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黑胖子猶豫了下,呵呵一笑道:“也無非是叙叙舊......”
這一談又是一整天。
......
不過,有了這幾日長談,顯然道法、要事都已談完了。
所以,在老者的堅持下,黑胖子難得的來到了山頂。以地為席,以石為桌,陪着老者,曬曬太陽,閑話家常。
别說,山頂風光和洞中又是不一樣。
陽光正暖,秋高氣爽,卻也正是适合登高。山頂怪石崚峋,樹木希少,隻間或地在石縫間伸出一兩顆松柏來。不過,竟然還讓兩人在山石間發現了一兩朵野菊,引得二位出塵之人也不禁贊歎連連。
“老哥這山頭,可一點也不輸那神農頂呀!”
“那是,神農頂上,哪有美酒?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啊!哈哈哈.....”
“哈哈......上次來見國良,還有兩個弟子在身側服侍,今次前來怎麼這就洞府中空空的呀?”
“哎......就我這懶性子,哪裡受得了那些小孩子煩擾。
那金猴兒,早派它替我守着那顆靈樹了。不過這次你來,少不得要叫它摘兩顆來讓你嘗嘗鮮!
我已經叫小燕兒去傳喚他了,待會兒兩個你都能見到!
那猴兒調皮着呢!”
“哦,是嗎?我可是覺得,他們兩個勤奮得緊呢!待會兒我倒要看看,他們兩個的修為又漲了多少......白培和大江還沒能過築基中期那一關嗎?”
“是啊,他倆的資質差了些,已經去外面的世界闖蕩去啦!”
“闖完之後,還是要回來的吧!”
“也不一定,各人自有造化吧!三百多年了,我調/教過的弟子十指之數而已,道行小成的,不也隻有阿玲與金苗留在這片生育之地開枝散葉了麼?”
“也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還是國良兄看得開啊!”
“哈哈哈......倒不是哥哥我比你看得開,而是妖類更習慣了自生自滅而已。我也隻是飲水思源,曾多蒙神犀前輩關愛;那些小妖又和我有些緣分,才動念收了幾個徒弟,也算拂照了這片生育之地,問心無愧了而已。”
就在這時,沿着山坡來了兩人。準确地說,是一猴一人。其中那叫小燕的人,就托了個盤子,上面放了兩枚拳頭大小的果子。
“來來來,老弟,嘗嘗我這五百年靈樹結的靈異果,可是十年才結一次,這次來,你可是有口福了......”
“哎呀,還是多年前吃過!不過這次,我不光要嘗,可是還要帶走三個的,不多,就三個!”
“來來來,金兒、燕兒,見過龍場尊者!”
“見過尊者!”
“見過尊者!”
“聽見尊者剛才的話沒有,再去取三個果子來!”
不過,卻見二弟子面有難色,在私底下拉扯。
黑胖子瞧見了,不滿意喝道:“你二人有何事,在底下議論啊?”
燕兒趕緊拉了金兒跪下:“師傅,是金兒犯了錯事,來求師傅責罰,隻是看見有客在,不知該不該開口。”
黑胖子不怒自威道:“說吧,是何錯事?”
那金兒,叩了頭,左望瞧了瞧老者,右望瞧了瞧師傅,支支吾吾道:“......弟子無能,沒看護好師祖果樹,靈果讓賊偷去了四個,亦未能将賊人拿住,特來請師傅責罰!”
說完就叩在了地上,不敢擡起頭來。
黑胖子怒得從座位上一下就跳起來了:“混賬東西,正是果子成熟之季,才叫你好好看着果樹,定又是貪玩誤事,看為師怎麼罰你!”
“師傅饒命!”
老者本是做客,此事又和自己牽上了幹系,哪裡能幹坐着。
“國良兄息怒!既是如此,是我這做客的唐突了。不用多拿,不用多拿,有這兩個就夠了,有這兩個就夠了,就不要責罰小孩子了。”
黑胖子也隻當是老者客氣,而且卻實也很生氣,剛好在客人面前鬧這麼一出,顔面何在:“老弟此事你不要管,此猴皮癢欠揍,家法難逃。這也是老弟你我相交多年,頗知根底。要是在其他客人面前再鬧這麼一出,還隻當是我老匹夫小氣,豈不招人笑話!”
黑胖子直準備吩咐燕兒拿皮鞭來呢,卻又被老者阻住了:“不蠻國良兄,老兒我要三個,其實也是為了我的弟子而已。如果今日,因我疼愛我的幾個弟子,而緻國良兄的的弟子受罰,你叫我龍場老兒拿這果子如何拿得安心,又如何吃得下?”
黑胖子聽得老者如此誠心求情,有怒氣卻也打不下去了。
老者再接再厲:“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我的薄面上,饒過它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