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不記得前兩句:月照天書靜處期,忽遭雲霧又昏迷。”
玉飛再次愣了,回味了片刻。詩中内裡的意思,雖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但字面上,第一句确實點出了“天書”二字。
“不會這麼巧吧?!”
“就是這麼巧!”
“......”玉飛沒有說話,這不得不讓他靜思。陳欣這一語,有點把腦子繞亂了。
本來,此次事件,由簡單的采花案遷出撲朔迷離的化神消息,就已經讓人感到震驚了。現在,又意外蹦出一則“天書”消息。這無疑是雪上加霜,讓事态變得更加嚴重。随意一件,都能讓正邪雙方的勢力平衡,發生重大改變,何況兩件撞到一起!
同這相比,陳欣所言,是否與一支命簽有關聯......就真那麼有點,微不足道了,何況還那般牽強附會。且命理之說,現在的玉飛,壓根是不信的!
理順了這層關系,玉飛不由無語一笑。不再同陳欣廢話,直接安排行動了:“事不宜遲,馬上準備動手!”
但陳欣卻并不如此以為!還開始較真了,甚至,有些不依不饒:“......可簽裡第二句:忽遭雲霧又昏迷,已經應驗一半了呀?”
玉飛微驚,隻得暫不動作,先問個清楚:“如何應驗了一半?”
“忽遭雲霧!”
“......”還當是什麼應驗了呢?原來是這麼屁大點事,這可是天上,哪兒還沒有點雲霧?玉飛無語。
陳欣接着又說了:“再然後,便是‘昏迷’二字。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再追了......不然,又得中賊人的道!”
玉飛現在是真有點頭大。眼前的情況,明顯是箭在弦上,必須主動出擊。偏偏陳欣整這麼一出自亂陣腳,還是為一個子虛烏有的名頭,叫玉飛如何說她?而且,正當這緊要時刻,玉飛又哪來閑心另來開導?紛亂了片刻,找不到他話:“别擔心,那隻是巧合。”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如此,急切間,玉飛不由得重言斥責了:“你怎麼這麼膽小!”
“......”突然的大聲,陳欣當場吓得委屈不語了,甚至幾乎要流出了眼淚。
玉飛頭更大了:“你别哭......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陳欣,還真就要哭了起來,淚珠直在眼眶裡打轉。
眼下,還有着正事要辦的。玉飛内心火急火燎,不再猶豫,把腳一跺,狠下心了:“你在後面小心點吧,我自己去了!”
反正這件差事打一開始,就并不關陳欣的事,便也沒指望她出多大力。若這般為她耽誤,那就真失大了!說完,扭頭就加速追去。
欲哭的陳欣,随着玉飛突然的離走,便也難以哭出來了。愣愣在原地,“哎”了一聲,沒叫住,再哭,給誰看?竟然也是一跺腳,不再計較先前所言,追了上去。
......
正所謂:風雲變幻轉瞬之勢,得失成敗頓足之間。截人之事,經陳欣這麼一耽擱,還真就出了變數。等玉飛趕上,剛遠遠看見二女時,二女已經向地面落去。
而落地不遠處,隐隐人頭攢動。玉飛自然還記得,二女子帶走的那壺酒。如果所料不錯,二人定是趕去同人彙合,如何再貿然犯險得?
“你别生氣,我跟你同去就是......”身後,陳欣已經追上來了。
現在說的話,确實讓人暖心。對方身為女子,本身膽小,卻還能如此,玉飛怎能不被感動,如何還能介懷先前的計較。即便是還有肝火,早也已被化沒了。回頭淡然一笑,語氣也已平和了下來:“不用了,我們下去,偷偷再看看,就趕回去報信吧。”
陳欣微愣,顯然,這般做法更合她意。立刻換作笑顔,穩把頭點:“嗯。”那笑容,好甜!
......
二人自然是另找了偏僻之處落地,落地後,再才朝目的地摸去。不過,也不敢靠得太近。在外圍查看了一圈地形,便不再深做探查,以免打草驚蛇。
“此地險峻非常,入口隻有北面斷崖吊籃和絞索供常人出入。不過,卻顯然非我輩道家修煉之地,更像是人界武林幫派本部。大都是煉氣習武之人,紀律嚴明,規整着裝,兵不離手!”
“那會是什麼門派?”
“這我哪知道?不過旗幟上,畫着一輪圓月亮和一輪彎月亮。”
卻聽陳欣“哼”了聲:“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明顯是諷刺着玩。
但這也讓玉飛受用,會心一笑。
陳欣警戒着四周,再次認真側耳傾聽了會兒,又來出謀劃策了:“那邊就有幾個落單的,要不要抓個來,問一下?”
玉飛搖頭:“凡人哪知仙家事,問不出什麼的。”
可陳欣不依了:“可以問出是什麼門派呀?”
玉飛微愣,反問:“我們知道準确地點,你還怕它跑了呀?”
好像也是這麼回事。又沒能幫上什麼忙,陳欣讪讪,“哦。”默了會兒,正想再找閑話,卻見玉飛黴頭緊鄒,悶聲捂肚。
陳欣大驚,忙問:“怎麼回事?”
隻聽玉飛一句一頓,慢慢從嘴裡憋出了原因:“本來一直辟谷......今天突然吃了油膩的東西,腸胃不适。要,要......”
陳欣哪還聽不明白。趕緊出言打斷,窘迫哄人了:“快去快去,要拉走遠點,走遠點!”
玉飛匆忙、狼狽跑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