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外門弟子的招收倒也是有趣。”楚遮搖着扇回到了南峰,隻見一個端正的少女正站在門口等她。
看上去還有些悶悶不樂的。
“你不鑽研功法,怎麼有空舍得來看我了?”楚遮掃了一眼有些氣悶的楚與非。
“我想出去闖蕩一番,你幫我把那人設在我身上的門禁給解了。”楚與非道。
“那可不行,一年半以前你還差點被人賣到窯子裡去你忘了?”楚遮道,“要不是我救你,你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宗門。”
“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的我不可能連那三個人都打不過。”楚與非很是自信,“别忘了年初我還斬過一個蛇妖來着。”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楚遮倒了杯水,面對着楚與非的請求打着馬虎眼。
“就是有!所以,幫我解開——”
“沒門。”楚遮蓋上了杯蓋,“門禁你爹設的,你找他去,别找我,我沒辦法。”
“啊,楚遮,不,姑姑,你就幫我解開一下呗,我想出去行俠仗義,做個揚名天下的大俠,你就不能成全一下我這小小的願望嗎?”楚與非用很真摯的眼神看着楚遮。
“你省省吧,你别把自己搭進去就可以了。”楚遮道,“何況,你真想揚名天下的話,好好學習劍術以後參加劍道大會也是一樣的。”
“哦對,再過半年就是選本命劍要禦劍飛行了,你可以嗎?”楚遮看着這個有些悶氣的侄女。
“這不還有半年嘛,我已經在玄冥宗呆了一年半沒出去了,太無聊了。”楚與非道。
“這就無聊了?修士最忌心浮氣躁了,你爹給你設下的這個門禁那果然沒錯。”楚遮道。
“好吧,你不幫我就算了。”楚與非抱胸賭氣。
“也不是不幫,我是真做不到,而且門派呆着不好嗎?今年的外門弟子招生你要不要去看看,有個弟子我看着還挺意思的。”楚遮想辦法轉移下楚與非的注意力。
“沒興趣,那些弟子招生有什麼好看的。”
“往年确實沒什麼意思,但今年招生進來的有一個弟子倒有些意思,我覺得他跟你在某些方面倒是有些相像。”楚遮到底是老狐狸,知道怎麼引魚上鈎。
“說來聽聽。”楚與非果然來了點興趣。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楚遮道,“剛好新來的外門弟子需要一個内門弟子帶,你作為他們的小師姐帶他們再合适不過了。”
“可我沒帶過人。”楚與非攤手。
“總有第一次嘛,剛好你也能交交朋友,不然一個人在門派裡多無聊啊。”楚遮就這麼一步一步引誘着,想着法兒給楚與非下着套。
“我又不需要朋友。”
“怎麼?你一個要夢想着行俠仗義、揚名天下的女俠連帶新入門的弟子都做不到嗎?”
“誰說的!”楚與非表示不服,“不就是帶一下新進來的外門弟子嗎?有什麼的難的。”
說完就出去了,也沒再找楚遮說門禁的事。
坐在搖椅上的楚遮悠閑地拿出一本書,不由感歎道還是小孩子好騙,不知道楚與非長大了還能不能這樣騙了。
反正先騙一陣是一陣。
趁現在自己多騙騙,總好過楚與非長大之後被那種壞男人騙吧。
然而,楚遮沒想到的是楚與非以後會被騙那麼慘,還不止被一個男人騙。
*
就這樣,楚與非成了江令舟的小師姐。
當這個小師姐出現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就認出了這是那天從天而降的紅衣女子。
但是楚與非并沒有認出他是那天那個狼狽兮兮的小髒孩。
“歡迎各位進入玄冥宗,我是你們的師姐楚與非。”楚與非年紀雖不大,但站在台上很顯穩重,畢竟也是跟在姑姑身邊長大的。
台下卻有人竊竊私語表示不服。
“這麼點大的小姑娘還當師姐,會使劍嘛她。”
“就是說啊。”
“這也太不靠譜了,把我們丢給一個小丫頭管理。”
“下面的。”楚與非盯着底下那個聲最大的私語者,“對,就是你,上來。”
比她高一個頭的青年走上了台,楚與非遞給他一把木劍。
“拿着,跟我比一場。”楚與非的話簡短,但不容拒絕。
“這……不太好吧。”青年有些推脫。
楚與非卻有些不耐煩了,“台下叽叽喳喳,台上就畏手畏腳了?”
“敢說你就敢當,拿着,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
當楚與非面色徹底冷下來時,他們才感覺到這個小丫頭不簡單。
沒過兩招,青年便敗下陣來,楚與非空手奪走他手裡的木劍。
“這裡,憑實力說話。”楚與非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懂了嗎?”
“懂了,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