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尼憤憤,“不在魚就别下勾,釣上來了又扔,也隻有你這種禍害還能說得那麼好聽。”
吳驕苦口婆心:“可對于蟬兒,不補不足嘛,她不會有心害人的。而且難得有情郎,即便不能貼心,那也是暖心。”
女尼愣愣無語,一口深呼吸,默默繼續同行。
......
“來,你我三人,再滿飲此杯。”
“娘子。”
“相公。”
“我說你們兩個,要不要那麼肉麻。”提議之人有點看不下去了,幹脆放下杯子,微氣,“是不是覺得我這舅哥送你多餘,直說。”
“來、來、來”那相公終于有了反應,微微讪笑,“快給你八哥敬酒,嫌咱冷落他啦。”
那八哥這才複舉酒杯,但仍有抱怨:“不是我說你們,這都老夫老妻啦,至于嘛!”
但他妹妹就真不樂意,這又把酒杯放下:“怎麼不至于,這次可不比平常出遠門,出了大明國了呢!”
他哥幹脆也放下酒杯,鬥嘴:“那東洋扶桑,離這長白山遠嗎!”
妹妹聽這般再一提起,都傷心得快要掉眼淚了,之前肯定也沒少流:“再怎麼說,也是異族夷邦。”
哥哥更加無語:“那你哥我還要下南洋遠,遠多了,也沒見你掉一滴眼淚。”
妹妹卻回敬得輕松:“要人疼啊,你自己找一個啊?”
一語将哥哥堵得沒了脾氣。
那相公卻又插言了,嚴肅認真:“怎麼,姬兄要遠下南洋?”
三人自然乃魔門三少,姬少、姜少、少奶奶。
再提此事,姬少郁悶至極,“也不知道我媽是怎麼想的,要我去那什麼蠻荒南洋。”抱怨猶不解氣,“幹嘛不直接讓去西洋,那樣更遠更省心。”
姜少認真追問:“這可是才聽你說,原還以為就我被發配了呢。”
這一次,三人才把酒正常地幹了。
放下酒杯,姬少仍是長歎一口氣:“所以我這苦水啊,隻能向你倒!雖然生得比普通人好,但也架不住兄弟姐妹多。資質湊合,便隻能用勤奮來補,賣命來讨爹媽歡心。”
姜少還是寬慰他:“放心吧,家裡已經打點了,不會真吃苦。”
“你說得輕巧”,姬少才不信他,“我那麼用心同哥哥姐姐們争為了啥,不就圖個舒坦嘛。卻直接被一腳踢到國外,這不明擺着偏心?怕我搶他們風頭!”
“姬兄,嚴重啦”,姜少不像是寬慰,更像是贊同,“還不是希望你我多學點本事回來。”
姬少也不僅是抱怨,而是真心抗拒:“那幹嘛不派她天靈根的兒子去?學本事不比我快!”
“你又不是不知道”,姜少也勸得随意,“他們才是真少爺、真小姐......除開洋陽......都比咱嬌貴,真辦起事來,還是得靠譜些的。”
姬少同樣回得也随意:“看吧,你也這麼說了。憑什麼啊,能者就活該多勞啊!”
姬洋陽一旁不作聲,隻默默又把哥哥與相公的酒倒好。
姜少再勸,又深了些:“這多勞,不自然還多得嘛。”
姬少絲毫沒為所動,一聲冷哼,“我又不像你,我家那些産業,我才不稀罕。”轉念,又自語了起來,“我琢磨着,還是得自己闖出點名堂來。”
姜少無語搖頭,又嘿嘿一笑轉道:“這事兒,二姑那邊肯定是認真的,同我家那老頭子一樣。天書之事猶在眼前,我不信你拗得過去。”
姬少卻似乎另有盤算:“切,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聽聞此話,姜少就不得不嚴肅且鄭重,放下酒杯:“兄弟,這夷仙傳承之事,可開不得玩笑。加上九星之事近在眼前,不能添亂子。”
但姬少也是重重把杯一放,同樣鄭重了:“可你不覺得,這事兒本身就是一個玩笑嗎?那夷仙留在外國的傳承,那自然是人家外國人的!咱去就是異類,憑什麼傳給咱啊?就憑她死的時候,同咱扯上的那點淵源?”
姜少自己,卻決心已定:“事在人為!那夷仙之舉......不也是相信了這點麼?”
姬少給他一個白眼,沒洩他氣。還是說到自己:“是啊,退一步說,扶桑那邊,至少還你有個明确的目标,瞳術!而南洋呢,她到底留下過何種傳承,還完全是未知呢。”
說到此處,姜少就沒再接他唠叨了,而是熱情滿滿地計劃自己:“是啊,瞳術!倒真的很期待,這日本人的眼睛,又能擁有哪些秘法。”
然後卻又看向姬少。
姬少一愣,多少還是應付了:“放心吧,我去指定得去。隻是我去,怎麼也得讓他們掉層皮。”
......
海邊三人,一人遠遠而立。
兩人依依不舍。
“等我回來,咱就圓房!”
二人粘得就更緊了,似乎得一直相擁到天黑,也不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