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水鏡背後的人都不好受,他們都知道楊靜慈小時候日子十分艱難,尤其是宋玄清,知道楊靜慈已經将方壺山當作自己的家了,她十分感謝那日沈昭不讓楊靜慈下山,尤其沈昭對這個看起來傷害了她的人。
宋玄清越想越覺得自己真是糊塗!竟然這樣讓一個小姑娘平白受了這些委屈,這個小姑娘也才是個小姑娘啊。
沈一同也想起楊靜慈小時候的事,搖了搖頭,但是,沈一同想,他的昭昭小時候也這般不易,卻能不計較這些,原宥了楊靜慈,他覺得沈昭很好,很像沈三清。但自己卻錯怪了沈昭,沈昭本就才上山,自己身為伯伯,卻隻給了她滿腔的憤怒以及不信任,他一定要為沈昭讨回一個公道!沈一同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有一個計劃在他腦海中慢慢成型。
沈一同将目光移到雲長錦那邊,朝着雲長錦點了點頭。
雲長錦知道沈一同的意思,知道沈一同想起了昭昭的事,一時有些難過,便握住了沈一同的手。
沈一同堅定地回握了雲長錦的手,同她一起接着看向了水鏡。
那邊楊靜慈話還未說完,沈昭便打斷道:“我要你的命做什麼!我要你離開何卓,你願意麼?”
楊靜慈愣愣地搖了搖頭。
沈昭不解,情之一字,就能讓一個人盲目至此麼?楊靜慈看不清何卓的面目,宋玄清看不清何卓的面目,連帶着沈一同也看不清。
究竟誰會信任自己呢?
想到這裡,沈昭一時有些難過,天大地大,竟沒有人信任自己,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沈昭想,不如就用何卓教她的心法,死馬當作活馬醫,大不了就是一死。她看向何卓,心中郁郁道:“何師兄,你放開我吧,我自己會修行的。”
何卓臉上閃過狐疑的神色。
楊靜慈卻一揮手解開了沈昭身上的訣。
何卓罵道:“你做什麼?我有我的打算!”
沈昭卻道:“我會修行的,你明日再把後面的教給我吧。”
說完,便按照何卓說的練了下去。
何卓雖然驚訝,但卻滿意地點了點頭。
宋玄清看着沈昭開始照着魔族的心法修煉,歎了口氣:“這就是沈昭的命麼?”
沈一同卻不贊同地搖搖頭:“昭昭隻是借此開始修煉,她的體質或許應該先練魔族的心法。”
宋玄清問道:“你不打算找那人了?畢竟她才是最清楚這種體質應該怎麼修煉的人。”
沈一同朝着沈昭背後的懸崖望了望:“找得到麼?師父說過你我都下不去,誰能找到她呢?”
宋玄清歎了口氣,她朝着沈一同道:“你留在這盯着何卓,我先去找那個月娘問問,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宋玄清雖然嘴上說着還要去找月娘問,但她心裡已經十分清楚,這件事情多半就是沈昭說的那樣,不會有回旋的餘地了,但她還是去了。
宋玄清來到浮雲閣門口,眉頭狠狠皺了起來。她從未踏足過這種地方,才将将到門口,就有人穿着清涼地拉住了宋玄清的胳膊。
那人看到宋玄清穿着道袍,頭發也白了,但還是依舊笑容不改:“這位道友姊姊也來玩麼?”
宋玄清搖了搖頭:“我來找人。”
那人立馬冷臉放下抱着宋玄清的手。
宋玄清從懷裡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在那人眼前。
那人接過銀子,立即喜笑顔開道:“好說好說,道友姊姊找誰呢?”
宋玄清淡淡道:“月娘。”
那人點點頭:“随我來便是。”
便帶着宋玄清繞過彎彎曲曲的路,走到了一間房間門口,打開門便離開了。
宋玄清一擡頭就見到了那日山下那個女子。
月娘一看到宋玄清,神色大駭:“您是何爺的師父麼?”
宋玄清點點頭。
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
宋玄清聽到有人在叫嚷:“我今日有貴客,要月娘作陪,許是不許?”
宋玄清聽到這個聲音微微冷笑,在外面倒是跋扈得很!
月娘更是抖如篩糠,這個聲音她到死都不會忘記,因為這就是何卓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