,咬着牙說:“我什麼錯都沒有,錯的是那些下賤戀愛腦,喜歡厲聽風的人都是道德敗壞,不關我的事。”

她轉身回到房間,将門關上。

紀遇将慕雲霓推到床上,警告道:“你下次不要再跟她争了。”

“我說的也是實話呀,為什麼不讓說?是她标榜女人要嫉惡如仇,不要原諒渣渣。我覺得她的書傷害到我了,我覺得她是渣渣,我不原諒她,我在反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啊,我的所作所為,是按照劉青青對女人的标準來的。”

慕雲霓是有點大小姐脾氣在身上的。

紀遇無奈道:“她現在是受害者,就算她做錯了什麼,也付出代價了。你就算給我面子好嗎?”

慕雲霓撇撇嘴:“知道了,我下次忍住。”

紀遇出來之後,李求真已經回房,慕秉持還在。

“紀遇,已經很晚了,洗洗睡吧。”

紀遇:“你先去吧。”

慕秉持看了一眼劉青青的房間,聽到裡面傳來哭聲。

紀遇:“我去看看她。”

慕秉持:“好。”

紀遇走到劉青青的房門口,“劉小姐。”

“走開,你們都走開,既然這麼讨厭我就别救我,不要再來批判我了。”

“我沒有要批判你。”

沒過一會兒,傳來腳步聲,劉青青将門打開。

紀遇走了進去,将門關上,拿出掃描儀給她掃描了一下。

“你情緒太激動了,我給你弄點藥吃,吃完就睡吧。”

紀遇打開藥箱,從裡面拿出了一粒藥,又給她倒了杯水。

劉青青坐在床上盯着她,問道:“你也贊同他們說的話嗎?”

紀遇将藥和水遞給她,“我贊不贊同不重要,我之所以看你的書,也想找出為什麼你的男女主角要追殺你,不是為了站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你肯定也有。你要是不站在他們的立場,那你就是站在我的立場了。”

紀遇:“不。”

“為什麼?擁有正确的價值觀不好嗎?那些三觀不正的小說就先不說,現實中那些女人,被老公家暴,被渣男欺騙,還原諒那些渣男,說好聽點叫價值觀不正确,說難聽點,她們不就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是下賤嗎?”

“是綜合征,不是綜合症,而且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并沒有被納入精神病診斷的手冊,現實中的那些受害者非常厭惡這個标簽,這個詞是那些處在安全情況下的人給受害者貼的标簽,順應自己在安全環境下産生的認識。”

紀遇放下水杯,接着說:“你是個很強勢的女人,家庭條件好,可不是所有的女人處境和性格都跟你一樣,你可以讨厭她們的個人選擇,不需要同情她們,但也沒有必要出言侮辱她們下賤。你要是覺得你有這個資格侮辱她們,那麼别人也有資格侮辱你,最後大家隻能互相侮辱,互聯網氛圍現在這麼極端,越來越容不下事實和常識,不就是因為缺乏尊重?”

劉青青:“憑什麼要尊重立場不同的人?那些極端的辱罵言論,是在點醒女性,在幫助女人覺醒。”

紀遇:“……”

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劉小姐,我在網絡上看到有人罵你厭女,仇女,猥瑣,下流,所以才寫出獵物不乖這種惡臭書,你認可嗎?你覺得是在點醒你嗎?”

劉青青:“……”

紀遇接着說:“以我的拙見,我認為幫助女人的方式,不是通過侮辱和貶低,否則隻會讓她們更慘,最後滿足的隻是自己的道德感,卻把她們推向更深的深淵。這不是點醒,更不是幫助,而是雪上加霜的對立,隻不過是為了發洩私憤,占領道德的高地。辱罵你的人不對,可是你辱罵别人也不對。”

“因為每個人不同的喜好,愛看什麼書,愛吃什麼東西,愛聽什麼音樂,愛磕哪對cp,就要産生對立,互相辱罵,踩到泥裡,非得分個高低貴賤,要消滅對方,那要反思一下這個社會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人與人之間如此缺乏尊重和包容,為什麼人類越來越狹隘偏執?”

劉青青:“言論自由,我有權利審判。”

“是的,那别人也可有權利審判你。并不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就一定是百分百的正确。尊重是互相的,審判也是互相的。”

劉青青:“我……”

“劉小姐。”紀遇打斷她的話:“你這本書是否正義,我不在乎,我的任務是别讓你死在你的男女主角手裡。”

“……”

她将藥和杯子再次遞給她,“把藥吃了。”

劉青青接過水杯,吃了藥。

她越想越委屈。

“我着重描寫了男主的深情卑微和立體感,是想表達,不管男主多麼深情卑微英俊……”

“你睡吧。”紀遇打斷她的話,頭也不回地離開。

劉青青的話,她在書友會上都聽了遍,來來回回就這些,她都會背了。

反駁她也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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