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飛捏着鼻子再忍,總不能真同他理論,趕路要緊。自己便問懷中小喜了:“這層往哪邊走?”
小喜默了會兒:“先......先向前吧。”
這路指的,似乎同前般不太一樣。好吧,也沒啥太大不一樣。玉飛沒有糾結,依言而行。
但沒走多遠,那不一樣之處,終于直接擺在了他的眼前:竟走進了死胡同。
“返回上個十字路口。”
沒等他發問,小喜自己又開口了,語氣并未有顯慌亂。玉飛也沒去深究,仍舊依言返回。
“再......再走左邊吧。”
又是這般微略含糊,玉飛就不得不疑問:“你确定?”
小喜沉默着。
玉飛自己繼續:“你幹脆把地圖拿出來看一下吧,如果不能确定。”
如此,小喜緩緩轉過看路的腦袋,望向了玉飛的眼。略顯激動,但還是自己又移了開,吞吞吐吐地回了:“記在腦袋裡......太多......這段有些模糊,所以隻能先走走看。”
玉飛暗道果然。雖然第四層時就有過印證,但還是尤不甘心地一問。這等機密的東西,自然要留那麼一手,所以小明也才明白相告。既然大家心裡有着準備,便也沒人再多問,還是依言而行。
隻是再一次面對了死胡同,四人臉色就沒之前那麼好看了。二女連止哆嗦的心都沒了,小靜又向前方玉飛靠了些。走了一歇,前方就是那迷途的十字路口,這回不用小喜說,衆人也能知道該走哪條。
但小喜卻還是開口了,隻是并未言路,而是略顯激動地說到其他:“我在想,你們究竟是怎樣遇到小明兄弟的......說過要告訴我,這麼久了,卻一直沒聽你們提。”
玉飛領着另外三人走到最後一條路口,聽見言語不得不默默停下。看着他的眼睛問話,見他再次躲閃:“你是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嗎?所以心神不甯。”
小喜這才重新正視了他,默了刻:“算是吧。”
這般嘚确認,玉飛回頭看了三人一眼:“第四層都隻顧得趕路了,現在歇會兒怎麼樣?”
但小紅還是有着擔憂,弱弱反對:“要不再朝前走走吧,這離那破門也不遠,我身上還哆嗦。”
玉飛看見小喜欲言又止,便還是自顧将他放下并依到牆邊:“來吧,我們都靠近點,背着牆說說話,就沒那麼怕了,不然走也是瞎走。”
衆人這才同意歇了,把小喜夾在中間,一邊兩個都靠着牆坐了。
“從哪兒說起?”“就從我們得到鑰匙說起吧。”四人本就熟絡,隻有小喜一個需要聽,都很放得開。
你一言我一語,很快便把那段遭遇說完。小喜也終于恢複了些平靜:“原來鑰匙是那洞庭三虎偷的,是我誤會你們了。”
四人同笑,自然還得把找回神醫醫館,以及遇到小明時的說辭,也擇要說一遍。
但這次更加輕松地說完,小明卻又陷入沉默了。安靜了好一會兒,情緒竟又開始激動了起來。四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清楚哪裡出了問題。
“讓我看看,這第五層的鑰匙。”好在他還有開口回應。
符号自然掏出鑰匙,遞給他。
小喜那光秃秃破爛爛的兩截,下意識地扭動了幾下。符号反應了過來,趕緊改遞為拿在手裡亮給他看。
但之後的小喜,就隻更多的關注起自己的手臂來,再看向鑰匙,還幹脆閉上了眼睛,并将頭輕輕往後面的牆上撞,就隻差再流下兩行淚水了。
四人讷讷,不知該怎麼開口安慰。
衆人微默了刻,小喜還是自己哽噎這開口了,道不清那表情是笑還是哭:“小明兄沒有告訴過你們吧......我擁有的地圖,其實也不全!”
四人微愣,都以為自己耳朵沒聽清楚。
小喜又繼續:“我就隻有第四層,與第七層的。”
四人這才相互求證,都從眼睛裡看到了震驚,看來沒聽錯。
而小喜哭了會兒、笑了會兒,不待他們追問,接着把話說完:“五層六層的地圖......都在劉大夫的腦子裡,跟着他一起沒了。”
講着,開始徹底癡傻起來了。不,那更像是瘋颠。但不是那種玉石俱焚的瘋颠,而是無能為力的瘋颠,又哭、又笑。
還哭笑着邊說:“本來湊齊了四份地圖、四把鑰匙,以為勝券在握......結果這一手聽胡了的好牌,還是打了個稀爛,你們說好笑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