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找的那個楊志專，前幾年就去世了。”

四禾一怔，問道：“怎麼去世的？”

大媽說：“就是意外，剛好在清明節的那天，在家裡吃了個粿，突然就被噎死了。”

三人聽完驚呼——“噎死的……”

大媽平靜自如道：“嗯，我們這邊每到清明節都會做草粿來祭拜祖先，然後那個粿特别的糯，楊志專年紀又大了，可能一下子沒吞下去吧，黏在了喉嚨内，就這樣把自己噎死了。”

三人又是一臉意外的表情。

大媽跟着陰陽怪氣了起來。

“或許這就是平時不做人的報應吧，剛好死在了清明當天。”

“聽您說話的口氣，好像跟他有仇一樣……”

四禾試探地說。

大媽竟沒有否認。

“我和他是有一些恩怨，這死老頭在世的時候，人品非常差，喜歡占别人的便宜，這就算了，他在我這店裡買東西都用賒賬的，結果他死了後，他家裡人居然不認這筆賬，你說我能不怄氣嗎！所以他吃粿意外噎死了後，我心裡憋的氣一下子都通順了。”

“呵呵……”

四禾尴尬的笑，心想又是個爽言爽語的大媽。

二溪開口問道：“那楊志專家目前還有什麼人在，他的兒子呢……”

大媽不屑的揮手道：“他的兒子也死了。”

“啊？？？”一句話再次引來三人的驚歎。

四禾滿眼不敢置信：“你說楊志專的兒子也死了！”

“哎喲，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當時還挺慘的。”大媽說得事不關己的樣子。

“當時，有多慘……能和我們講一下事情經過嗎？”四禾詢問道。

大媽如實與他們講了起來。

“那個楊志專的兒子，是叫楊陽華吧，以前在我們這是個有點錢的混混，平日裡行事挺猖狂的，或許是這緣故吧，某一天他好像得罪了其他地方的大佬，惹得大佬特地派人來報複他，就在那一天，突然出現一夥人沖到了楊陽華家裡，把楊陽華和他的小兒子都給捅死了，大女兒也被砍傷了一條腿，隻有楊志專和他老伴樹花躲了起來，這才沒被滅門，總之他們家的下場很慘，那些行兇作惡的人後來都跑了，據說到今天都沒能找到當年犯事的那夥人呢。”

四禾、三山、二溪三人聽完都沉默了。

該說不說，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的報應。

當年禍害阿麗和另一名女子的惡人一家，居然淪落到這等下場。

三山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大媽回憶道：“挺久了，應該有十幾年了吧，那會兒他大女兒才八歲，現在都長大成人了。”

二溪困惑地問：“楊陽華結婚了？還有一對兒女……”

大媽說：“結婚應該是沒結，因為他們沒有辦喜酒。”

四禾不解了，“這又是何道理。”

大媽笑說：“在我們這邊沒有辦喜酒就等于沒有結婚，要說那女孩也是傻傻的，才十幾歲的年紀，就主動送上門，給楊陽華生兒育女，他們家還不給辦喜酒，隻是給領了證，就當做結婚了。”

二溪摸着下巴思忖道：“也就是說，這女孩是楊陽華的三婚妻子了。”

大媽猛然一驚，“啥，那楊陽華居然還是三婚……”

瞬間讓三人尴尬在了原地。

四禾趕忙圓場：“哦，是這樣的，楊陽華以前在老家的時候曾娶過兩任老婆，後面兩任老婆都沒了，才去的縣城定居，所以我們會認為，你說的這個為他生兒育女的女人，是第三任老婆。”

大媽仍然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震撼。

“我的天呐，我居然沒聽說過，難怪這一家子連婚禮酒席都不給辦，原來早就結過兩回婚了。”

四禾轉而問：“那楊家現在還剩什麼人呢……”

大媽告訴他們：“還剩下楊陽華的母親樹花和他的女兒楊梅，至于他那個老婆，很早就撇下一雙兒女跑了，據說後來也重新嫁了人，樹花為此還跑去那女的娘家鬧過，但都沒用，人家壓根不搭理她。”

四禾全明白了。

“如此說來，現在楊家的那棟老房子裡，隻有樹花和她的孫女楊梅在住咯！”

大媽忽然憐憫了起來。

“嗯，這孫女其實挺可憐的，有這樣惡毒的奶奶，從小到大沒有一天不被訓不被打，那樹花動起手來可狠了，壓根就不在乎這個孫女。”

二溪在一旁憤憤不平道：“果然還是秉性難改，隻是沒想到，她會連自己的親生孫女都不放過。”

他們在楊志專老家，已經從鄰居阿婆那裡知道了不少關于樹花為人惡毒的事。而今再從大媽口中聽到她虐待自己孫女的事，簡直要天怒人憤了。

三人大緻了解完情況後，紛紛起身離開大媽的雜貨店。

大媽也在他們離去之後，猛然間清醒，整個人有種迷茫的感覺，她剛剛是不是對那三位陌生人說了不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