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飛“哦”了一聲:“林姨之前出門了麼?”
老者已經起身進了裡屋,但對話在繼續:“在外邊遊曆了兩年,上個月剛回來!”
說着已經拿了一把劍出來了。
劍鞘上滿是灰塵。
老者沒有理會灰塵,直接将它交給玉飛。
玉飛大為不解地接過,難道還靜逸之劍,與自己所求還有關?
劍隻有一面有灰,之前應該平放在某個地方,玉飛準備處理下灰塵,張嘴要吹!
“别吹!”
老者趕緊叫住:“也先别看了,别把灰弄掉了,就這樣原樣給她......有緣自然可以再看!”
看着一臉猶疑的玉飛,老者補充道:“這就是為師說那寶物,不過,和你有沒有緣還要看你林姨。”
玉飛這才恍然點頭:“哦,這原來是林姨之物。”
老者不置可否,微微一笑:“這你先别管。她若問起這灰,就說‘束之閣,自蒙塵’......就說是我說的!”
玉飛不解,但沒有絲毫猶豫地應下:“是!”
老者話還未完,繼續補充道:“如果你林姨沒有收劍,你就她向詢問‘鑰匙’”
“鑰匙?”
“嗯,你這樣說,她自然知道!”
玉飛越聽越糊塗,但老者未再多置它辭,微微垂目了:“去吧!”
玉飛恭敬告退。
......
天色依舊陰沉,靜思庵前。
玉飛心情忐忑,恭敬雙手奉劍立于門外,等待通報。
不一會兒,女尼叫玉飛進去了。
直接被領進廂房,靜逸正扶桌而坐。
玉飛瞅見,自己一進來,靜逸就似乎被手上之物吸引住心神了。
“是何物?”
靜逸已猶疑着站起來伸手要了。
玉飛恭恭敬敬雙手奉上。
“是它?!”
靜逸一拿在手裡就認出來了,但明顯很錯愕,出乎意料。一邊親切地撫着劍身,一邊翻來覆去地查看。
看了良久,兩次想拔劍,卻又沒拔。似是觸景生情,又似是對滿劍身的灰塵,很是介懷,不知所措。愣了良久,才一邊輕輕用口吹,一邊輕輕用衣袖來拂拭了。
玉飛很乖覺地默默看着,一聲不響。
靜逸隻拂拭幹淨了劍的護手,卻又停住了,愣愣地看着寶劍,失神不語。良久,重重地歎了口氣,輕輕将劍置于桌上,眼睛撇開了寶劍,望着窗外!
片刻,搖頭苦笑:“你師祖現在要你把它還來又是為何?可說了什麼話?”
玉飛恭敬回道:“師祖隻叫我把劍拿來還您,其它的,倒沒說!”
“哦!”
玉飛回完,想了想,眼珠一轉,還是趕緊補充道:“對了,師祖隻說了一句‘束之閣,自蒙塵’......連灰塵都沒準我碰!”
“......”
靜逸沉默不語,但片刻,又是一聲苦笑:“這老兒,十幾年也沒見要還我,我今從蜀山一拿了劍,就來還,真真有意思......”
說完,想了想,又對玉飛看了看,然後終于恍然地輕不可聞地“哦”了下。
然後立刻轉身,灑脫對玉飛道:
“劍,你帶回去吧。就說,都送出去十幾年了,斷沒有還是我的道理!
怎麼處置,也不用來詢問我的意見,隻要不辜負了前主人的英名就好!”
玉飛心中大為歡喜,但忍住并未表露,依然恭敬回道:“是!”
然後,不待再有吩咐,自己就急不可耐,卻故作穩重謹慎地,将劍立刻從桌上拿了回來,并雙手捧好。
然後,又恭敬對靜逸行了個禮:“即如此,若林姨沒有别的吩咐,玉飛就回去複命了!”
靜逸看着玉飛麻利的動作,早苦笑着側過身子了,單手連揮:
“去吧!去吧!”
玉飛肯定沒忘記“鑰匙”的事情,而是怕事情遲疑生變,所以私自耍了個奸猾,故意快刀斬亂麻。
趕緊轉身走了兩步,然後才故作冒失狀,複轉回身:“對了,師祖還吩咐我,向您問‘鑰匙’?”
靜逸咋聞,一臉猶疑:“鑰匙?”
“師祖說,我隻要說‘鑰匙’您就知道!”
靜逸瞥了一眼寶劍,恍然大悟:“我說尊者今天怎麼搞這麼一出,要來還劍。要寶訣就要寶訣嘛,非要那麼多彎彎繞繞!”
“什麼?”
玉飛沒有聽清,靜逸是小聲嘀咕。
“沒什麼!”
靜逸醒覺過來。看了看玉飛,對玉飛微微招了招手:“過來!”
玉飛知道,今天這兩件事,應該都成了,輕快地又跑回去。
靜逸卻沒說其他,而是負手而立,重新打量那半身灰塵的寶劍。打量了片刻,灑脫伸出左手,單手拿了:
“知道這把劍叫什麼名字嗎?”
“不知道!”
靜逸将其拿起細看,嘴角微微上揚:“火麟劍!”
頓了頓,然後又補充道:
“這是劍癡師祖起的名字。
不過......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什麼名字?”
靜逸卻輕輕一笑,并不回答。
然後,将擡起的劍略微放低,手腕一抖,滿劍身的灰塵應聲而落,劍身煥然若新——動作好潇灑!
淨塵術還能這麼用,看得玉飛羨慕極了。
“那知道它的前主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