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思還是沒有回應,莊斂一腳,把常年思踹倒在草地上。
後者在地上滾了幾圈,發出悶哼,這一系列動作并沒有引發警報,莊斂滿意地拍了拍手:“既然不願意幫我們,就算了。”
有人遞了一塊紙巾過來。
莊斂擦了擦手,把紙巾扔在了常年思的臉上,蓋住了那張臉。她總覺得那張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存在,這會讓她聯想到很多不好的回憶。
“真窩囊。”
她大步往旁邊邁,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内。接起終端漫不經心地回複。
“你說的對,他果然不願意幫助我們,不過西原林的人也不止這一個吧,再找就是了。”
“你要我去吓人——”莊斂哼了一聲,說,“我才不會去幹這種無聊和愚蠢至極的活動,你要幹你去,總之我沒興趣。”
“我會被吓到?我隻是對這種事情沒有興趣而已。”
“你說已經有很多老生被吓到了?”莊斂冷笑了一聲,“自己沒有本事,就不要覺得别人也沒本事。”
她坐在床上,周圍是無比熟悉的環境,一次的失意并不代表着每一次的失敗,莊斂望着雪白的牆,望着木質的桌椅。
莊斂莫名安心下來,她對着終端就是一通發号施令:“買點酒回來,我知道伊甸園内沒有這種奢侈玩意賣,你就不能想方法給我去海文城撈點回來嗎。我可聽說了,自從進了中級學院,你就在外面找了個教堂兼職,每個月賺的信用點可多了。”
“……”
莊斂聽上去有些煩躁地說:“不想給我買就直說,你在那邊照顧好自己,挂了挂了。”
——不過她現在并不暴躁。
反而有點安心。馬上就要到白天了,這就代表着,她淩晨所受的創傷馬上就會翻篇,現在,莊斂要去睡一個美容覺,再次醒來後,她将忘記今天的所有挫折。
她從床底下拿出了一杯酒,卻發現裡面的酒液不見了,她暗暗說了一聲晦氣,推開浴室門。打開花灑,放冷水。冷水卻奇怪地變成了熱水。
熱氣一下子沖散了伊甸園内的冷氣。莊斂不太明白,但她很高興地接受了有熱水洗的一天。
莊斂走進了霧氣裡,她隐隐約約看見有什麼東西,忽然從雪白的牆壁上冒了出來。
莊斂:?
她把眼睛湊近了牆壁,這一次,她又見到了熟悉的老朋友。其實也算不上老朋友,不過是幾個小時前的一面之緣而已。
一張陌生的人臉出現在牆壁上,但是上面充斥着長滿眼睛的小草。草上的眼睛,實在跟人類的眼珠一模一樣,眼珠子不停地往四周轉,還時不時眨一下眼睛,莊斂靠的很近的時候,都能感覺那睫毛掃過自己臉皮時,帶來的氧意。
莊斂腿微微發軟,她後退了兩步,又直起身來,把門狠狠關上,同手同腳,頭的高度都沒有變化地,走回了床上。躺在床上幾秒後,她掀開了被子。
幾十根小草長在了她的被窩裡,幾十雙眼睛朝她看來,甚至還有些眼睛被她剛剛翻身時的動作壓壞,變成了一攤黑白紅的肉泥。
……
———
範思早就預料到,這會是一場相當精彩的對決,所以他提前在被報複人員最多的七号樓,在滿地的枯黃小草上,擺了一個小攤。
郁聲問他準備賣什麼。
範思想了想,說:“賣身。”
郁聲扭頭就走,等她協助完别人後,捧着幾百信用點,來到七号公寓前,就看見範思正推着一個小推車,在賣——
尖叫雞。
“咕咕咕咕——”
黃色的玩具,在他的手裡不斷發出刺耳的聲音。
這簡直是某些精神攻擊。
範思看見郁聲,還很開心地打招呼:“你真的把她的臉安在了牆壁上?怎麼做到的?”
郁聲想。
這當然是用了一些很具有性價比的白色武器。
比如【頭套人】,穿上頭套,就能将你的臉,安裝在任何物體上面十分鐘。不過期間身體會變得很脆弱,需要有人看管。
郁聲回想起最開始來主動找她的那個女人,童華。
她說她也來自西原林,自己的哥哥被人欺負了,現在要去報仇。這個報仇的人,恰巧還是郁聲認識的人,郁聲思索了會,給大部分人化完妝後,帶着童華親自去報仇了。
郁聲沒有把這段經曆說出來:“怎麼,想和我一起進去搓麻将嗎?”
範思手裡的尖叫雞叫了一下,他說:“你們看上去有過一段不願意說出來的回憶。”
郁聲:“的确是一段不太美好的回憶。”
範思唏噓道:“沒想到你和我一樣。”
都是放不下,舍不得,所以容易招惹旁人的多情人。
郁聲:“我們不一樣。”
面闆冒出來:“感覺您和他沒有什麼不同的。”
郁聲:“閉嘴,再說話我就不完成你的任務了,你知道你的任務有多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