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道天涼好個秋。
略帶涼意的秋風忽然打了個旋兒,卷下片片的落葉,好似翩翩起舞的蝴蝶,蝴蝶應是累了,慢慢的落在了地上,悄無聲息的。
一輛馬車在官道上徐徐駛過,帶着些不動聲色的聲響。
馬車不大,外觀低調,駕車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侍衛,旁邊坐了個十三四歲的丫鬟,丫鬟抱着個包袱,帶着些出遠門的興奮,一派天真的模樣。
馬車前後各有兩名騎着高頭大馬的侍衛,俱是人高馬大,精神抖擻。
馬車内鋪着柔軟的地毯,葉知微靠着顧銘珏的肩頭睡的正香,女子身上淡淡的體香和着淡淡的桂花香氣,引的顧銘珏不由的側過臉去細細打量。
雖然身上穿的是新衣,但應是買回來的成品,胸口那似乎是不太合适的,有些過于的緊了。
她睡的很熟了,呼吸平穩,胸口肉眼可見的起伏着,甚是優美的弧度。
這幅身子确實是好,胸前兩團肉的軟棉讓他愛不釋手,臀部渾圓一看也是好生養的。罷了,回京後養上一段時日便給她個孩子,也好讓她日後有個依靠。
他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她臉上的絨毛,皮膚像蛋白般滑嫩,眉形似柳,纖細綿長。
他的目光一路來到了她的唇,粉色的唇瓣似桃花般迷人,顧銘珏到底沒忍住,低下頭輕吻。
她似乎感受到了不适,睫毛抖動,掃的他心癢癢。
顧銘珏看着又沉沉睡去的美人,面上不顯,半響輕吐口氣,拿起一旁茶幾上的公文看了起來。
顧銘珏很忙,路過臨縣純屬意外。
平日裡送他美人的多了去了,他能看上并且帶走的卻是頭一遭。
牽頭引路的兩個侍衛,馮三正朝衛虎擠眉弄眼,
“沒想到這窮鄉僻壤的還真有這麼漂亮的女子,咱們侯爺可是破天荒的給提了姨娘,看着這葉姨娘嬌嬌軟軟也是個好性的,父親是個秀才,但是聽說是縣令的義女,做主君的良妾卻也合适,隻可惜家中沒有姐妹,不然咱們也好讨來做老婆。”
衛虎白了這馮三一眼,并不搭理,侯爺的事情,由得咱們多嘴?
衛虎一聲駕便加快了速度,引得馮三在後面怪叫,“哎吆!衛虎!你不講武德!等等我!”
早晨走的早,葉知微靠着顧銘珏的肩膀睡了一路,中間因為時不時的颠簸偶爾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最後她睡覺的動作變成了靠着侯爺的肩頭,抱着侯爺的胳膊。
衛虎在車旁向侯爺禀告還有半個時辰就到鎮子的時候葉知微才将醒未醒的睜開了眼睛,臉上帶着還未清醒的懵懂。
她坐直了身體揉了揉眼睛,一時還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清澈的眸子仿若林間迷失方向的小白兔,撲閃撲閃的,這樣子自然是能勾起男人的欲望。
顧銘珏忽視自己已經被這小人兒靠麻了的肩膀,一張臉還是面無表情,隻是眸色閃過一絲異樣,一把将人給撈到了懷裡。
葉知微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侯爺的腿上,她剛睡醒的眸子還帶着些水汽,雙手便自覺地攀上了男人的脖頸,額頭蹭了蹭男人的臉頰,聲音嬌媚,帶着些剛睡醒的孩子氣,
“侯爺,您怎麼沒叫妾?”
她已經知道自己已是侯爺的妾了,這稱謂改的自然而然。
顧銘珏承認,三十年了,從未這麼想要過一個女人。
他一手摩挲着她纖細的腰肢,一手捏着她的下巴直接親了上去。
葉知微笨拙的回應,還是被親的暈頭轉向,半晌軟着身子趴在他的懷裡,終于清醒。
顧銘珏給自己倒了被涼茶一飲而盡,壓下心底的燥熱,低沉的嗓音在她的頭上響起,“這回可醒了?”
葉知微嬌嬌軟軟的聲音自她懷裡傳了出來,“嗯,清醒了。”
他勾了勾唇角,将人放到自己身邊坐好,看着她微亂的頭發輕聲道,“收拾一下,馬上到鎮子上用午膳。”
餘光瞥到葉知微頭上隻一支玉钗,耳飾也隻是簡單的玉葫蘆,斂了斂眸子,還得給她添置些首飾衣物,花一樣的女子,合該養的精細一些,他看了心情也舒爽。
在路過的鎮子上簡單用了午膳,便又繼續北上了。
下午的時候葉知微便沒有睡覺了,她安靜的坐在一側,翻看着從顧銘珏那讨來的書籍。
那書也是顧銘珏随手扔給她的,名字叫《大興郡縣圖志》。
葉知微也沒管是什麼書,她對這個時代知之甚少,迫切的渴望在任何書籍上了解這個時代的知識。
而顧銘珏随手扔的郡縣志,也算是滿足了她當下的需要。
這本書将的是大興南北方各郡縣的山河地貌,風土人情,雖描寫的不是太詳細,但是已然是不錯了。
她看的很慢,卻是津津有味,碰到不認識的繁體字便軟着聲音詢問她的金主,顧銘珏也沒有任何不滿,但他沒一句廢話,對于她不認識的字和詞也都簡單告知。
葉知微還是非常滿意這位金主的,話少,事少,不矯情,一路兩人各看各的,相處還算愉快。
天色将黑時他們安置在一處農家小院,給的銀錢不少,主家不光讓出了房間給他們居住,還給他們張羅了一桌的飯食。
馮三用銀針試完了毒,顧銘珏帶着葉知微落座用晚膳。
正經的農家飯食,一道是土豆炖的農家小土雞,一道臘肉青菜,一道煎豆腐,一道清炖的冬瓜,主食是幾個白面餅子。
這應該是農家過年才能吃上的席面了。
雖說不上色香味俱全,但是味道尚可。
葉知微吃着土豆内心還在感歎這到底是什麼時代,竟然已經有了土豆這種外來農産品。
隻是吃着吃着,便出了事情。
他們住的是村長家,門口不知何時多了不少人,一些人舉着火把,吵吵嚷嚷的,哭喊聲尖叫聲此起彼伏。
顧銘珏的眉頭緊皺,已然是被擾了用飯的興緻,索性扔了筷子大步走了出去。
葉知微隻想了片刻,便讓翠兒于她帶上圍帽,也跟了上去。
沒辦法,湊熱鬧這件事是刻在華國人骨子裡的。
她忍不住啊。
原是寡婦與一漢子通奸,漢子死在了寡婦床上,漢子的父母親人自然不依不饒,要求燒死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