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玉飛你留下!”
說完了事情,衆人都開始散去,但老者卻又單單叫住了玉飛。玉飛自然是欣喜的,也有一肚子話,要問師祖呢。
而一待玉飛坐下,老者卻已徑直拽過玉飛的手,幫其拿脈了:“你說你這孩子,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跟為師講,還要為師從你二叔、吳叔那裡聽來方才知曉......”邊拿着脈,還就一邊斥責了起來。
但在玉飛聽來,卻心頭暖暖的。默默,鼻頭,也有點酸酸的:“師祖您自己,不都沒告訴弟子嘛!弟子,又怎好再擾師祖......”
一語,讓老者,竟也同樣止不住,心頭暖暖的。鼻頭,可能也有微酸。萬般搪塞的話,竟不想再說。一聲歎息,伸手,摸上玉飛的頭:“小家夥長大了呢!”
這種寵愛,玉飛很是受用。
而後,老者又回到玉飛傷上來:“看來,你三叔說得不錯,鬼醫傳人那裡,你少不得要去一去了。”
師祖,終也是同樣的說法,玉飛不由沮喪垂頭。
“本來,為師還存着幾顆千年靈草。卻也在這幾年,揮霍一空......”老者有些自責。默默,還無力道,“現在這種情況......為師能幫你的,也确實不多。”
瞬間,玉飛原本堅強的心,竟又有些不知所措,慌亂起來。準備,似乎沒有用處。
“好在鬼醫其人,為師當年見過。他于醫之一道,确有建樹。不過是修者體魄少有用得着專醫,未被看作大道罷了!為師倒可以同你先說道說道......”
玉飛低着頭,默不作聲。可能,是師祖在他的心目中,一直都太高大吧。前幾天,不還灑脫看待劫難麼?就剛剛,不還酣暢指點天書麼?還以為,自己的體恙,師祖定能指出另外的路來。結果......結果這天,真要塌了麼!
“怎麼,你怕了?”老者終于察覺了玉飛的異樣。
玉飛擡起頭,眼裡嚼着軟弱的淚水。道不清,是隻因為自己,還是也因為師祖。
“不許哭!”
一聲呵斥,竟吓得玉飛眼淚縮了回去,沒掉出來。老者威嚴猶在!
“不早就說了,結丹後,便己出師!這會兒還如小孩子般,如何成得氣候!?”
老者淩厲的眼神,讓玉飛不得不做答:“我......我......”
“怎麼,些許苦頭,就覺得委屈了?你這是殘了,還是廢了?”
玉飛便也隻得硬着頭皮,沮喪道了:“和廢了......不也差不多麼?”
“照你的意思,為師豈不是一直就是廢物?”
吓得玉飛,這才醒轉失言,師祖更還是沒有靈根來着。
老者卻又已繼續,話語铿锵有力:“可為師這廢物之軀,還不是同樣站在了這下界之巅?!”
如此,便又堵住了玉飛剛要辯解的話語。而且,再也怨不出來。
老者,語氣又已轉緩了:“不過是為師,從一開始,就飽嘗疾苦;而你,是前路順風順水,如今初逢大劫,落差太大罷了。”
如此,竟又讓玉飛開悟不少。
老者繼續:“雖說你今結丹出山,本是大展拳腳、英雄用武。可忽遭劫難傷痛加身,武功先廢一半。如此入世,确實是委屈了點。但這世上,又哪來那麼多的萬全。不往往都是,不如意事,常十之八九麼......
為師可是地仙境界的一甲子多壽元呢,又該找誰哭去?這命劫,我都未倒。你這傷劫,還要倒在前面了麼?”
終于,激起了玉飛硬氣的話:“弟子沒倒!弟子隻是,隻是......想到師祖會不在身旁,有些心慌罷了。”
老者哈哈暢快一笑,也不較真:“沒倒就好!那樣咱倆祖孫緣盡時,還可以笑顔以對。”
一語,又讓玉飛揪心。
正要開口,還是讓老者屏住:“來來,還是讓為師,跟你講完這最後一課吧。”
自然又讓玉飛計較:“最後一課?!”
卻見老者一愣,“哦......先前我沒說麼?”旋即,一聲讪笑,“沒說也好,免得敗興,等這兩番喜事過了再說。”見玉飛擔憂滿滿,還是又補充了,“放心吧,為師隻是去禁神之界尋求機緣。”說着,還調皮地悄悄話似地擋了嘴,輕聲道,“還拉了長卿老兒作陪,你可要暫時保密喲。”
玉飛這才化為欣喜,趕緊點頭。
老者再笑,似依舊,雲淡風輕。“我們,還是先說鬼醫。”然後,又已回到正題。
玉飛自然認真聆聽。
“那鬼醫共有三個傳人。你吳叔那親戚,是他的三弟子。但若論醫術,實際上,他的大徒弟劉純,名聲更噪。隻不過,卻已很久無人知曉其蹤迹了。這點,你權且記下。倘若不成,或許也是一份希望。”
玉飛點頭記下。
老者如此,自然還有後話:“至于他二徒弟嘛,其實也是個人物,當初為師也見過......可惜,性子卻同你明陽師叔很似。聽說,後來還是去了太醫院,至于現在如何,靈界無有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