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玉禅的問話,則格外不同:“你怎麼才來?”
如此,來人便更楞,杵在那裡,欲言又止。幾番,才嗆出話來,終是對着玉禅先回了:“那請問,我應該什麼時候來,才合妹妹您意?好歹,我剛還救了你!”
而王晖,則趕緊掏出個瓷瓶,倒出一粒丹藥來,直往玉禅嘴裡塞,堵住了她的嘴:“這是解清丸,先服一粒,以免屍體有毒。”
來人,便不和玉禅再糾纏。提手幾發火彈打在三具屍體上,一把火把剩下的全燒了,再才對毛傲身邊的那人見禮了:“這位,想必便是蜀山的王晖師叔吧!”
王晖立刻笑着回禮了:“那你,便定然是玉飛兄弟了!”
來人,自然便是玉飛。
......
一聲兄弟,還真讓玉飛又是一愣。對方是長卿真人的關門弟子,雖然年紀與衆人相當,但也是不得不叫一聲師叔的......卻并沒有擺長輩的架子。如此,玉飛愣過,那臉上的不善終于緩和了許多,還扯出了禮節性笑容。但仍未繼續和他更多寒暄,臉色複又一沉,徑直撇下了玉禅,來到毛傲跟前了:“怎麼也受傷了?”
其餘三人聽聞都是一驚,順着玉飛的視線,毛傲趕緊擡起右手。才見,剛剛被死屍抓過的手腕,确實被抓出了一條不起眼的血痕。但這血痕兩旁,卻明顯已經有了淡淡黑色。
玉飛趕緊回頭向王晖伸手了:“剛剛的清解丸呢?”
王晖這才醒得,掏了出來。玉飛一把搶過,慌忙倒出一粒,稍攔了毛傲要接過的手,直接喂予她服了。而毛傲,竟未有更多拒絕。
這一連番舉動,看得玉禅心頭很是一酸。師姐有着另外的心上人,這可是她心底最大的依仗。但這番已經出現,玉飛卻選擇宛若無視,還是讓她頗為失措。
卻未待玉禅站起出言倒酸,王晖也慌忙來查看她的腿傷了。“嗤”,稍一看,便直接将小腿褲子撕開了一條大口,立刻扯過了玉禅的注意。口子撕得有些大,露出了明顯過多的肌膚,但一口流血的牙印卻更醒目。牙印兩旁,也明顯有着淡淡的黑色。如此,玉禅那多出的一絲介懷,也便化作了憂心。而王晖便不再待玉禅愣神,果斷直接低頭,抱着玉禅的傷口就開始吮吸出污血,旁吐于地。
四人都在一起,二人這一幕,自然也讓毛傲看在了眼裡,心裡立刻不由就“咯噔”了那麼一下。而往日對玉禅的點點羨慕,也當即統統化作了滿滿的嫉妒。就連專心查看毛傲手傷的玉飛,見了都不由愣愣停了下來,那一刻,道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兒。
可玉禅作為受傷者當事人的感覺,卻又大不一樣。因為王晖那一口下去後,腦袋中便隻剩一種奇特純粹的想法了。那一口一口與其說是清污,卻更像是舔舐,雖隻觸到手腕,卻酥麻至全身,說不出的舒暢,竟然差點讓她忍不住要呻吟出來。待要掙紮,定神去看,那明顯隻是在認真清污的人,哪裡還是别人,不正是玉飛是誰?!
如此,玉禅便已經糊塗了,趕緊閉眼用力甩甩腦袋。但一睜眼,“玉飛”已轉身背過她,複又要到師姐那裡去,終于什麼也顧不得了,連忙一把拉住:“不要走!”
另一邊的二人,先前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别眼。這會兒,注意力自然複又被拉了回來。玉的反應還算正常,隻是被這突然的一幕驚醒。
但剛剛同樣沉默的毛傲,反應就明顯地激動了,終于按耐不住,已慌忙同樣去拉王晖,似決意要同玉禅争搶一般:“可你答應過我,答應過我要同我在一起的!”
