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聽得“妹妹”二字,玉禅竟沒來由地轉氣了,手上立刻一劍淩厲勝過一劍:“敵人也會讓你先準備麼!”
嗆得玉飛啞口無言,隻得強收了精神,認真應對。
隻是,玉禅的劍術,可是師兄弟幾個中最好的。一旦認真起來,又哪裡是玉飛僅憑認真就能抵擋。隻倉促接了十幾劍,便被玉禅長劍抵胸了。
但玉飛還是興緻大起,痛快認了輸,心中一邊揣摩着剛剛的得失,便立刻準備再次比鬥,道了句“再來”,可瞥見玉禅竟已還劍歸鞘了,也不給自己好臉色。“你不是急着過去嗎?我們比完了,現在可以去了!”然後,竟然就生氣走了。
剩下玉飛傻眼了,完全跟不上玉禅的節奏,搞不清楚出了什麼狀況!就為這點小事兒,值得發這麼大的脾氣麼?看着玉禅走遠了一截,才對着她的背影喊了一聲“哎!”。
玉禅沒理他,直接竄入樹林。
玉飛無語,扭頭看了眼遠處正喂招喂得熱火朝天的賈诩、毛傲二人,又回頭看了眼玉禅消失的樹林,不禁練劍之心也全消散。同樣一賭氣,轉身就朝自己平常單獨練功的河邊去了。
......
到了河邊,也無心練功。隻找石頭,使勁往河裡扔,似要扔掉那滿心的煩悶。
有為玉禅的莫名生氣而心煩,但更多的是為毛傲師姐主動向賈诩靠近而心煩,滿腦子的各式各樣的疑問:
賈诩好像也對師姐蠻好,師姐為什麼對賈诩也那麼好呢?師姐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同賈诩對練的呢?師姐為什麼不拉自己去對練呢,是因為自己沒賈诩厲害麼?那玉禅比賈诩還厲害呢......玉禅,算了......師姐還拽着賈诩的胳膊呢!可從來沒這樣拽過自己......
使勁扔了好一會兒石頭,又癡癡地看了好一會兒河面紛雜蕩漾的水波,才将心中的種種疑問平複下來。重重地歎了口氣,百無聊奈,仰面躺在了河灘的的鵝卵石上。
天邊已經升起了一彎新月。
......
月下,梅林。
就在那張熟悉的石桌旁,也呆坐着一個人,是玉禅。梅林無石頭可扔,但石桌的四周,散落了一地的梅枝。而玉禅,也不知歎了多少回氣,腦子的問題同樣不比玉飛少:
虧自己在蜀山那麼想他,他竟然就沒怎麼想過自己麼?一段梅枝落地,有想過。一段梅枝落地,沒想過。又一段梅枝落地,有想過。又一段梅枝落地,沒想過......竟然跟賈诩一個樣,都往師姐跟前湊......我哪裡比師姐差了?師姐眼睛也沒我大嘛,頭發也沒我的長,手指還沒我細呢!
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偷偷看了看四下有沒有人,就自己伸手捏了捏......我的還在長嘛......竟不由自主地,雙頰绯紅,想起在原始之地,玉飛摟抱着自己,同自己肉搏的一幕來。隻是眼下那摟抱的一幕,畫面是那麼地浪漫、美好......
玉禅腦中一個激靈,趕緊羞惱着揉碎了自己腦中這火熱的一幕,換上了一幕更有趣的場景:自己不經意地,把手一伸。玉飛欣然接住,兩人手拉手,蹦蹦跳跳地,一起玩耍。
那場景,玉飛會不會記得,甚至會不會在意,玉禅不知。但玉禅,是這輩子也無法忘記,她竟然在那時,就做過那麼大膽的舉動。他知道她誇過他的眼睛,但他知道她曾牽過他的手麼?
......
彎月緩緩升到高空,玉飛仍無心練功。閉着眼睛,腦海中同樣浮現着一幕幕的畫面。隻是,男女終究有些不同。畫面裡,比溫馨更多的,還是火熱。
玉飛的一邊,毛傲緩緩地褪下了那纏繞在胸與腰間的火紅絲巾,一寸寸步入水中,向水裡遊去,又一邊回頭,輕輕地呼喚他!
玉飛的另一邊,乖巧萬分的玉禅,也不甘示弱地,解開了她那一身淡青的長裙,還轉過身去,把翹臀對向他,央求着懲罰,就如曾經初見時那樣地拍打......但這幅春色暖暖的畫面剛開了個頭,卻不可抑止地改變了。一聲“哥哥”,莫名奇妙地,林姨的臉在遠方立刻浮現。玉飛一個激靈,趕緊自己往臉上拍了個耳刮子,将這淩亂趕走。
但下一刻,便還是悠哉繼續同毛傲的恩恩愛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