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
“總是恩人恩人地叫,你不嫌别扭我還嫌膈耳呢,你若有心,便不必挂在嘴邊。”
“那......趙前輩。”
“我有那麼老嗎?”
玉飛有些尴尬:“趙姑娘!”
趙靈兒莞爾一笑,沒有答應,而是繼續追問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真有那麼老嗎?”。
如此,玉飛不得不硬着頭皮回了:“恩人......不,姑娘。其實姑娘的年紀,在下真沒看出來......但姑娘能解那十絕毒,想必醫術定是高明的,道行也必高深,叫您聲前輩總是無妨吧!”回完,玉飛才大松口氣,好歹算圓回來了。
但趙靈兒卻沒在意那後面那一通,反倒是又揪住了前面那一句:“看不出年紀?!怎麼,我就不像芳齡十八的小姑娘嗎?”邊說,還邊瞪着玉飛不放了。
突然來這麼一出,玉飛頓覺壓力山大。但哪敢唐突恩人,趕緊垂目,腦袋飛快一轉,幹脆腆着臉皮奉承了:“姑娘哪能有十八,最多......十六!”
果然,趙靈兒噗嗤一下就歡笑起來了。但卻并不是被玉飛的奉承美到:“十六,哈哈......虧你說得出口。老身都快六百歲的人了,哪怕單從開靈智算起,也有四十年左右光景!還十六,哈哈哈......”
給玉飛驚得,半天都合不上嘴來。簡直是不可思議,未想救了自己的仙子,竟然還真是個妖精......不,真還是個妖精!
然後,趙靈兒卻語風一轉,又道了:“不過我這具肉身,确實才修得一十六年,還是得算你看得準的!”
玉飛那個汗顔,還能說什麼呢,趕緊恭敬着再呼一聲“前輩”吧。
但這回叫完,趙靈兒卻并未繼續如剛剛那般了。而是即刻收了頑皮,恢複了前般的淡然恬靜,還淺淺一禮回了:“未得肉身便沒甚知覺,即便開了靈智也算不得真正活過,公子還是叫我姑娘吧,聽着舒坦!”
如此,玉飛哪還能不認真改口。但改口完,還是不自覺地建議了:“其實,姑娘想要年輕,笑起來,會更好的。”
突然的這番補充,趙靈兒自然一愣。如此,玉飛也是醒過神來,趕緊補充得更詳細些,免有誤解:“哦!姑娘平常這般不苟言笑,雖然穩重,但自然......也就顯得成熟了。”
聽完,趙靈兒終是笑了,但笑得還是很淺。然後,笑容依舊淡去,又淺淺一禮回了:“我姥姥前兩年剛走,往日熱鬧的谷裡如今隻剩下我一個......便忘了高興的樣子。”
玉飛恍然,怪不得她的恬靜之間,總似還有一縷憂傷:“那姑娘長年幽居谷中,未有出去?”
說到這些,趙靈兒終于又高興了點,“自然不是,姥姥在時常帶我出去。”但還是很快又複淡然,“不過姥姥說我道行還不夠,所以她走以後,我便很少出門!”
“抱歉,惹得姑娘傷心了。”
不過旋即,趙靈兒又淺笑着補充了:“沒事,她老人家是飛升......我,隻是冷清得太久。”
這幾番反轉,玉飛簡直就是一愣接着一愣的,趕緊再改口吧,“是在下唐突,那應該是恭喜了。”而且,剛剛還聽聞飛升之人,自然還要禮貌詢問,“還不得不鬥膽請教姑娘姥姥的名号,讓晚輩也好時時瞻仰!”
“花婆婆!”
“花婆婆......金花婆婆?”
趙靈兒搖頭:“金花婆婆是青靈門的。我姥姥就叫花婆婆,是隐仙,不怎麼同門派中人打交道的。”
玉飛有些恍然,就如那鲵仙,便是很少出世。
但趙靈兒未停,又反問了:“你呢?叫什麼名,又從哪裡來,還沒聽你說過呢。”
玉飛一頓尴尬,趕緊道歉:“是在下失禮了。承蒙姑娘搭救,還未通報過家門。區區姓玉,單名一個飛字,在武陵山伏龍觀修煉。”
未想,趙靈兒也是知道的:“伏龍觀,龍場小兒?你便是他的徒弟?......公子見諒,姥姥便是這樣稱呼!”
确實讓玉飛有點挂不住臉,但人家也道歉了:“不打緊。姑娘的姥姥必更年長,這樣稱呼自然使得。不過在下并非龍場尊者徒弟,而是他徒孫,排行老三。”
“徒孫,輩分這麼小!那你真的可以叫我前輩,或者叫我一聲姑姑,也絕對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