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顧司禛偷偷約了四禾在市中心的一處公園見面,并且強調讓四禾一個人前往,别帶其他人。
四禾看着手機裡的信息,雖然感到一絲困惑,還是隻身前往了。
于是,在某個景色優美的公園内。
兩人站在湖邊談話。
顧司禛也不拐彎抹角,将自己找到安妮的事都告訴了四禾。
四禾也不驚訝,在她看來顧司禛正是唯一能找到安妮的那個人。
“那她如今在哪?”
“目前我把她藏在一個特别安全的地方。”
顧司禛這麼說道。
四禾疑惑地複述他的話——“你把她,藏在,一個特别安全的地方?”
顧司禛點點頭,再将安妮目前的處境向她一一說來,包括那個突然出現的奇怪女人一事。
四禾聽的目瞪口呆。
“你是說目前有一個奇怪的女人在追蹤安妮,并且她打算抓住安妮,帶回去搞研究,是這樣的嗎?”
顧司禛再次點頭。
“沒錯,安妮是這麼跟我說的,恰好我昨天也親眼撞見了,一個奇怪的女人在對安妮動手,因此我相信安妮不會撒謊。”
“這不可能啊,常人應該不知道安妮的具體身份,即使知道,也不敢對她出手才是,莫非對方是……”
四禾說到這裡,心頭忽然一顫,若是這樣的話,就隻有一種可能,盯上安妮的這個奇怪女人并非人類。
顧司禛接着道:“安妮跟我說,目前能幫助她解決眼前麻煩的人,隻有四禾你可以辦得到,盡管我不清楚你到底有什麼本事,但從安妮的話語中我聽得出來,你在她眼裡似乎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呃……”四禾竟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顧司禛又誠懇的向四禾請求道:“如果安妮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我想在這裡拜托你,幫幫安妮吧。”
四禾眉頭緊鎖,認真思考了一番才答複他。
“在醫院的那晚,我們聊了很多話,當時我就曾告訴過你,要你盡早做出決定,與安妮做個了斷,結果……我看你現在的樣子,是想繼續與她糾纏不清了。”
顧司禛面露難色道:“不是我不想與安妮切割,而是她目前所處的困境,都是我帶給她的,因此我不能對她坐視不管,我打算幫安妮最後一次,然後送她出境,離開我們這個國家,從此不再這裡出現。”
“你确定她會心甘情願的離開嗎?”四禾意味深長的問他。
顧司禛語塞。
四禾眼光精銳的望着他道:“我看你臉上的反應,就知道又是你自作主張的想法,根本不是與安妮商量好,才來找我說這些話的。”
“我……”顧司禛被她說的答不出話來。
四禾再潑他一臉冷水,直白道:“顧司禛,你勸說不了安妮的,因為你是被她選中的男人,她想要和你永生永世在一起,所以即便你将她送走,來日她依然會來找你,這就是你跟她之間的宿命。”
顧司禛錯愕的聽着。
四禾繼續說道:“安妮在很久以前,曾是一名普通的人類,卻因為某些習俗,被她的族人推上了深淵,成為所謂的聖女,之後更是在族人的指引下,修煉了木乃伊長生術。他們并不知道,自己所敬仰的古神術,其實是遠古時期妖魔所留傳下來的一門邪術,雖然修煉成功後,可以勉強的得到長生,卻不是真的不死不滅,并且他們為了維持這個術法,需要不定期的去吸食人類精血,如此陰邪的古術,豈能讓它繼續流傳下來。”
這番話驚得顧司禛的臉色都煞白了。
四禾接着說下去。
“我讓你盡早和安妮做個了斷,也是為你着想,你是人她是怪,早已形同陌路,不是一路人了,如果繼續與她糾纏下去,那麼最後,不是你死,就是她亡。”
最後一句話硬是把出神中的顧司禛拉了回來。
他急切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和安妮之間,會有一個人死去嗎……”
“沒錯,目前我的預感是這樣的,你倆之間的緣分已經快要走到盡頭,如果不想失去其中一個人,就該早點與彼此分開。”四禾這回倒是爽快的把結局告訴了他。
畢竟她可是擁有超強預見能力的神明,看到未來的結局很正常。
顧司禛一時間急得大腦空白,隻得将目光再次投遞到了四禾身上。
“四禾,既然你能看得到我和安妮的結局,是否也能幫我們化解?隻要你能辦到,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此刻的他是真的病急亂投醫了。
遺憾的是,四禾拒絕了他的請求。
“抱歉,我幫不了你們了。”
“這又是為什麼?”
顧司禛不明白道。
四禾坦然道:“在最早的時候,我就已經勸過你們二位了,可惜你們誰也不想主動分開,那麼相當于你們把大好的機會給錯過了,如此一來,即便是我,也無能為力。”
顧司禛聽得滿心震撼,忽然間腿一軟,竟坐在了地上。
四禾看他這般失魂落魄,想來到底是自己守護的百姓,總不能什麼也不做吧。
于是她又說道:“關于那個怪女人的事,我倒是可以幫你們調查一下,真要是什麼奇奇怪怪的人,我會找一些幫手來驅趕她,當然,我也隻能幫你們到這裡,後面的事,如何發展,會進行到哪個地步,都不是我所能幹預得了,你可明白?”
顧司禛點頭表示:“我明白,在這個時候,你還願意出手幫助我和安妮,已經是我倆最大的榮幸了。”
他還是懂得感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