王晖夾在中間,反應竟與之相和着暧昧起來,似乎還頗為兩難,雖沒有話語,但同二女的争執卻顯得分外锲合。
......
終于讓玉飛覺得蹊跷了,雖不能笃定,卻也不敢再多耽擱,一聲大喝,“你到底是誰”?!亦不敢讓三人繼續這般親密糾纏,“锵”地一聲,長劍同時出鞘,便已假作決意狠向王晖刺去!
如此,王晖不得不慌忙抛下二女,倉促接招。
二人一觸即分。玉飛雖仗着迅疾讨得便宜,卻也并不想貿然真傷人,因為自己還尚糊塗。更關心的還是二女,逼退了王晖便不再追擊,趕緊去扶玉禅了。
但這般一慌亂,原本就有恙的毛傲,更糊塗得緊了。沒人管她,便自顧地爬起,複又向王晖貼了過去。關切看了他手背的劍傷,反過來對玉飛質問了:“玉飛師弟,你幹什麼!”
玉飛連忙解釋:“他有古怪!”
“他才有古怪!”可王晖竟然也針鋒相對,“我正愣神玉禅的狀況呢,他突然就對我出劍......”說着,也是憤憤亮出了兵刃。
二人是劍拔弩張,說不得就要再動起手來。
“哥哥,我們走!”但玉飛的注意力還是先行被一旁的玉禅拉了開來。好歹,眼下玉禅終于認準了人。玉飛趕緊關切詢問,但玉禅腳下一軟,就又要站立不住,玉飛連忙扶住。暫時穩住的玉禅便又開口了:“我和師姐,想必都是中毒了!”
然後,毛傲那邊,似乎也暫時清明了過來,伸手壓下了王晖拿劍的手:“我們這在相互猜忌,此毒會影響神智......我們分開吧,以免自相殘殺!”說着,便讓同玉飛一樣懵然的王晖,扶她先行走了。
玉飛還待發愣,這邊玉禅也是一拉扯,便還是妥妥随之朝反方向離去。跟着玉禅跑了一段,才停止了幾番回顧,把注意力全放到眼前的人兒身上了。也終于注意到了,拉着他前奔的玉禅,不光人跌跌撞撞得厲害,還似莫名地急迫,便想拉住她再詢問。
手上剛一用力,玉禅便更明确地催促了:“快,再走遠點。”
什麼情況?什麼叫再走遠點?玉飛自然莫名得更厲害了,便幹脆呆立住。
如此,玉禅立刻轉過身來。站定,勉力止住了身體的搖晃,并用力甩頭讓自己清醒點,便盯着玉飛的眼直直痛苦着發問了:“知不知到我和師姐中的什麼毒?”
“......”
“欲毒!”玉禅自問自答,等不及玉飛問她。而且,不待玉飛組織語言,便又繼續命令了:“要我!”
“嗯?!”玉飛自然難以立刻反應過來。
然後,玉禅便止不住地,把手撫摸向了玉飛的臉龐,命令的語調又飽含了柔軟。便再也分不清,她眼下究竟是痛苦還是滿足:“小飛哥......要我......”
再看了一眼仍舊杵立的玉飛,便幹脆自己湊了上去,二人吻在了一起......有那麼一刻,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而後,還是玉飛用力把她推了開。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玉禅,連忙想喊醒她:“妹妹你現在是中毒了!我怎麼能......”.
“那你到底想不想要我?!”但玉禅腦中的清明,卻真剩得不多了,隻想問一句内心最關切的事情而已。
不,是連内心最關切的,也舍卻了。她等不及玉飛應答,便還是再次主動親吻了上去。似乎先前那一吻,夙願得償的滋味,實在太過甜美,便甘願沉醉其中了。吻過,見玉飛還在愣神。便幹脆徑直敞開了胸懷,展露出她已長成含苞待放的傲人身姿,将玉飛撲到于地。
又怎能說,這一刻上演的激情,隻是藥物作用,而不是她的意願?
......雨,仿佛要永遠這樣,零零星星地滴落。不會再多一分,也不再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