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剩下的半日便這般過去了。
玉飛與小喜一人靠一邊牆相對而坐,中間小靜還在施法,收回了手中蝴蝶。
“怎麼樣?”
“還是沒有,我這寶物施法距離也就那麼遠,能探查全探看了。你呢?”
玉飛捏着手中的紙鶴,無力地看着它化成灰燼:“一樣,偵查用的符錄,我也隻剩最後一張了。”
所以,偵查未必比人好用,不過是勝在安全罷了,但現在糾結這些也是無益。
“再怎麼辦?”小靜問到後續。
玉飛看着懷中的那個殘廢,完全沒有辦法:“回到原岔路口等吧,順便休息一下。畢竟約好的是那裡,别又讓他說中,萬一他們繞回原處卻不見我們。”
三個殘兵敗将,垂頭喪氣地回到原點。換了花樣詢問小喜無果,玉飛幹脆躺在地上,睡覺。如此,又是一日過去。
第三日,玉飛是無論如何也睡不安心了,小靜打坐也坐不安心。
而小喜在那之後,早又變得癡呆,對二人沒有半點反應。有時候,完全沉浸在喪母的悲痛裡,“媽,你怎麼也離開我了呢,我給您笑還不成嘛?媽,我現在又笑給誰看呢?”一聲聲呼喊,撕心裂肺;有時候,則又凄凄自訴,“我是一個廢人,不求叔伯,求誰呢。如今你們都走了,我還能依靠誰呢。這傀儡身,想哭,都哭出不出眼淚,還有什麼用!”簡直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有時候,又隻盯着一個地方發愣。“遲了......一切都遲了......”,隻一個勁地重複這頹喪的話語。
二人能問出個什麼?軟磨硬泡無用,簡直是要把自己也變成傻子,隻能由着他。
“肯定是出現意外了,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那就等這頂上的波光再亮起,我們就出發。”
再等下去,對所有人都是折磨。二人約好并告知了小喜,他隻愣愣地應了,沒再反對。一“夜”再無話,第四日一早出發。
來到上次停腳的那個路口,三人不再分開,一起朝一個方向走去。小喜也不再吭聲,隻警惕地幫忙放眼查看。但越走,二人心情越郁悶。
“走了那麼久,還不是什麼事也沒發生?”
“還是别大意吧,至少他們兩個确實沒回來。”
“這層牆上怎麼多出那麼多石刻,從一開始就有,前幾層也沒見那麼多。”
“不清楚,不過前邊有個石室,我們查看一下吧。”
進入石室,裡面竟是有着擺設,看樣子以前應該是用來住人的。空間很大,雖然及不上宮,但也應該有角室的級别。
正中間一個大大的八卦爐,傾倒在地,爐身殘破,不見頂蓋。一方設有石台座塌,應該是打坐練功之用。其餘還有木桌一張,座椅四把,都随意而放,未見腐朽。
裡邊兩角還各有一扇木制屏風。一扇已從中間完全折斷半依于牆,牆角一扇石門,完全坍塌,縫隙都讓砂石堵死。另一角的屏風倒在地上,一角破損。倒是那幾乎完好,半掩的石門更惹人注意。看樣子,往日那屏風,就很像是遮擋石門用的。
小靜回頭待叫玉飛,但想了想,還是自己先行推門一試。
輕輕用力,石門紋絲不動。再加大力量,“轟隆”,石門竟然動了。小靜喜出望外,力道持續,“轟隆隆”直接推出一條縫隙來。
縫隙一出現,竟然還從裡面透出明亮的光,晃得小靜什麼也看不見,趕緊回手來擋。但等她把手再拿開,哪裡還身處石室之中。
木地木頂、闆房紙窗,已然置身另一個昏亮房間。趕緊回頭,哪裡還有門?幸好玉飛二人還在,正同樣好奇地打量四周,并向她走來。
“怎麼回事?這裡是哪裡?”玉飛先問了,至少是先從她那裡傳來的動靜。
小靜也糊塗着,但還是有着小小的好奇:“不,也不知道。眼睛被光一晃,人就在這裡了。”
同原來的石室一般簡陋,一般布置,撇開窗戶還一般地昏暗,玉飛愣愣:“我也是,一轉身,就隻有從這窗戶紙透進來的光,然後四周就是這樣子......”
小喜也出聲了,這是他這兩天來,最正常的說話:“大家都一樣。而且還有一點,我們之間距離,是生生被拉近不少。”
玉飛也才注意到,原來房間還是要比石室小上一号,也沒有中間的爐子。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很無語。
“之前那聲音怎麼回事?”小喜追問。
“石門的聲音。”小靜解釋,微頓,覺得還是要說全,“角落裡有扇石門,就是推它發出的響、還有光......會不會,這就是門後的空間?”
玉飛恍然,覺得有理。
但小喜淡淡一句,則又讓二人從頭涼到了腳,就如被淋了盆冷水:“也有可能是觸動了禁止,我等已經中道了。”
二人再次相視,自然都鄒起了眉頭。
而後小喜卻又淡淡地圓了回:“當然,看着裡面幹淨明亮,不像有什麼危險,沒準兒是機緣,也說不定!”
感情全是瞎猜,二人額頭全是黑的,哪裡還興奮得起來。
“那裡還有門!”而後小喜又已說到了其他。
二人自然也是看見了的。那木門兩扇虛搭,中間微露出一條縫隙,竟像極了小靜先前所推石門的樣子,不過是一個向外推一個往裡拉罷了。剛剛經曆過一出,小靜也拿不準了,不禁瑟瑟相問:“那這門,還是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