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走了一歇，後面二人越拉越遠，他不得不停下催促：“又怎麼啦？裡面住得舒坦，還不想走啊？”

小紅一臉通紅，哪好做聲。倒是符号，又繼續疑問了：“可我們也記着日子，不才八個多月嗎，滿打滿算九個月，但怎麼也夠不上三年啊！”

說完，三人便都愣了神。

這個信息對玉飛來說，實在是太過突然，也太過意外。一時都以為幻聽，不知該怎麼回答，也不知從何說起。

呆愣中，還是符号弱弱先開了口：“你說這裡随時會崩潰，要不，我們出去細說？！”

玉飛這才醒過神來，猶不相信地瞪了他一眼，這才複又小跑起來。但轉念，還是收攏思緒，安全優先。

很快，便到達來時的樞紐處。這第五層已經不見人影，玉飛趕緊溝通控制法器，開得光門來。帶着恍惚的二人進入，把門關上。再确認了案台底座顔色未有大變，這才大舒口氣。

然後，也不停歇，也不理會二人的驚訝，繼續又打開另外一扇門來，提腳又先竄了出去。既然決定遠離這個炸藥桶，那其他一切就還是放到之後。

“快點，來呀！”

二人更加搞不清楚狀況了，符号指着眼前的這一切，終于忍不住發問：“這、這、這......什麼時候，這幻波池變成你家的啦。”

玉飛微愣。但對他的調侃并無興趣，仍舊以催促代答：“所以我才知道你身後就有有自毀禁制！快走吧，除非你想留下來看它是怎麼爆的。”

這一語可将二人吓得不輕，哪裡敢再耽擱，立刻跳了出來。玉飛關門，繼續跑路。

“這、這、這......就到第一層啦？！”二人出來後，就又愣住了，簡直就像剛進城的鄉巴佬，對一切都無比的好奇與驚訝。

玉飛無語，隻能幹脆跑到他們身後，推着他們離開了。“我的祖宗耶，什麼事兒都不能等咱真安全了再說嗎？”

而二位還在發愣：“這都第一層了，還不安全麼！”

至少已将二人推動。玉飛不再作态，還是繼續帶頭跑路，用行動說話。“一口氣，出了這洞庭山再說。”

倒不是那自爆禁真有那麼急切。隻是既然決定放棄其他機緣，那麼兩手空空、閑立于危險之地，沒有任何道理。

慶幸的是，适應過來的符号二人，之後沒再出幺蛾子拖後腿。三人再無耽擱，一路直奔出口。

隻是路上還又遇見進來的人，三人對眼，一同選擇避讓。隻愣愣看看對方急切的身影，都不敢随意去招惹，何況勸誡。

“走吧！”玉飛繼續。

二人也灑脫回頭，并無多餘言語。

不已惡小而為之，不已善小而不為。玉飛的心裡，實際上也糾結得慌。這後面再進入的，總也是一條條人命。自己知道裡面是死路，卻并沒有告知或阻止，那是對生命的漠視。

隻是這種機緣争奪之地，善惡與是非，哪有那麼簡單能定，又哪好随意發慈悲。

......

轉眼來到出口處，三人微微駐足，相視而笑，一起脫離。

隻是，外間豔陽高照。剛經過山腹洞穴的黑暗摸索，突然轉暗為明，眼睛都被晃得厲害。不得不都眯眼、手遮、停腳。

“不好，快閃開！”

晃眼之間，玉飛還是警覺到了一絲不對，瞥見了一道人影。趕緊出聲提醒，并向一旁騰挪。

但兩聲悶哼，符号與小紅已經中道，倒将于地。

玉飛拔出劍來，眼睛已經能恍惚看見人影。猜測倒在地上的必是同伴，站立那人必是敵方。不敢多等，哪怕還眯着眼睛、看得模糊，全力突将過去。也沒有太多保留，一招便是人間合一，周身與長劍同時爆出一陣火焰。

不待那人過多反應，已突至身前。“锵”地一聲，交錯而過。

一交手便知，來人厲害。這般拼命與突然，也不過是将他淺淺劃傷，并未收到太大的效果。

落地轉身，心中一狠，就要再搶。手指捏起，煙彈就要再行彈出。

“不好！”

玉飛還是大意了，吃了視野不清晰的大虧。已經有一物，從他側面襲來。避無可避，隻來得及作出防衛動作硬抗，人便被結結實實地擊飛了出去。

怎個人都懵然得厲害，五髒六腑也蕩得都不像自己的，但他還是努力嘗試爬起。然後，模模糊糊的眼睛倒是漸清楚了，隻是也已用盡了最後的力氣。

前番的萬般小心都已是枉然，兩眼一黑，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