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四禾忽然出現在小光的病房内。
此時的房中隻有小光一位病人,其他病床均是空的,小光的母親也并不在這裡。
趁此機會,四禾運掌施法,試圖喚醒出現在小光身上的那些奇怪樹根。
晚上來探望的時候,四禾就發現小光身上的特殊情況,而今更要一探究竟,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果不其然,四禾的猜測是對的。
這些突然冒出來的樹根在一瞬間活躍起來,并且連接的根部就在小光的肩膀處。
不多時,又見小光的肩膀部位現出了一張慘白的人臉,面相猙獰,龇牙咧嘴,兇煞得很。
連四禾都被它吓了一大跳。
如此兇煞的陰邪之物居然寄生在小光身上,也難怪小光會莫名其妙的病倒。
四禾暗想,若繼續讓它依附在小光身上,隻怕用不了多久,小光就會被它的陰邪之氣吞噬。
于是她施法,企圖将此邪物從小光的體内拽出來。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圖,拼命的反抗着,并以小光的性命要挾四禾——
“住手!你再強行把我拽出去,我立馬吃了他的五髒六腑,保證讓他活不了!”
“小小魔胎,也敢威脅本神麼!”
四禾毫不将它放在眼裡,繼續拽它出來。
畢竟這等陰邪之物,相當晦氣,四禾遇到了,斷然不會放過它,必須将它徹底清除才行。
被稱為魔胎的妖邪,大概也沒料到自己會碰上個硬茬,壓根不懼怕于它,弄得它隻能被迫做出反擊。
須臾間,隻見攀附在小光身上的樹根全部伸展出來,将四禾緊緊捆綁住,似是在阻止四禾對付它們的主人。
可惜這等捆綁對四禾絲毫不起作用,阻止不了她想抓住魔胎的決心。
隻見四禾一手抓住魔胎的小腦袋,嘩地硬是将它從小光的體内拽了出來。
終于見到了魔胎的整體形狀。
卻是讓四禾瞠目結舌的一幕。
此魔胎的體型與成年貓咪差不多大小,整個皮膚呈青白色,乍一眼看去像是剛出生的嬰孩,這倒沒什麼,最恐怖的是它那下半體居然像大樹的底根一樣,令人細思恐極,這到底是人還是樹。
如此形态的妖邪之物,四禾是頭一回見到,不免感到驚詫。
“這究竟是何物,長得奇形怪狀的,上半身為人下半身為樹,難不成是樹妖嗎!”
彼時魔胎的腦袋還被四禾抓在手裡,正努力的晃動全身試圖掙脫她的束縛。
四禾見它在掙紮,再次開口和它說:“我不管你是哪裡來的東西,但憑你是個陰邪之物,我就不能留你,必須将你消滅,否則不曉得你還會繼續害多少人。”
聽到對方要消滅自己,令魔胎更加害怕了。
而伴随着它害怕起來,捆綁在四禾身上的樹根也在迅速縮緊。
四禾立即另一隻手掐訣念咒,刹那間捆綁在她身上的樹根接連被震斷。
魔胎見自己的捆綁術對她毫無作用以後,也隻能拼死與她一搏了。
隻見魔胎的身上突然蹿出一條條閃爍的電流,齊刷刷的劈向了四禾——
沒有防備的四禾險些被電成焦炭,不得不松手放開了魔胎。
魔胎因此而逃脫。
四禾過後仍感到手部發麻,得虧她不是常人,否則憑着這股強大的電流,足以将普通人的軀體電焦。
魔胎掙脫後,意識到了四禾是個可怕的敵人,它不是對手,隻能朝往窗戶那邊跑去,欲打算逃出醫院。
四禾見對方想逃走,直接用言靈困住了它的去路。
“不準走!”
音落,隻見身體橫空,準備跳窗的魔胎硬生生被摔在了地上。
它滿身驚恐,在病房内四處逃竄,卻始終逃不出去,無論跑到哪個方向,都會有一道隐形的牆将它擋了回來。
四禾得意的在原地雙手叉腰。
“嘿嘿,在我的地盤上,沒有我的允許,你也想逃?簡直做夢。”
魔胎已然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唯有再一次和對方死拼了。
隻見它跳到旁邊的空床上,龇牙咧嘴,一副陰狠的表情瞪着四禾。
“你為什麼要對我趕盡殺絕!”它開口質問。
四禾告訴它:“因為你這等兇煞之物,本就不該留在世上,否則每過一段時間,你就需要依靠嗜血和食腦髓來維持身上的魔力,到時得有多少人喪命于你。”
之前,四禾還在困惑小光的病情為何能變得那麼嚴重,直到現在她才明了,原來是有魔胎寄居在他的體内,并且每日都在吸食他的血液,以及腦髓,如此下去,小光的身體自然支撐不住,病倒了。
魔胎要氣炸了,它指着四禾憤怒說道:“你這個愛管閑事的家夥,我此前在别的地方都沒人敢這樣阻撓我,你居然敢壞我的好事!”
四禾攤着一隻手,深表遺憾的說:“那也隻能算你倒黴了,在這回碰上了史上最硬茬的家夥,便是我。”
魔胎見她不肯放過自己,也不再多言,立即擡起雙手,再次召喚出數條雷電,準備先滅了四禾。