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忍不住對着身旁的人道:“阿珩哥哥,這人怎麼癡癡傻傻的。”
晏珩聽到這個稱呼又微微愣了愣,他沒回答沈昭的話,隻是有些疑惑地問:“你不覺得這個左使很熟悉麼?”
沈昭驚訝地看了晏珩一眼,晏珩也覺得這人熟悉,難道晏珩認識這人麼?
沈昭正想接着追問,那邊柳無言卻想要越過左使去救姜婉,但被左使給攔住了。
左使語氣帶着憤怒道:“小兄弟,來到别人的地盤,卻不講規矩,是不是有些不太禮貌。”
柳無言卻不理會左使的話,擡手就捏了幾個訣,朝着左使丢去。
那左使看着柳無言這般無謂的模樣,便也立馬嚴陣以待,他先是一個閃身躲過了柳無言的攻勢,而後便在柳無言與他之間擡手劃了一個分界,将二人隔絕開來。
柳無言看自己并不能碰到左使,心情一下子變得煩躁起來,他恨恨地盯着左使的這個動作,突然一下子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忍不住問道:“你這手法不是方壺門麼?為何你這妖族會使得?”
那左使瞪了柳無言一眼,加強了維護這個結界的靈力。
柳無言突然反應過來,他從背後抽出長劍,一劍劃開了左使的結界,他一個欺身上前,一手使劍,抵着左使的脖子,左手卻暗自捏了個訣,施在左使身上。
很快,左使的樣貌發生了變化,他雖然眉眼間還是那般猥瑣的模樣,但面容發生了變化。
柳無言猛地喊道:“原來是你!”
沈昭被柳無言這一嗓子給嚎得心頭一驚,奈何從他們二人開打以來左使就背對着她,在她的方向無論如何都看不清左使的臉,這不禁讓她有些好奇。
晏珩卻像是認出來那人是誰,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沈昭一眼。
沈昭疑惑道:“阿珩哥哥知道他是誰麼?”
晏珩啊了一聲:“你……不知道麼?”
沈昭直接道:“我沒認出來。”
晏珩很快地說了一句:“留神了。”
“你背叛師門,被方壺門的門主連下三道通緝令,玄門衆人皆找不到你,甚至方壺門的人都找不到你,沒想到是窩在這個地方做妖怪了,我方才就覺得你的招式眼熟,原來竟然是你!”柳無言驚訝地看着左使。
沈昭被柳無言說得更加好奇了,這左使從前是方壺門的人,又叛逃了方壺門,是沈昭消失的這兩年發生的事麼?沈昭竟然絲毫不知。
“小兄弟,既然已經知道我的身份,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你與這二人混進來究竟是為何,我們便不追究了,但是人族進來,便是與我我們妖族為敵,我們自是不能放過你們!”左使語氣自然地說道。
小妖們也紛紛附和道:“是啊!你們這些人族包藏禍心,自然是要狠狠懲戒一番,給你們點顔色瞧瞧。”
沈昭卻看到柳無言露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像是第一天見到這種人一般,眼裡都是說不出的惡心,柳無言恨恨道:“怎麼一口一個你們人族,人族不容你,你歸順了妖族,便不認自己人族的身份了麼?”
左使覺得柳無言這話隻是小孩子的玩鬧之言,并不将他的話放在心上,他朝着珠簾之後的主上示意道:“主上,能否讓我料理了這幾個人,以絕後患,不讓這幾個人擾了主上的清淨。”
主上隔着珠簾,輕輕嗯了一聲,同意了左使的做法。
左使嘴角微微一揚,朝着場下諸人道:“我此番是為了主上清淨,也是為了咱們今日的宴會能進行下去,如若在下有什麼沒做對的地方,望大家能搭把手,别讓這小姑娘鑽了空子。”
左使說完,場下小妖紛紛附和,說道:“如果有危險,我們必定相幫!”
“是呀,這小姑娘翻不出什麼風浪,左使你隻管放心。”
小妖們盯着沈昭,心中不覺有些輕蔑,這左使道行不淺,卻會沒來由地怕這小姑娘真是可笑至極。
沈昭覺得這左使,每一句都在針對自己,不禁覺得背後一涼,但她又猜不出來這人究竟是誰,她忍不住朗聲道:“無論如何,閣下請以真面目示人,這般背着我,可不是什麼英雄所為。”
那左使本來背着沈昭,現下聞言悠悠轉過身來,眼神裡不無得意地看着沈昭,語氣帶着幾分挑釁道:“好久不見。”
沈昭這時才看清那左使的臉。
難怪沈昭會第一眼就覺得此人如此熟悉,難怪柳無言會說此人用的是方壺門的招式!
沈昭就是死了也不會忘記這張恨得讓人牙癢的臉!
沈昭暗自在心裡罵了一聲,但她臉上還是做出了幾分驚訝的神色,隻是不太走心的樣子道:“何卓,真是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