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玉飛停了停手，認真道：“那裡曾經是封印暗黑魔王的地方，肯定少不了亂七八糟的髒東西。”見得玉禅不語，繼續說完，“和裡面的危險相比，那點路程節約根本不值當！”

自己的東西已經收拾完畢，強調，“我們直接走北方回去的路，不在其他的地方耽擱了！”

玉禅還杵在那裡。

“還愣着幹什麼，動起來呀。”玉飛催促，“快，我幫你收拾。”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嘛！”玉禅自然是有話要說。“一開始說要閉關，閉關的時候就精神恍惚，這一閉關出來又慌慌張張的，原來說好的地方也不去了......你就不能跟我明說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如此，玉飛也不得不把手上暫時停了下來。

微頓，長歎一口氣，揉着頭道：“就是閉關的時候，突然心血如潮......”

“是閉關出了問題？”玉禅關切詢問。

“我看到了不好的異象！”玉飛承認，對那一幕兇險還是記憶深刻的，如實講述：“在那異象之中，我掉入了一片虛空，那裡隻有無盡的黑暗，隻能靜悄悄的死去......想到了隻有你能救我，但我在身邊找不到你，是我把你弄丢了！”

玉禅有些動容，朝玉飛走了一步。

“所以我決定，不要再去做冒險的事情了。”玉飛再次長歎一口，收攏思緒，嘗試對這一切做一個簡短的解釋。“我現在感覺，我已經得到了這個世上最寶貴的東西了。”并認真看向玉禅，言辭懇切，“最寶貴的東西已經在我手中，我還要追求其他的東西幹什麼呢！”

玉禅含情脈脈地回看着玉飛。

“快點！”玉飛催促。

“嗯！”玉禅狠狠把頭點：“好，我跟你走，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玉飛一愣：玉禅今天這話的味道，怎麼怪怪的？

但管他的呢，趕緊幫着玉禅收拾，遠離這是非之地才是。自然也沒工夫去回味，自己今天這話的味道，一樣地怪。

二人一路疾馳，向北而行。

玉飛騎在馬上，心思又已經飛遠。左手不停地磋磨着大拇指上的戒指，戒指毫發無損。

自然是沒有真砸下去的，再次在堪堪将要砸到戒指毫厘之間時，自己停頓了下來。

因為一個道理是無比清晰的：現在兩樣東西都是在他手裡，為什麼要為了那些莫名的猜測，而做出不利于兩個寶貝的事情呢？這一下砸下去，兩者都相安無事還好，萬一傷了一個怎麼辦？若兩敗俱傷更要怎麼辦？

最重要的，難道不應該是先把它真真正正地據為己有嗎？先逃離這異世界，把它帶回大明國，帶回自己的小窩。

......

京城，鴻胪寺。

門廊，侍衛手持一封信箋，急匆匆趕路。

“大人，人來了！”

才剛跨進門檻，就趕緊禀報。

九顯仍舊背對着負手而立，聽見了，并未轉身。隻是一隻手稍稍握緊，複又松開，然後淡淡詢問：“人到哪兒了？”

侍衛察言觀色，同做收斂，鎮定下來回複：“天津衛碼頭，剛下的船。”

“走的海路？”略微引起了九顯的興緻。

“是！”

九顯眉頭微挑，追問：“還是暗線？”

“是的，商隊暗線，信物吻合無誤！”

但九顯又回歸了平淡，隻是很随意地揚了揚手：“打開看看吧......”微頓，“看看究竟是老朋友，還是新朋友。”

侍衛聞言，這才猶疑地拆信查看。很快，有了結果：“沒有大人您提起的那位......史昂。”

回應他的，是一聲雜味的歎息。

過了一小會兒，轉過了身來，平淡依舊道：“念念，新朋友叫什麼名字。”

侍衛低頭确認：“撒伽。”

“撒伽......”九顯默默念叨着，但人已移步，開始向門外走去。

“大人？”侍衛不明就裡，慌忙詢問。

“走吧，去會會這位撒伽。看看我們的西邊，究竟發生了什麼，又換了幾成新！”一邊走一邊沉聲吩咐，不苟言笑：“直接去天津衛，不在這兒等他了。”

侍衛匆忙跟上：“我馬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