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飛哪能真甩手?
“玉禅!”不得不親自上陣,黑着的臉,都不用換。“九星災劫豈是兒戲,難道真隻有師祖能管得住你!”
别說,這一擡出走了的龍場尊者,還真比王萬嘴裡的老爹管用。玉禅既敬又愛,立刻收斂了脾氣。
“我......”就像個被唬住了的孩子,不再張狂。隻不過,打心底還是一萬個不願。
“我不嘛,我就要去!”還幹脆轉為耍賴。
玉飛清楚,必須得快刀斬亂麻,不能由着她的性子。兩步跨上前去,直接抓了蟬兒手腕,拖小孩般拽走。
而玉禅的反應,也真如小孩般,不甘不願卻又無法抗拒。拉拉扯扯的,簡直就是回到了從前,山上學藝時的兩小無猜。隻不過這次不是要帶她去玩,而是阻止。
玉禅既喜且恨、又羞又怨,無力抗拒。眼睛可憐兮兮地向王萬求救,但終究沒有開口,也很快轉回臉去。
當然,王萬将這一切還算看得開。沒開口求他,很可能也隻是因為不會替她撐腰。
但王萬的整個天空,還是莫名失去了顔色。
愣愣看着二人也停下望天,才醒悟般地回神擡頭。不經意間,原來是九星連珠已經開始了,黑暗啃食了部分太陽而已。就如同四周人流洶湧,同他們反向行進的三人,并沒什麼幹系!是啊,飛蟬二人隻是師兄妹,且玉飛是已經有了“女朋友”的。
“傻看着幹嘛?一起走啊!”玉飛又回頭叫他。
王萬醒神,趕緊摒棄雜念跟上。
“小明兄?小明兄!快救我,快救我!”
而後,玉禅突然轉向其他的旁人求救,似乎也印證了那一點,讓王萬更為釋懷。來人他也認識,幾派會盟時照過面。
玉飛對妹妹這種“拉靠山”的小把戲,很是無語,也是見怪不怪。隻不過等他瞥過來人、更聽清楚名字,卻不由糊塗。
咋這個名字和人,都分外地陌生、卻又感覺十分地熟悉呢?而玉禅顯然不是這樣。
腦袋裡空白了那麼一瞬。
“張小明!”
玉飛終于将眼前之人同自己腦海中的,聯系在了一起。
自然不是他以前真認識過,而是來人正是幻波池裡用謊言騙苦了他的那個。
一股子荒唐感,立刻襲透了玉飛的全身,眉頭擰得厲害:“你們認識?!”
問話的嘴合不攏來,腦袋被疑問攪成了漿糊。
玉禅瞅準空檔,趕緊犟開,但沒跑。而張小明愣神過、掃視過,也并不真認為玉禅有危險。
而且他小跑着來到三人跟前,壓根心思不在這上面,直接略過剛剛玉禅的“求救”,轉而急切詢問起其他不相幹的話來:“原是你們......對了,剛剛跟你們一起的另外一個呢,怎麼就不見了?”
“另一個?”
三人揣着糊塗,但心神早已被那張小明的嚴肅所牽動。放下眼前計較,四下張望,哪裡還有柳立的影子?
“是飛兄的朋友,我和玉禅都不是很熟。”小明的焦急王萬看在眼裡,出言解釋。
小明這才循言望回玉飛,細細打量起來。
雙方對上眼,表情終于止不住地,開始一起怪異。
玉飛是想明白了前事,心裡發苦。原來張小明說同蜀山有淵源,竟是同玉禅認識。怪不得二人一交手,就笃定他說謊!
小明則是想起了自己的謊言,竟是诓騙了熟人的朋友。
但是,幻波池裡的事終究是老黃曆。且玉飛的冤賴不上人家,張小明也從未真正關注過幻波池。
“兄台......你認識那人?”
“柳立。”
重點便還是在眼前,玉飛也看得出他很着急,加之玉禅熱情懇切相助的眼神,痛快答了。
“人呢?”
“......”這當口玉飛也糊塗着,但看了眼天上的太陽,還是給了個猜測。“大概,是奔着異界機緣去了。”
小明同望天空,太陽,已然将近全食。
“哦......那謝謝!”異常簡短的兩句,竟然立刻匆匆告辭,撇下一幹熟人,追尋那“毫不起眼”的柳立而去。
玉飛完全是莫名其妙。
好在,玉禅似乎是已經明白,在他背後大聲追問:“你那麼急,是不是聖器有下落啦?”
小明回頭凝望,糾結了一瞬,才下定決心尋求幫忙:“聖器很可能就在那柳立的身上,你們也快幫我找找吧!”
而後,不待三人回答,便已急不可賴地離去。
“聖器?”玉飛聽了,也依舊是雲裡霧裡。“什麼聖器?”
王萬倒是也明白了,已經同玉禅一起回身:“這檔口還能是什麼?誅仙殘片呗!”
“啊?!”玉飛還杵立着,完全被這接二連三的意外麻木。
這一個二個、走過的路過的,都太不可貌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