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與非隻感覺臉燒得慌,這回臉可丢大了。
不過,那個小子應該不會說出去吧。
她要不要回過頭威脅一下。
楚與非察覺到自己這個惡念之後馬上搖了搖頭,她可是正道門派的師姐不能幹這種欺負師弟的事。
嗯,對,身為正道門派的師姐是要和善點的,而且威脅同門是違反門規的。
不過要是那小子……
哎,煩!
管他那麼多,要是這小子真說出去他就死定了。
楚與非咬了咬後槽牙,一個拳頭直接錘在樹幹上。
不一會兒,又有人的水珠破碎了,楚與非馬上趕着去拖人了。
到了正午,更是加倍拖人。
奉眠山的入口。
試煉沒通過的弟子們開始嗑起了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聊着天,欣賞着這個平時有點兇的小師姐來來回回的辛苦勞動。
“你說來來回回拖這麼多人,小師姐不會累嗎?”
“廢話,沒看見小師姐累到臉都紅了嗎?”
“我突然堅定了修仙的信念,你看要是有小師姐這般的好體魄,那我去碼頭扛沙袋就不會累了。”
“你修仙學術法是為了去碼頭扛沙袋啊?”
“不行嗎?”
“我就不一樣了,我修仙是為了學點術法讓人崇拜我。”
“你們都太膚淺了!”壯漢捏着蘭花指指着他們道。
“說我們膚淺,那你修仙又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聽說修仙能永葆青春年華啊,人家這麼嫩的皮膚當然要一直保持下去了。”壯漢看着自己的手指欣賞道。
其他人:嘔啦。
一旁的男人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上前道:“我說你一個男人,要什麼嫩皮膚,本來就是糙漢樣,這胳膊肌肉比我都壯實。”
“哎呀,讨厭。”壯漢含羞地扇了過去,差點沒把那男人扇倒,“不要老是男人男人地叫人家嘛,都說了人家有名字的。”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牛鴨鴨,不是丫頭的丫,是雞鴨的鴨,怎樣,是不是好聽又俏皮。”
……受不了了。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牛鴨鴨撩了一下頭發,果然,我的魅力太大了,把你們都吓跑了。
牛鴨鴨從胸口掏了掏,随後又回頭望:“咦,人家的小鏡子哪去了,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牡丹花樣的小鏡子啊。”
一旁流着汗隻能自己默默擦汗的楚與非:……不是,我在這辛辛苦苦拖人,他們怎麼還聊起來了。
還聊得挺開心,真是一點煩惱都看不到,心态真好,比他們内門弟子好多了。
内門弟子别說沒通過試煉了,通過了但成績不好都得内疚好半天。
更别提這種初入外門最為簡單的試煉了,這種程度的試煉要通不過真不如找根繩子自挂東南枝。
不過通過這次帶這些初入門的外門弟子時,她好像有點懂了為什麼每年報名的人那麼多,但最終留下來并且還成功進入内門的人寥寥無幾的原因了。
修仙的世界果然很殘酷,沒有天賦,連門檻都跨不過去。
就在楚與非感慨時,壯漢喊了楚與非。
“幹什麼?”楚與非回了頭,神色似乎有些不悅。
壯漢便蹲下身看着楚與非的眼睛擺弄着自己的頭發。
……
合着這是拿她的眼睛當鏡子了。
楚與非掏出一個小鏡子遞給他,“送你了,不用還。”
“謝謝你了,人家就知道眼睛大的姑娘心地肯定善良。”牛花花扭捏着道了聲謝。
……你之前還說我兇來着。
楚與非無奈扯出一個笑容來,原來人在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
其他人已經開始讨論着别的話題了,比如:你猜王大俊還能撐多久?
“我覺着他撐到這時候已經很不錯了,那裡面多吓人啊,啧啧,就他那損色兒肯定撐不了多久。”
“不一定,馬大花還沒出來,王大俊肯定也不會出來。”
“為啥啊?”
“還為啥?他們處上了你不知道啊。”
“啊,他兩啥時候處上的?”
就在楚與非也好奇他兩啥時候處上的時候,又有水珠破碎了。
這次進去就看到一對情侶難舍難分,她隻好雙手抱胸看着他們把話說完。
“不,大俊你不要走。”
“沒事兒,大花,我走之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你走了,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大花,你聽我說你不要做傻事啊,這水珠你怎麼就……唉。”
“大俊,你不懂,如果你不在了,我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呢?”
楚與非在他兩背後看着,陰恻恻來了句,“好了,你兩水珠都破了,都跟我走吧。”
*
奉眠山深處,隻剩十幾個人。
而那十幾個人抱團圍在一起,升起一個火堆來。
隻有江令舟坐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看起來像是被排斥在外了,但實際上是江令舟一個人孤立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