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間人妖鬼三者往來,繁華嘈雜,好不熱鬧。
“不是去萬劍谷嗎?怎麼又來賭坊了?”胖倉鼠躲在楚與非衣領下,它不是很喜歡這地方。
“赢點錢當盤纏。”楚與非掂量着自己的錢袋,這點錢可不夠她花的。
尤其她之後還要養把劍。
衆所周知,養劍很費錢的,所以劍修大多數都窮。
楚與非闊綽慣了,不可能去過那種抱一把劍過日子的窮生活。
雖說她爹楚皓川每月給她的靈石不算少,但她是一點兒沒攢下來,上個月進賭坊遭人設局輸個精光,還倒欠賭坊八十萬靈石。
最後是餘安澤這個師兄給她贖回去的,看到師兄那副厭惡模樣,十七歲的楚與非發誓再也不進賭坊了。
之後五年她确實也沒進去過。
如今再踏這門檻,又恍惚夢回了當初年少混帳一擲千金的潇灑模樣。
“哎,客官您又來了。”面前的小二看清楚是楚與非後,立馬谄媚上來,“大小姐您樓上請,今天賭樓可是有好東西。”
“您看,最好的房間,望月間,稍等會兒我們晚點最大的賭注就要上場了。”小二介紹着,“那可是隻絕美半妖,年輕俊美得很,說不定大小姐可以把他赢回去當奴仆呢?”
楚與非沒看他,将酒壺遞給了他,“老規矩,醉三秋,倒滿。”
說完,抛給小二幾兩靈石,“這是小費。”
“就喜歡大小姐您的到來,爽快。”小二接了小費後麻溜地蹦跳了下去,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小二竟長着一雙□□腿。
楚與非沒在房間裡坐着,直接去看别的賭桌的局了,她對什麼半妖的不感興趣。
今晚來這裡主要就是為了赢錢。
赢夠了錢她也不會再來這裡了。
年少時喜歡來這裡不過是為了滿足虛榮心,後來漸漸發現這賭場确實不是什麼好地方。
“喲,這不是楚大小姐嗎?來看我們下注?”賭桌旁的一男子看楚與非道。
“不,我是來加入你們的。”說着,楚與非便把自己所有錢财全放在桌上。
“冷靜啊,你的錢裡還有我這個月的鼠糧。”胖倉鼠連忙拽着楚與非的衣領喊道。
可楚與非很沉着鎮定,仿佛很有自信,像是有十成十的把握。
可胖倉鼠很清楚,它家主人是個又菜又愛玩的,相信楚與非的技術倒不如相信她的運氣。
可偏偏楚與非一向很倒黴,出門走個路都能被碰瓷。
“蒼天啊,大地啊,所有鼠族前輩啊,可千萬保佑這姑娘别輸啊,這可關乎我這個月的口糧。”胖倉鼠雙爪合十嗚呼祈禱道。
“姑娘是要買大還是買小?”劃錢的妖狐問道。
“不急,先等他搖。”楚與非雙手抱胸很是沉穩。
賭坊的聲音嘈雜,可此刻楚與非隻聽見了罐子裡骰子滾動的聲音,一下二下三四下……直到最後停下,楚與非都在認真聆聽,腦海裡構建着這個骰子的模樣。
“都下注吧,各位。”主持的妖狐道。
“我買大。”楚與非很堅定。
但她越堅定,周圍人就越猶豫。
常來賭坊的人差不多都知道這個楚大小姐的運氣真是不咋樣,上次坊主放海了才能讓她赢下兩局,之後才好誘惑她進更大的局。
跟楚大小姐反着買,應該沒錯。
那幾個猶豫的最終都默契地選擇了楚與非沒選的“小”。
壺開了。
結果是大。
“承讓,承讓。”楚與非很坦然地劃過了對面局的錢。
應該是巧合吧。
底下人竊竊私語。
胖倉鼠合十感謝它的鼠族祖先,它甯願相信是那些鼠族先輩們給的運氣,都不相信楚與非是真的會猜。
“走吧走吧,見好就收趕緊溜。”胖倉鼠低聲道。
可楚與非并沒有動,“繼續開吧,這回我依舊全壓。”
“不是姑奶奶你……”胖倉鼠覺得楚與非自信過了頭。
這回有人注意到楚與非肩上的靈獸。
“禁止靈獸作弊!”
“哦,你說它啊,拿走,我一會兒再接它。”說着,楚與非便将胖倉鼠遞交了出去。
“還有疑問嗎?”楚與非看着他們,“沒有的話就下一局。”
三局之後,楚與非賺得盆滿缽滿。
有人質疑她怎麼猜骰子的技藝精湛這麼多,可已經沒什麼質疑的理由了。
十七歲的楚與非猜骰子技藝當然不怎麼樣,隻是随着運氣瞎猜,可面前的這位可是二十二歲的她。
雖說那次在賭坊被餘安澤贖回去之後她就再也沒進過賭坊了,可是在她二十歲那年,有人跟她賭過一場局。
賭注是餘安澤的性命。
而賭法是她曾經經常玩卻也玩不明白的擲骰子猜大小。
開局的人是江令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